沈卓正视线往后，又落在沈卿身上，“你带人回来做什么？”
他不认识沈卿后面的白衣男子。
“父亲。”沈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下意识低声开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没等沈卿开口问，一道激动的少女声起，沈卿就看见沈烟月跑了过来。
“父亲！”
倒也正好。
沈卿面上不急，静静等着沈烟月跑到了沈卓正身侧，他们父慈女孝的场景落在沈卿眼中，沈卿没有任何感触。
沈卿指着沈烟月，问：“不解释吗？”
沈烟月闻言这才认真瞧着沈卿，“怎么是你这个贱婢？”
她转头撒娇般对着沈卓正说：“父亲，刚刚这个奴婢她......”
沈卓正似乎不愿意她知道那么多，打断道：“你先回院落。”
沈烟月眨了眨眼，还要撒娇，却又有些害怕地撇了撇嘴，“好吧。”
她下了台阶，嘟起嘴生气看着沈卿。
“喂，本小姐记住你了。”话落再次撞了沈卿跑开。
沈卿现在的火气全然在压着，懒得理沈烟月，看着沈卓正挑起眉梢，讽刺道：“父亲，她是谁？”
“是你太过思念阿娘，在外找的小三吗？”
她的话说得难听极了，沈卓正此刻心情也不佳。
他没有回答。
可这让沈卿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为什么不回答？
是默认了吗？
沈卿冷冷笑出了声，话锋一转，眼眸寒气更甚：“我管她是谁，贱种就是贱种。”
她的话更加难听，沈卓正忍无可忍却还是解释道：“沈卿，她是你妹妹。”
“妹妹？”沈卿气笑了，“我阿娘就我一个女儿，这野种算我哪门子的妹妹？”
“沈卓正，这么些年你装什么伉俪情深，装什么深情永存？！”
装得那么好，她两辈子都不曾怀疑过。
沈卿苦笑一声，看着沈卓正轻声说：“若是阿娘回来了，她看到这个野种，会不会伤心呢。”
沈卓正没反驳，魔怔般低低的说：“你知道什么，你又懂什么。”
“我当然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你背叛了阿娘！”沈卿双目染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
可那所谓的父亲，站在台阶处，淡漠的神色轻飘飘扫视了一眼那数十年未见的女儿。
沈卿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气息，道：“沈卓正，你到底所求为何啊？”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两辈子的观念顷刻间崩塌。她从来没有恨过沈卓正，到底不过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唐云书。
可现在？
一切都变了。
沈卓正却只是摇头，绕过沈卿走向他的院落。
“你不许走！”沈卿气道。
沈卿刚要冲上去，却有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身。
她略微侧头，与萧瑜四目相对。
她咬牙切齿道：“你干吗！”
“我……”
萧瑜刚要开口，沈卿打断道：“松开！”
“你先别冲......”
沈卿直接一拳打了过去，“我叫你松开听不见是吗！”
萧瑜稳稳挨了这一拳，没说话，沈卿看着早已消失的身影一下子泄了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卿闭了闭眼，“抱歉。”
萧瑜没见过沈卿这样，抿唇道：“没事。”
“你刚刚在做什么？”
“拦着我做什么？”
“是担心我对他动手吗？”
沈卿突然问出一连串不明所以的问题，萧瑜刚要回答，沈卿没看他，声音低低的打断：“你是为我好，才拦着我的吗？”
随后沈卿又说：“算了，我不想听。”
她是一个情绪很莫名其妙的人，但是，她不需要任何人为她好。
沈卿看着这偌大的沈府，嘴角勾起笑，略微带着淡漠的戏谑。
她不好过，沈卓正凭什么好过？
唐云书的女儿不好过，沈卓正的女儿凭什么好过？
阿娘要回来的。
她不会让阿娘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