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笑着说:“没有,奴才是恰好出来办事,看到了小秦将军,所以出来送将军一程。”
秦书画微微躬身说:“谢谢李公公!”
李公公答道:“不客气。”
秦书画突然回头,扫了一眼他的手,果然如同青月说的手背处有一片烫伤,平时袖口遮着,她倒没在意。
李公公看到秦书画看他的手,赶紧把袖口又扯了扯说:“那时候干活,不小心把茶水打翻,烫的。”秦书画呵呵一笑说:“李公公你还记得以前一年陈年旧事吗?”
李公公诧异的问:“什么旧事,说来咱家听听。”
秦书画只说了两个字:“史家!”
李公公也是一惊,左右前后看了一下,并没有其他人,说:“小秦将军,看在你对咱家不薄的份上,咱家劝你一句,不该问的,不该查的,你千万不要问,不要查。”
他说完就告辞说:“我想起来,皇上还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小秦将军接下来的路自己走吧,咱家不能陪着了。”
秦书画知道自己的投石问路是问对了方向,她微微弓腰说:“李公公,年纪大了,天黑路滑,小心脚下。”
李公公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笑了一下说:“谢谢!”
毕竟他们都清楚,兔死狗烹的事,不管是过去,还是此刻都不是发生少的事情。
秦书画这次出宫后,就直接到了民调司。一进民调司就看到阿娇在和阿宝玩泥巴,阿宝说:“娘,捏小狗,捏小狗。”
阿娇也开心的应承着,她看到秦书画来了民调司,赶紧站起来身来说:“大人。”
之后她意识到自己满手都是泥巴,她赶紧不好意思地把手从衣服上蹭了蹭。
秦书画说:“我马上就回去找墨五斗,尽快让你们符合南夏国的法律和离的。”
阿娇点点头,虽然她大字不识一个,可是她也不愿意再被墨五斗打了。一次次的往死里打,她再也不愿意回去了。原来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把阿宝弄丢了,他打她,可是后来阿宝回来了,他还是打她。
一开始她以为是她错了,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一天,他就会找各种理由打她一天。
昌荣侯这时从解心堂走来出来,说:“走!我和你一起去,否则那帮押差看你是个女的,恐怕你连墨五斗的面都见不上。”
秦书画和昌荣侯就一起来到了刑部,在刑部的门口遇到了陈博超。陈博超微微行礼:“昌荣侯,小秦将军!不知来刑部可有什么要务?”
秦书画直截了当地说:“我们需要找一下一个叫墨五斗的捕快,处理一下他和阿娇的和离问题。”
陈博超突然想起来了,秦书画是在民调司,专干一些老百姓唾骂的活,说她专拆人家姻缘,是祖上失德。
陈博超点点头说:“他们都在班房里面,你们请进吧。”
果然他们一走进班房里,墨五斗就烦躁的把手中的东西摔了,其他人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事情,所以他们就起身离开了。
秦书画把阿娇已经签了的和离书递给墨五斗。
墨五斗拿起和离书就准备撕,昌荣侯说:“你可以把它撕了,但你也算公门中人,知道撕毁公文是要受处罚的吧?”
墨五斗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骂人的话,昌荣侯马上生气地揪着他的领口问:“你骂我们什么?”
墨五斗满脸的不服气,但也知道自己的官职不知低了这两人多少,就很赖皮的说:“大人,我没说什么啊,我说什么了?你们听见了?”
秦书画拉住昌荣侯的胳膊说:“你松开他,我们要文明的处理事情,不能冲动!”
墨五斗洋洋得意的,看着无可奈何的秦书画和义愤填膺的昌荣侯。
突然他的手不自觉的开始扇自己的嘴巴,刚开始只是右手扇,他自己都蒙了,为什么他的手不受控制了,他企图用自己的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结果两只手开始左右开弓的扇自己的两个脸,而且那响声,贼响亮。
秦书画这时晃悠悠地说:“墨捕快,你知道一句话吗?人在做,天在看。许多事情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也不知墨五斗究竟扇了自己多少下,不仅脸肿了,手也红肿了。
秦书画问:“墨捕快,我们现在可以好好的聊聊了吗?可以签和离书了吗?”
墨五斗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说:“我可以签和离书,可以和那个蠢女人和离,但是我不能把孩子给她,万一她再把我孩子丢了,怎么办?”
秦书画慢悠悠地说:“墨捕快,你这么多次往死里打你媳妇,你这已经可以确定有暴力的倾向了。我们南夏国婚姻法中,规定有暴力倾向的是不可以扶养小孩的。所以很抱歉,你的这个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墨五斗嘴一张开,准备骂人,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抬了起来,他吓得赶紧把嘴合上了。
秦书画说:“其实,你和阿娇的事情,按我国婚姻法,只要阿娇提出和离的诉求,我们就可以直接同意的。我们有权强制你和她和离,但我认为你至少还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男人,所以才来找你。”
墨五斗是不懂什么南夏国的婚姻法,可是他知道他和阿娇的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有时候他也不想打人,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如果阿宝跟着她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他也没其他要求了。
墨五斗噌的一下咬破了食指,在和离书上按下了手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刑部出来,昌荣侯一脸怪异地看着秦书画,小心地问:“他的手扇脸,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书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说:“这个事情,我只不过让他的报应出现的快了一些。如果他经常留点口德,不无缘无故的骂人,也不会被扇那么狠了。”
昌荣侯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就是得罪全世界的人,也绝对不能得罪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她是给墨五斗下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