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首领至少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平凡普通。
“你叫什么名字?”元兰微微垂眸,眼里带笑,询问道。
她懂得示好这个道理,也知道对眼前人不能放松警惕是真,但也要保持着自己的度,总得和她聊一聊,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才好。
“别人都叫我黄凝,姑娘也可以这么叫我。”她爽朗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开口道。
“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元兰眼眸深邃,亲自倒了杯水,递给黄凝,继续道。
黄凝看她敞亮,顺眼,哈哈一笑,接过茶杯毫无防备的把茶一饮而尽。
元兰虽然心底是认定了黄凝是佣兵首领这一身份,可也懂得交浅莫言深。
运输矿这一消息,对于其他人是非常震惊而且难以接受的一个事实,虽然黄凝看起来靠谱,但人心隔肚皮,她不得不防。
她担心首领泄露消息,在和黄凝一番畅聊过后,准备离开之时,决定告知了她自己留的后手。
“很抱歉,黄凝,你我初初见面,我知道这一手段对你而言略显下作,但请你原谅我。我是要让你们运输矿,可这一消息不能告诉其他人。为了让你彻底帮我保密,我刚刚在
杯子里下了药。不要这药对身体无碍,你是不是关节痛,此药喝了之后,你就不用忧心你的病症,但也会有小小影响。”
她的眼睛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阴暗,让黄凝顿时脸色拉下来。
她重重咳嗽了一声,想把刚刚喝过的茶水吐出来,可发现于事无补之后,绝望的看着元兰,意外震惊的同时,又觉得意料之中。
这的确是作为一个铁血的领导人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假,她的所作所为本质没有任何问题。
可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元兰把她的每个变化都看在眼里,微微垂眸后继续若有若无的安抚她。
“不过你放心,我的毒药并不是要让你死,只是有发作时间,每隔十天发作一次,只要你守口如瓶,不把我的秘密告诉其他人,我就给你解药,保证你一点都不会痛苦。”
她的话轻轻的,像是起到了安抚的意味,可黄凝却显然没有被她安抚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她拍桌,声音大到让四周的人纷纷侧目,在她就要发怒之际,元兰表示理解。
“金银首饰十件。”
元兰低声从空间里召唤出来了十件金银首饰,假意是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来的
。
“你放心吧,我也不白白收你的钱,这些作为定金,那便希望你不要太过于在意这个毒药的事儿,把该守好的秘密如实保守好,我便不会同你再做些什么。”
她将那些闪着金光的首饰给了黄凝。
黄凝长这么大就没看过这些东西,震惊地拿过之后捧在手里,咬了咬,发现它果然是软的,确认它的确是真的之后,眼睛都亮了。
黄凝开怀大笑,顿时先前的气恼一扫而空。
“那就请姑娘放心吧,我会好好保密的,只要姑娘到时候记得给我解药就好,我是不会对外说出这件事的。”
她心满意足的收起来了那些首饰,眼里闪着的幸福让元兰放心。
同时她也松了口气,知道这一步险棋下的也是对的,没有一个人能拒绝这么丰厚的金银首饰,也更是没人和钱过不去。
“那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元兰点点头,好看的眼睛里闪着丝丝狡黠,像是狐狸,可黄凝却毫不在意,送她出门。
在元兰走了几步后,她身后响起来了一阵掌声。
她循声望去,发现是萧明。
“和人谈判,给人下毒,再收买人心,这一系列动作竟然是对同一个人,
关键是动作还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萧明这话让元兰听得一头雾水,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那还要多亏了你给我找来了一个不错的首领,虽然是个女子,但胆识却要胜过许多男子。”
元兰总体来说,对黄凝是满意的。
萧明受到了夸赞,脸上的笑意渐深。
紧接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了萧明,眼里带着乞求。
“我思前想后,想到了自己用到秋月堂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四周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县令肯定无时无刻的想要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但这不行,你得找人去扰乱县令身边士兵的视线,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最近在做什么。”
元兰不想吃不了兜着走,在一切未确定之前,她一定不能让县令知道,否则她自己的计划也受到影响,各方面都是不对。
萧明“嗯”了一句,便转头上了马车。
元兰则去了婉娘府上。
赵正则现在已经能够行动自如,腿好多了,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之外,已经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元兰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婉娘的卧房前,便看到了赵正则从他书房经过。
她没有主
动打扰,但看到这一番情形,心下当即松了口气。
婉娘则见到元兰后,把她带到了卧房中。
她仍是脸色如土,憔悴的厉害。
“最近你忙着照料家主,也实属是辛苦了,好在他最近好了不少,你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好好洗休息了。姐姐以后也要记得保重身体,莫要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元兰握上了婉娘的手,叮嘱她,这话说的却总觉得像在告别。
婉娘听得很是奇怪,但见元兰眼睛弯弯,似乎没有别的意思,也就放下了心,点点头,微微叹息。
“终于是好了些了。”
元兰从空间召唤出来了两对长命锁,还有一些不常见的宝贝。
“这些是我给干儿子留下的生辰礼,我知道生辰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早些送出去也是好的。”
婉娘看着贵重的礼物,更加纳闷。
“距离生辰还有很长时间,怎么妹妹就准备好定西了?”
她询问道。
元兰笑而不语,只借口家中有事,便转身离开了婉娘家。
她没有告诉婉娘她们要走,但已经把离别的话放在了嘴边。
婉娘也感到奇怪,摸着手里的长命锁,感觉到了有事情,但是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