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纪没有选择反抗，因为它早就无路可逃了。
外面有它设下的结界，本来是想让别人打扰不了的结界，没想到最后成了困住自己的枷锁。
思及此，它将烫手的凤凰令攥紧，目光森冷落在黑衣女子身上。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断断续续，缓缓慢慢：“放......我......走。”
“不可能。”沈卿掐诀的手没有放下，展笑走了过去。
姜纪的冷眸扫去，妖风大起，透露着诡异的寒。
“你这是做什么？恼羞成怒？”沈卿无辜歪头，“可明明你不占理呀，凭什么生气？”
“东西是你要偷的，外面的结界是你设下的，死局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在气我什么？不应该怨自己蠢笨无知吗？”
她噗嗤笑了出来，“还我吧，它不属于你。”
姜纪反而将令牌攥得更紧，手中令牌如同火焰，凤凰真火灼烧着手，可它的劲仿佛要将令牌捏碎。
“它......没写你......名字。”姜纪说。
沈卿觉着好笑，“不属于我？难道属于你？”
“无名之物......何人皆可......夺。”
沈卿敛了笑容，认真看着姜纪。
……
天明，沈卿在外站了一宿。
她面前空空荡荡，符纸因用过碎裂在地，她收好两块凤凰令，转头进了房间。
屋内乱糟糟的，巷生安静坐着一处。
“还没回来啊。”
沈卿遗憾，披上斗篷后抓起小人的后脖颈，走出客房飞向了房檐。
她莫名抽风站了会，踏着屋檐走了。
彦家长廊，燕青羽将这件事尽收眼底。
直到看到朴素而又不失华丽的府邸，沈卿才停下脚步。
她低头望向一动不动的巷生，抬手晃了晃。
别人看不到，握着一个空气会不会很奇怪？
这么想着，她将巷生放到肩膀处便跳进了陈家府邸的一处。
帷帽被她拉低，十分自然走进陈府。
刚没走两步，一拳头就打了过来。
沈卿轻松躲过，侧头一看整个人僵住。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拳，她抬手抓住了。
沈卿稀奇：“嘿，你还会功夫啊？”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管家冷哼一声抽回手，“你又来干什么？”
“想你了啊。”
管家下意识抱住了自己，上下打量着看不见脸的人，“首先，我家小姐没有磨镜之癖，其次，老夫一大把年纪了，你别想。”
沈卿：“……”
她小声嘀咕：“您不知道我最爱开玩笑吗。”
管家再次冷哼，把沈卿拉进了一个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屋内，沈卿拉下帷帽，管家看着看着突然叹气。
“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有恋老还磨镜，那么多癖好呢……”
“……”沈卿语塞了。
“要不您听我解释？我真……”
他打断：“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狡辩，狡辩就是慌张，慌张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真相。”
沈卿扶额，“…五年不见，您更会说了。”
“老当益壮。”
沈卿不再和他扯东扯西，直言：“认识姜轻鸿吗。”
“……”
管家的神情一百八十度转变，目光严肃也带着审视。
“别这看我呀。”沈卿掩盖似地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认识的共同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这下管家也笑了，笑容并不和善，“哦？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沈卿轻轻歪头，知晓刚刚的胡言乱语他没信，却还是露出笑意，“怎么……不是呢？”
“听口音……”管家想了想，“燕京城或者云清那的？”
猜得真准啊……可惜。
沈卿说：“你猜。”
管家：“我猜你是云清的。”
沈卿散漫的“哦”了一声。
管家：“？”
“所以？”
她狡黠笑笑，“我怎么知道我是哪的人？”
“不过您是在转移话题吗。”
那双眸子的杀机暗藏，管家尽收眼底，且是趁其不备一掌拍在了沈卿头上。
“怎么？还想杀老夫啊。”他哼声，“臭丫头，有求于老夫就好声好气，现在白眼狼翻脸不认人了？”
沈卿无辜地眨了眨眼，“冤枉呀。”
“姜轻鸿？这可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小伙子，老夫当然认识。”管家终于愿意回归正题。
沈卿点头继续听着，可他却不说了。
“……”
“……”
他们互看着对方，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
“不说了？”沈卿打破了这份诡异。
管家奸计得逞般笑了笑，“你不是认识吗？怎么还要我说？”
她一怔，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无厘头瞎编：“我失忆了。”
话落，就看见管家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的表情。
他也确实这么说了：“你把老夫当傻子？”
“您要这么理解的话……”沈卿故作高深地点头，“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