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难道是他?

赵一粟心情那叫一个跌宕起伏,跑起来的速度极快,已经在无意识间超越了自己曾经的极限,连五品中期的江云尘想要追上她,也不得不马力全开。

终于,在一片云海中,江云尘锁定了赵一粟的身影:“别跑了,那人没跟来。”

“我信你个鬼!你刚才全程都不帮忙,江云尘,我记你一笔。”赵一粟说话还带点哭腔。

江云尘满脸无语:“不就是个脑袋么?之前什么白骨尸骸没见过。”

“你不懂!有人把自己的脑袋摘了给你当挂件啊喂!这够我做三年噩梦……”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屁股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神识,是那个七品修士追过来了!

“卧槽!”赵一粟飙出两个脏字,直接把自己的五品内丹给挖了出来,她在内丹上疯狂打了几道法术,内丹上蕴含的纯净灵力便逸散出来,让赵一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脚下的踏风提速到极致!

跑!

快跑!

舍命跑!

跑死了也得跑!

她还这么年轻,绝对不能被一个七品深井冰给纠缠至死!

红衣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原地,看得江云尘哭笑不得——至于么?之前躲六品邪修的时候都没用上挖内丹这招,真就吓成这样儿?

后面的左丘追上来了,看见远处消失的红色身影,脸上终于又出现了惊讶:“她还能加速?莫非不是四品?”

他停下来,又转头看看江云尘。

江云尘在他开口说话之前,主动提到:“你要是想找她,可去伏羲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也对……”左丘点点头,“咦,你小子跟她不是道侣么?给她挖坑?”

江云尘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又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左丘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脑海中忽然浮出一个熟悉的画面——

千年前,当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自家师父跟个九品大修打赌,输得连鞋袜都拿去典当了……那时的师父对自己来说,就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游荡六界到处打赌,从没输过,没想到一输,就会输得那么彻底!

当时那个九品大修就是这样拍了拍师父的肩膀,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事过千年,那人的五官他早就记不清,唯有这双眼睛默默印在了脑海中。

“难道……是他?”

左丘在原地驻足良久,想了又想,忽然顿悟:没错,肯定是他!只有他才能隐藏修为,才能轻轻松松攻破七星阁!他肯定是收了那个赵一粟当徒弟,所以赵一粟才会对他开出来收徒条件嗤之以鼻!

没错,就是这样。

左丘拿自己的右手锤左手,原地顿足:“哎,太蠢了,我真是太蠢,竟没能早点看透!早知如此,就不强行收她为徒,应当反过来拜她为师才对!她既然能被九品大修看上,可见天赋极佳,怪不得连画符那样一点就通,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左丘又是叹气,又是跺脚,徘徊许久,最终转身离开。

玄丹府已破,他与人的赌约自动失效,修为刚刚晋升,正愁无处可去,也好,那接下来就向伏羲山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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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西大陆被魔气笼罩的阴沉天气终于迎来晴日。

璃州城外一大早便聚集了许多人,局势初定,各路修士有不少都要返程,正在城门口依依惜别。

一场大战同生共死过,不少修士之间已经建立起跨越门派的友谊。比如王破虏,凭借在攻阵时生死无畏、抛洒热血的气势,赢得了不少道友的敬佩。

“破虏兄,你这一身伤,干嘛着急要走?多待几天,我还想找你喝酒呢!”

“就是啊破虏老弟,你那大铁锤我还没看够,说好的上擂台切磋,你怎么好提前跑路。”

王破虏:“俺那是……旷海锤!”

他趴在梭行舟上,浑身破破烂烂的,也不妨碍跟人斗嘴:“你等着,等修士大比开始,俺在擂台上锤死你个龟孙儿!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去去去!到时候我可就要晋升四品了,你个小三品够得着我吗?”那人说着“爱抚”了一下王破虏的后脑勺:“乖儿子,回去别太想你爹,好好修炼,千万惜命,咱们江湖再聚!”

“呸呸呸!”王破虏试图起来跟对方battle,当即被春夏给按回了板板儿上,只能用眼神跟对方厮杀。

东方禹穿过这群闹哄哄的人,来到梭行舟旁边左右张望。

端阳背着剑,朝他看去:“东方兄,听闻你正闭关进阶,看样子是成功了?”

东方禹:“刚升四品。这次大战对很多人的心境都有突破,你自不必说,你们那个王破虏伤愈之后也会晋升的。”

端阳看他一直在东张西望,问:“你要找谁?”

“赵一粟呢?她不跟你们一起返程?”

“原是要一起走的,只是早上没看见……”

正说着话呢,身后飞来一个极快的人影。这人一身红衣,速度快成一道法术之芒,眨眼就从远处闪现到梭行舟上。

不少弟子下意识拿出法器防御,有手快的已经将法术丢了出去。

赵一粟落脚站稳,反手把那些法术全都挡回去:“是我。”

东方禹看她抬手起落之间,功力果然比从前更胜:“四品中期?你这晋升速度有些吓人。”

天资过人的修士,从三品修上四品,快者也要几十年,就是他自己,也在三品大圆满境卡了十年,而赵一粟这才……半年吧?

如果说之前对赵一粟是欣赏,现在就是完全的仰慕了。

赵一粟把自己藏在人堆里,朝东方禹尬笑道:“东方禹?你不去天剑门,跑到我们梭行舟上干嘛?”

东方禹无奈:“我听闻在我闭关晋升的时候,长岭师尊找你提亲了。这事未经我同意,我是特意来道歉的。”

赵一粟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变成了真切的笑意,大大方方站到前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从后面追上来的江云尘:“你以为什么?以为天下男子皆爱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