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药材铺所在的位置,距离他们的酒楼还真不远。
中间就隔了一条街。
出来招待客人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伙计,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公子要什么药材?”
元兰看了眼燕云曦,后者立刻上前说道:“我要卖当归。”
伙计下意识回了句:“当归则归,我们这里不收。”
对上了!
燕云曦眼眸一亮:“萧明是不是在你这里?”
“二当家?”
“对!”
“二当家没有回来啊。”伙计紧接着说道。
“不可能!”
燕云曦笃定道。
伙计很是无奈:“可是他真的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二当家去哪了。”
燕云曦拧眉,“那你让我进去搜一下。”
“这个恐怕不行。”伙计微笑着,眼中却闪烁着冷意,“你能说出这个暗号,应该和我们二当家非常熟悉,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除了他以外,任何人对出这个暗号都不能进去。”
“这是什么规矩?不应该是对出这个暗号就可以进去吗?”元兰感到奇怪。
“对不起。”
伙计站在门口挡着路,不允许他们俩踏进去一步。
燕云曦冷下脸:“如果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只能硬闯了。”
元兰微笑道
:“我觉得你们这个规矩有毛病,应该是对出暗号的人就说明和二当家的关系好,你恰恰应该让我们进去,放心吧,他不会怪你们的。”
她试图说服伙计,毕竟都是自家人的势力,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奈何这个伙计油盐不进,张着双手挡在门口:“抱歉,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进去的,除非你们把我给杀了!”
元兰和燕云曦对视一眼。
如此不止,必有问题。
“那我也要跟你说声抱歉,我们就只能动手了。”元兰忽然出手擒住伙计。
伙计立刻大喊一声。
“来人!”
从里面那些门里冲出来七八个伙计,他们一出来二话不说就对元兰等人动手。
元兰将伙计丢给燕云曦,孤身一人上去迎战。
燕云曦想要帮忙,需要担心这个伙计跑掉,只能焦急的看着,等看到元兰干脆利落,游刃有余的将那些人拿下。
她才松了口气。
几个男子卸了手臂和双腿,被丢在地上。
“要杀要寡随你们便,不要想羞辱我们。”
伙计怒吼道。
元兰微微挑眉:“那你们跟我说清楚,你们为何动手?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伙计冷哼一声,抓过头去。
元兰用脚尖踩住他的后背,
轻轻用力,伙计的后背瞬间僵直,仿佛地狱中的声音响起。
“这里有一个关节,只要我用力……你不会死,会终身瘫痪,再也无法从床上起来。”
伙计打了个寒战。
元兰幽幽道:“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可以放了你们。”
伙计满头是汗,汗水从额头化至眼睛里,火辣辣的难受:“我没有说谎,刚才说的是真的,二当家真的只回来过一次。”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燕云曦有些动摇,实在是这些人不像是说话。
元兰冷笑:“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直接掰开伙计的嘴,喂了一颗药丸进去。
那药丸入口即化,根本就没有给伙计吐出来的机会。
他面色惊恐:“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毒药。”
伙计使劲咳嗽,只是双手被卸掉关节没有办法动弹,光是干呕根本不可能将已经融入到胃里的药吐出来。
他顿时绝望了。
“这个毒会让你每日三次如万蚁噬心。”元兰慢条斯理的说着令人恐惧的话,“不过你放心,它不会要你的命,只让你倍受折磨,我给你机会,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我说实话。”
伙计双眼猩红,咬牙切齿,
恨不得将她活吃了:“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
“行,看样子你是不需要解药了。”
元兰后退一步。
静静的等待药效发作。
这过程与她而言十分平常,但对于地上的伙计来说,就像是行刑前的等待。
痛苦极了。
“你够狠的,你永远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伙计忽然使劲一咬。
一直藏在舌头下的毒药,瞬间被咬破,滑入喉咙里。
这毒药非常的烈,咽进去就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元兰立刻去看其他人。
他们也都脱下毒药自尽了。
燕云曦想去阻拦都来不及,“这些人怎么会有毒药?他们难道不是萧明的手下?”
元兰脸色凝重:“不好说。”
有可能是他的手下生出二心,也可能是早已经被人杀掉,替换了手下。
总之,萧明现在的处境绝对不会是安全。
燕云曦心里更慌了:“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她现在头脑发慌,六神无主,什么都想不到。
“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转机,先在这些人身上搜一搜吧,也许能找到他们身份的线索。”
“好!”
燕云曦现在是没了主意,怎么吩咐怎么听。
可惜这些人似乎是早有准备,身上并
没有放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于是两人又将这小小的药材颇给翻了个底朝天。
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最后在采访看到了地上有淅淅沥沥的血迹。
燕云曦直接被吓到,并不是害怕血迹,而是觉得萧明可能出事了!
“完了,他一定出事了,不然不可能这一夜都不回来,这些血迹是他的吗?他受伤了,他现在该不会已经……”
眼看她越说越可怕,元兰连忙握住她冰冷的手:“你不要胡思乱想,吓唬自己,虽然有血迹,可也不能证明血迹就是他的!”
燕云曦勉强镇定下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人?”
元兰摇摇头:“我暂时也没有头绪,我们可以按照萧明的思路来走一遍。”
也许是他昨日回来,忽然发现药材铺里的人不对,结果被偷袭关到柴房,又或者是中途发生变故。
但无论是哪一种,至少他现在还活着是可以肯定的。
那些伙计竟然敢留在这里,就不会怕留着他的尸体,不可能只有血迹没有尸体。
“还有一种可能……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元兰的目光开始在柴房里四处打量,“以他的性格,就算要走,知道我们担心他可能会找过来,大概率会留下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