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要灭口吗

众人都愣住了。

蟒蛇身长十米左右,蟒身粗硕如成年男子一条大腿,之前它昂着头颅,朝着他们张开血腥大口,三角眼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那场景还历历在目。

即便这条蛇现在看起来无比乖顺,大家也不敢靠近。

眼睁睁看着元兰蹲下身,柔软的指尖朝蟒蛇伸了过去,她的手指和蟒蛇巨大的头颅相比,实在相差太多。

“姑娘,你别……”一个壮汉小心翼翼的说道,甚至不敢太大声,就怕惊动了蟒蛇,“你别靠近它,它会咬你的……”

昨日那个公子被蟒蛇一口就咬掉一条大腿,如今元兰身姿纤细瘦弱,只怕都不够这条蟒蛇塞牙缝的。

元兰不予理会。

蟒蛇乖顺的盘踞在地上,看着她伸手过去,这也只是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它不会伤她。

元兰的直接落到蟒身上的那一刻,众人都屏住呼吸,一旁的裴今时更是浑身紧绷。

他不愿意让元兰靠近这么危险的生物,可相处已久,也知道这姑娘的性子多么固执。

她执意要做,别人拦不住。

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已经做好,一旦这条蟒蛇有任何异动,立刻将人救走的准备。

一旁萧明也是浑身紧

绷。

但事实上,他们全都多虑了,蟒蛇一动不动,任由柔软的指尖顺着蟒身滑落。

忽然,手指

众人神色一凛。

裴今时立刻伸手去抓元兰,却被她反握住手腕,示意他往蟒身上看。

只见蟒蛇七寸下方的位置赫然有一道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隐隐有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它受伤了。”

裴今时立刻用暗藏锋芒的眼眸警惕的巡视四周,这条巨蟒的实力强横,能在它身上留下伤口……

“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做停留,万一……”

元兰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瞧了眼乖顺的盘在地上,不具丝毫攻击力的蟒蛇。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包药粉。

“你干什么?”

萧明一把握住元兰的手腕。

元兰答道:“为它处理一下伤口。”

“我说元大小姐,你就算有善心,也不能用在这里。”萧明瞥了眼那巨蟒,内心一阵胆寒,“你难道没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普通一条小蛇上去能一口咬死一个农夫,这么大的蛇,不要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把他们全都生吞入腹。

众人也都面

露忌惮。

元兰有种直觉,“它不会伤害我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萧明蹲下来,仔细嗅了一下蟒蛇伤口上散发出来的气味,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腥甜难言的味道。

闻久了甚至隐隐作呕。

“你不觉得这个味道有点奇怪吗?”他问。

元兰压根就没注意到血腥味里还有其他味道,听他提醒才仔细嗅了一下。

“有什么不对?”

萧明脸色凝重,目光打量着蟒身,“按理说,它不应该会受伤才对,这么大的一条蛇,普通人伤不到它,除非……”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元兰白了他一眼,“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以后都别说了。”

关键时刻卖关子。

太气人了。

萧明挠了挠脸颊,“我的意思是,除非他自己性情狂躁,无法自控,而如今这林中除了我们之外,能伤到它的人可不多,另外就是,他伤口周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像是我曾经闻过的一种药粉,但我还不能确定。”

元兰当机立断,“那就好好查一查,我看它也并无伤人的意思,长到这个体型也不容易,如果可以解决它性情变得狂躁的原因,也许能帮它一把。”

“行,听你的

。”

萧明没意见。

一旁裴今时将他挤开,站在元兰身侧,“我支持你,我们一起帮它。”

元兰笑:“好。”

其他人倒是想有意见,可他们之前见识到了元兰等人的手段和厉害,知道这一路多有仰仗自然不敢提出异议。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蟒蛇非常乖巧,即便伤口痛了,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之举。

不远处的萧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眸略深邃,但也什么都没有说。

入了夜,大家就找到了一处山洞进去休息,围坐在篝火旁,元兰心不在焉。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抬头。

萧明在她身侧坐下,“别老想些有的没的了,咱们现在不是正在往目的地赶吗?我相信你想要的很快就能知道。”

元兰抿抿唇,“嗯。”

往四处看了看,没瞧见裴今时,她微微蹙眉,但看了眼周围陌生的面孔,将疑惑压在心底。

等到大家都躺下睡了,山洞里除了篝火的噼啪声外,就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元兰等了片刻,还是没见裴今时回来。

良久,确定大家都已经陷入熟睡之后,她才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山洞。

山洞不远处,是一片树林,笼罩在黑夜

之中,树林里一片漆黑,冷风呼啸而过,与树林中的枝叶摩擦作响。

发出阵阵诡异的声音。

似女人凄厉的哭声,又似孩童呓语。

元兰一靠近,虽不怕,却也被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按我吩咐的去做。”

忽然,树林中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

元兰一怔。

裴今时站在一棵树下,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而裴今时的目光却越过黑衣人落在不知名的远处。

眼眸深处闪烁着阴寒。

“我不想再看到那些碍眼的人,你回京城之后,可自行斟酌如何行动,总之……要让他焦头烂额,再无心来找麻烦。”

“属下明白。”

“去吧。”

裴今时话音落下,那黑衣人身形一闪,消失在树林中。

裴今时转身欲回,却忽然和元兰对视了个正着。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开口,落叶轻飘飘落在地上,却未能打破这尴尬而凝重的气氛。

唯有风放肆的吹打在肌肤上,泛起阵阵冷意,裴今时忽然一个激灵,沉沉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不久。”

裴今时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去,就听见元兰道,“恰好把你们的谈话都听到了,怎样,要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