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似乎感应到什么,没多时她便悠悠转醒。
“相柳。孩子。”她先呼唤相柳,再呼唤孩子。
看向床侧,相柳正躺在她边上,眼睛紧闭,眉头微皱,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再看向小窝,一枚小小的蛇蛋正被锦布包着,它浑身散发着绚丽的光彩。
小夭心想:不愧是九头蛇族的血脉,竟连蛋都如此好看。相柳怎么睡着了,是输灵力给宝宝了吗?
因为小夭记得自己昏睡前叮嘱相柳,让他一定要助宝宝尽快孵化,她怕自己连宝宝的面都没见上就这么去了,那可太遗憾了。
再看看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虚弱,甚至还灵力充沛。难道这玉山的灵药这么神?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可太迷了。
“咳咳。”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调息的百黎族长咳嗽了几声,将小夭吓一跳,妈耶,这房里竟还有其他人,刚刚想的太入神竟浑然不觉。
小夭看到族长的那一刻,又看了床上的相柳,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族长,这……”
百黎族长也没打算对小夭相瞒便直说了:“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傻孩子,又将自己的命换给你,以延续你的生命。”
小夭瞬间眼眶发红,发酸,她轻抚相柳的发丝,低声轻喃:“相柳,你怎会如此傻?”
她又想到什么,询问族长:“相柳就剩两命了,他换给了我一条,那他呢,就剩一条了吗?”
他就剩几个时辰了,哎~
不过这话他到底没说出口,此前相柳再三交代过,他如何能不成全他的这份爱意。只好对着小夭点了点头,便当作是回答了她的疑惑。
小夭心里五味杂陈,她想给他生宝宝,可不是想这样的。她从始至终都想让他好好惜命,好好保护爱护好自己。可如今,为了成全她的心意竟又要他用命相换。
“相柳,我欠你的该怎么才还的清啊!”小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相柳的脸上、手上。
相柳的嘴唇轻启:“傻瓜,我对你的好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又何须你还?”
“而且,你拼死生下了宝宝,为我九头蛇族延续血脉,要说欠也是我欠你的。”小夭生孩子的痛苦在相柳的心头久久难以抚平,这种痛苦连他都难以承受,真是苦了他的小夭。
“不说这些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小夭问相柳。
“我感觉很不错,就是有些许累,多休息休息就好了。”相柳尽量振作精神给小夭看。
小夭又怎看不出他在强撑,血咒之术,上一世他用了三十七年才救回自己。如今虽然有百黎族长从旁相助,但肯定也很艰难,更何况这短短数年是他第二次承受血咒之术了。她的相柳总是这样,把幸福带给她,却把痛苦留给自己。
她轻轻地吻上他的眼眸,吻上他轻颤的睫毛,吻过鼻尖,再吻他的薄唇。碰上薄唇片刻,便被相柳制止了。相柳痞里痞气地一笑:“娘子,此番可不是行房事的好时机啊!诺~百黎族长还看着呢!”
小夭老脸一红,往被子里一钻,没脸见人,没脸见人:行房事?这货一定要说这么直白吗?还有百黎族长怎么还在,看到相柳醒来太激动,完全忽略了房内还有一人。生个孩子,把脑袋也生了?啊……她再也不要出去见人了,就让她长在床上吧!
百黎族长满脸黑线,心想:我倒不是不想出去,你俩一个刚醒一个还有几个时辰可活,我不得时刻观察你们的情况?谁知道你们这么生猛完全不把我当外人,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当透明了,可我……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刚刚是灵力有点透支,没力气出去。现在可以了,我还是先出去把情况跟你父亲说一下,免得他等着急。”百黎族长赶紧先溜一步。
小夭亲他,相柳自然是开心的,有没有人看他才不管。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怕小夭发现异样,他如今着实有些虚弱。况且他和小夭没几个时辰可以待了,他想多看看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一把把小夭从被窝里捞出来,动作轻柔,语气却很想逗她:“我的好娘子,可以出来了,族长走了,你要想继续,为夫可以奉陪啊!”说完嘴巴就朝她凑过去。
小夭又恼又羞,一把推开他:“谁要继续,没脸没皮,赶紧从我床上下去。”
“不嘛。”相柳撒撒娇,一把把她拉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嘴巴凑近她耳边,带着不可抗拒地磁性说道:“娘子,生宝宝辛苦了。”
小夭一愣,突然想起他们是有情人蛊相连的,她生孩子的痛苦想必相柳也感受了一把,后来又承受了血咒之术的痛苦,难怪他如此虚弱。眼圈再次泛红,也不管他此时正不正经了,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腹回道:“一点都不辛苦,能给你生宝宝,我很欢喜。”
相柳把装着宝宝的小窝挪到他们身边:“你不是想早点看到宝宝吗?我来助他孵化。”相柳朝蛇蛋施力,小夭一把摁住他的手:“我来。”
小夭此刻灵力充沛,相柳自己倒虚弱的很,他没再坚持。小夭将自己的灵力汩汩送向蛇蛋,不一会儿,蛇蛋的表面有了一道裂缝。
一个小蛇头探头探脑地伸出蛋壳,紧接着是第二个蛇头,第三个蛇头……
一排蛇头排成一圈挂在蛋壳边上,数过去刚好九个脑袋,小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外面新奇的世界,蛇身散发着炫彩的光芒,一眼望去,简直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