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她想下床。
“你要做什么?”
沈清雪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我,我去洗洗……好难受……”
“我陪你……”
沈清雪低头想了一会儿,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进了净房。
下人们会在净房里,随时准备着干净的水,但是是冷的。
“我去给你烧一些热水……”顾辞刚想走,就被她从身后抱住。
“不用了,随便抹一下就好……你别走……”
顾辞转身扶住她的肩,“听话,这个水很冷,你才出了一身冷汗,再碰了凉水,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我去跟外院守夜的丫头们吩咐一声,让她们烧,我回来陪你,好不好……”
沈清雪讷讷地点头。
看着顾辞离去,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今日的自己,实在是矫情了些。
很快,他就回来了。
没有多久,就有两个丫头抬着热水走了进来,放下就匆匆地走了,连头都不敢抬。
顾辞将热水倒进盆子里,然后熟稔地给她宽衣解带……
“我,我自己来……”
顾辞的动作并没有停,“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你的身子,还有何处我没瞧过……”
沈清雪一时语塞。
虽然但是,还是觉得很尴尬的好吗?
很快,她就被脱得光溜溜的了,顾辞挽起袖子,将帕子浸湿,拧干,然后慢慢帮她擦拭。
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没有一丝旖旎,心中没有一丝邪念,仿佛只是在做一件自己常做的事情。
虽然已经是春日,房里也会备着炭火,但还是会有些冷的。
他很迅速,将黏腻的汗意擦拭干净后,又给她穿上了寝衣。
然后抱着她出了净房。
两人重新躺在榻上那一刻,沈清雪的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个冲动之下,就骑在了顾辞的身上,指尖挑开了他的衣带。
顾辞愣住,一股热量直往小腹间冲去,双手扶住她的肩,随即就翻身占据了主导权。
四目相对间,他道,“夫人今夜如此主动,真是让为夫意外……”
沈清雪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将人拉了下来,一个反转她又到了上面。
顾辞被她的剽悍给惊住了。
也没再想夺回主导权的问题,任她高兴,怎么都好。
她坐下来的一刹那,顾辞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沈清雪不喜欢放纵,可今夜,她却任由自己欲海里沉沦。
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她才软软的伏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微微喘气。
顾辞拉过被子,帮她盖住,然后抱住她的腰,之后就没有别的动作,任由她这么趴在自己身上……
“清雪,你梦到什么了……”
为何感觉,她一直沉浸在梦魇的恐惧当中。
沈清雪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莫名安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顾辞,好像是唯一能让她敞开心房的人了。
“一些,前尘往事……”
她好像不太愿意开口。
顾辞抱着她软软的腰肢翻身,将她圈在身下。
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张情欲未退的脸,眼神炽热撩人,嗓音低沉沙哑,“还想不想……”
她双眼迷离,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点点头。
顾辞唇角微弯,“很累?”
她抿了抿唇,继续点头。
“那你不要动,我来……”
不同方位,体会不同的快感,沈清雪总算是知道了,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研究小人书了……
原来,不同的技巧,真的能让她更加身心愉悦。
“少将军,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情到浓时,她轻声喃喃。
“那便喜欢啊……我求之不得……”
这一夜,浮浮沉沉,又到天亮。
顾辞出门时,正好撞上丫鬟从净房那头的门里出来,那两个丫头红着脸,低着头唤了一声少将军早,便匆匆逃跑。
秋葵端了洗漱的水过来,顾辞的食指抵到唇边,“少夫人还在睡,别去打扰她……我先去军营了,你将热水吃食都备着,等少夫人醒来。”
秋葵低声答,“是,奴婢知道了。少将军慢走……”
顾辞微微颔首,匆匆离去。
沈清雪前半夜梦魇缠身,后半夜又极致疯狂,着实累得有些脱力,这一觉,便睡到了晌午。
苏言初来找她是,她刚沐浴出来,在用膳。
苏言初看着她粉面桃腮,秋水盈波的模样,“瞧瞧你的脸,再瞧瞧我的脸,唉……真是气死人。你快点吃,吃完咱们出城去。前几日咱们送去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呢!百姓们都乐坏了!府里的那些小苗苗,啧啧啧……嫩绿嫩绿的,看着就忍不住流口水……嘶……”
沈清雪加快进食的速度,吃完漱了漱口,擦了擦嘴巴,利落的起身,“走吧。”
腿还是酸软酸软的,不过通体舒畅,精神满满。想起昨夜的疯狂,她有些不太自在。她还想说每日起身锻炼,强化这幅柔弱的躯体,可总是这样睡到日上三竿,想锻炼,也好像腾不出时间啊……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异能,连她引以为傲的格斗术,只怕都要变成花拳绣腿了,哪儿还能有伤害值啊?
好在苏言初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凡事不会想到那么细去,况且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懂这些闺阁情趣。
一路上还兴致勃勃地跟她形容地里的状况。
“虽然现在就是看起来还是朦朦胧胧的那种绿,但是再长大一些,就能看见成片成片的绿色了!可好看了!”
沈清雪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她当然知道,那样的场景有多好看。
走在田埂间,正如苏言初所说,是一片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绿,但是目之所及,皆是生机。
百姓们更加有干劲了,很显然,他们也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暮云州地处边界,常受敌军犯境,本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此处天热恶劣,庄稼能长出来,实属不易。
否则,也不用朝廷年年拨赈济粮了。
偌大一个州府,人人都得靠着朝廷的赈济才能勉强填肚子,得多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