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
元兰继续没好气的询问着。
她总是弄不懂萧明这奇奇怪怪的好,也更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又或者亦敌亦友。
不过见他的眼眸突然变得深邃,元兰也体会到了他没说出来的话里的意思,神情也跟着一起变得严肃,虽然二人之间还什么都没说,却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知那个女人是谁,但她在你院子门口,我感觉她身上气息不对,你自己小心一点。”
他话落后,便转身离去。
元兰看着院子外面的王莹玉,认定萧明这次没开玩笑,心情变得复杂,沉吟良久后,收回了目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忧心太早也没有用。
这厢刚送走了萧明,马武便过来跟元兰回话。
只见他脸上带着笑意,感染了元兰,让她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
“元兰,你这是在哪找的新库房?我本来以为和我们之前的那个没差多少,今天过去一看,比想象的好多了,尤其是位置,仅仅是只做一个库房太亏了。”
他的话说得元兰十分莫名,半是纳闷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就是在城西?婉娘父母家里,还是婉娘给我介绍的呢
。”
她总觉得马武说的有些太夸张了,毕竟婉娘父母家里是有钱不假,可他们租的地方也只是一隅,即便是好,也好不了太多。
“我没开玩笑,不如你跟我去看看,如果能有什么其他用途的话,我们再说。”
马武看出来了她的不相信,作势就要拉她一起走。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跟着马武上了马车。
她今日身着了一条深蓝色的马面裙,上衣是浅绿色的,头发也被高高簪起,打扮的确实素净,但又不失利落。
虽算不上顶尖的漂亮,可在人群里也出类拔萃,单单凭借着她的冷艳的气场,就能让普通百姓多看她几眼。
先前在流放时,人人灰头土脸,马武又看她不顺眼,便自然没发现这一点,现在知晓她的手段,也不由得对她高看了。
二人刚到城西,还没等进宅子,便看见了一个大娘在隔壁乞讨。
“好心人,你给我几枚铜钱吧,我和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她每抱住来往的一个人的大腿,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甩开,碰到冷漠的人,还会骂她一句“晦气”。
元兰瞥了一眼这四周的环境,发现此地临街,热闹至极,四周的宅
子的价格想必也是水涨船高,可如此热闹的地段,竟然有人吃不饱饭。
“马武,你不是随身带着干粮?分给大娘一些。”
她心头一软,对马武道。
马武见状,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食全都给了大娘。
“你别说,我有了流放的经验,之后无论走到哪里,身上都要带点吃的,也算是长记性了吧。”
他对元兰说着,字里行间是感慨又讽刺。
后者淡然一笑,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多谢好心人,好人一生平安!”
大娘感动的老泪纵横,收下了干粮,连连对他们说着感谢的话,再把手里的吃的掰成小瓣,喂给孩子。
元兰自己有孩子,就自然看不得孩子受苦的情形,觉得沉重的同时,便挪开了眼。
她原本想带着马武继续走,不理会这些,熟料她在看见大娘怀里孩子的时,不由停下脚步。
孩子粉雕玉琢,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眼睛也很圆很水润,见人还会笑,瞧着不仅讨喜,还古灵精怪的不得了。
也不像是她见过的难民小孩,那些孩子骨瘦如柴,脸色蜡黄,干巴的吓人。
“大娘,不是孩子好几天没吃饭了吗?怎么瞧着
还这么有活力?这小脸蛋,水灵得紧。你是他亲生娘亲吗?”
她感慨道,故作无心询问。
大娘见状,收起了感恩的心,面带警惕地看着她。
“当然是我自己的孩子了,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岂容他人置喙。我也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也没奶水,哺育不了孩子。”
她抱着孩子,表情又继续变得可怜起来。
元兰深深盯着大娘,总觉得奇怪不已,她像是和这孩子差了辈分,也不像是刚生育没多久的,可她也不戳穿,看得出大娘不容易,也没坏心。
“大娘,你有手有脚,怎么不去找个地方赚钱?好端端的,怎么乞讨呢?”
她询问道,见对方也不像是精神不好。
大娘似乎被问到了伤心处,垂下眼眸,抱着孩子的胳膊紧了紧。
“我还得带孩子,没有人愿意要我这种带着孩子的,所以没法赚钱,只能乞讨了。”
听到这话,元兰心下一动,深深体会到了需要带孩子的母亲的不容易,看着马武。
“马武,给大娘安排个活吧,她带孩子,不能一直乞讨下去的,看看酒楼里有没有她能干的也好。”
她对马武道。
大娘一听她要给自己安排工
作,开心的不得了,也瞧出来了元兰是酒楼里的掌柜,对她的敬畏和感恩更甚。
“多谢姑娘,姑娘是酒楼里的掌柜吧?只是我还得带孩子,不能在里头去打杂,不过我会做冷面,如果姑娘愿意的话,我可以自己在门口卖。”
元兰见状,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来人啊!有人要图谋不轨,救救我!”
远远的,元兰听到了姑娘家的求助声。
她眼神一凛,朝着声音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只见一道熟悉又肥腻的身影。
“小美人儿,这光天化日的,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救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原因吗?乖乖的跟我走,想过什么富贵日子都好。”
王员外又在外面强迫姑娘。
元兰上前,一把将姑娘拉到了身后,一下子把王员外推到了两三米远,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只见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收敛了色气的双眸。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先前自导自演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着对好姑娘图谋不轨?你还不算算自己能活多少年!”
被她这么公然的辱骂,和脸皮被放在地上摩擦也没什么区别。
王员外被她说的脸热,又怒发冲冠,可不敢反驳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