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安目送沈楠褚离开后，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她决定先洗个头。
被不喜欢的人摸了，太晦气了。
洗完头以后，她才去找褚霁聿，给褚霁聿换药。
褚霁聿不免问起沈如安。
“你跟你大哥的关系，是怎样的？”
褚霁聿问的时候，态度尽可能的平静。
沈如安听到他问，也很淡定。
“很一般。”
“以前还不错。”
“为什么现在很一般？”
褚霁聿很开心现在很一般，但是他也好奇，为什么会变？
“发现他不怀好意，就很一般了啊。”
沈如安跟褚霁聿说的都是实话。
褚霁聿心情变得好了不少。
本来因为被迫给沈楠褚让位的不开心，一扫而空。
沈如安跟沈家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关系不好，是好事。
“好了，你可千万不要沾水，现在是关键阶段，到时候感染了会很麻烦的。”
沈如安不想褚霁聿那么好看的人，到时候手臂上留一条难看的疤痕。
想到疤痕。
沈如安又想起来沈北洛那后背的一身疤痕还没有去整容。
这次沈北洛对郑佳佳动手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
郑佳佳的倒戈给沈北洛洗白了。
但是洗白了又如何？那件事依旧是发生过的。
接下来，她会给沈北洛送更大的礼物。
“恩...”
褚霁聿对留疤这个事不在意，他更在意沈如安对他的关心，他的心甜甜的。
甚至被沈如安所上药的地方，都是生理性的发烫。
他跟沈如安彼时愈发的靠近，可沈如安并不知他的心，而他也不好告知沈如安。
所爱就在眼前，却不可言说。
甚至他知道。
沈如安对他好，不是喜欢。
他至今没有摸准沈如安对他的意思。
沈如安关心他，在意他，维护他，每一个举措都是事实。
但是连在一起，她看着他的视线，并不是爱。
比起喜欢他，沈如安好像更喜欢学习。
褚霁聿很无力。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跟沈如安相处的时间够长，他一定会让沈如安看到他的好。
现在的藏拙，不代表会一直藏拙。
.
时间眨眼来到了月考的时候。
沈楠褚在月考前一天找到了沈如安。
“等月考成绩出来，就转回A班。”
他笃定沈如安一定会输给沈步婉。
沈如安听说了，沈楠褚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抓着沈步婉补习。
沈步婉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沈北洛看不下去，还跟沈楠褚吵了一架，然而沈楠褚只是说了一句，我是为她好。
多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如果沈步婉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哭。
就沈步婉那么柔弱的性子，会的吧？
沈如安不禁想，那要不要告诉沈步婉呢？
沈步婉策反郑佳佳的事情，她可还记得。
破坏了她的好事诶。
沈如安是记仇的。
沈步婉做的事不算太坏，却碍了她的事，她不针对她，只是告诉她事情真相，也没什么吧？
事情是沈楠褚做的，跟她可无关。
沈如安设想沈步婉会有的神情，就想笑。
沈楠褚以为沈如安是想转回A班，所以听到他的话才会想笑。
“到时候我帮你办手续。”
“恩。”
“希望吧。”
沈如安回答的漫不经心。
那就让沈楠褚假意开心些吧。
.
一晃，来到了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
沈如安看着公示的成绩，原本以为她应该是稳稳地第一。
结果她看到了什么，她竟然比沈步婉低了整整100分？
不仅仅不是第一，甚至是到了年级前五十。
沈如安皱着眉。
这不可能。
每张卷子做完她都检查过，即使她比沈步婉低分，也不可能低那么多，她记性还算可以，算过错误分。
没有意外，她应该比沈步婉现在这个分数要高。
沈如安去了教务处。
“老师，我要看试卷。”
成绩刚刚公布，试卷还没有进行分发下去。
班主任看到是沈如安，想到教导主任刚说了，要沈如安转回A班去的事。
“如安，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事要找你。”
“老师，我要看试卷。”
沈如安不太喜欢别人无视她的话。
沈如安话的意思说一不二，老师下意识的说：“到时候讲试卷的时候，会下发。”
“我现在就要看，我的成绩不对。”
“我要看我跟沈步婉的。”
与其说沈楠褚对沈步婉的补习有了作用，不如说，这结果，绝对有问题。
班主任感到很为难。
“如安同学，卷子都是匿名改的，而后登分，不可能有问题的。”
“没有问题，我看一下，不可以吗？老师，我有权利质疑。”
“如安，你应该听老师的话。”
沈如安在跟班主任据理力争，门口传来了沈楠褚的声音。
沈楠褚知道今天出成绩，担心沈如安反悔，所以特意前来。
就是为了让沈如安转回去A班。
沈如安转回A班，就跟褚霁聿拉开了距离。
就褚霁聿那点成绩，可到不了A班。
“大哥，我只是想看看分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觉得我成绩落后比起上次实在是差了太多。”
“我想知道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还是自己确实退步了。”
“这也很过分吗？”
沈如安在跟沈楠褚接触的时候，最会的就是以退为进。
她知道，跟沈楠褚强硬是没用的。
沈楠褚看上去好说话，那也只是看上去，实际上可不是省油的灯。
沈楠褚蹙眉。
他身后跟着的沈步婉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如安，到时候卷子都会发下来的，我知道，你以前都是第一，这次不开心也合理。”
“我可以不要这个第一名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名。”
沈步婉话里好像是认可沈如安。
可她话里每一句，又都在沾沾自喜。
沈如安没有看沈步婉，只是看着沈楠褚。
“大哥，你不愿意吗？我只是想反省自己。”
“没有其他的意思。”
沈楠褚觉得沈如安这样做没有意义。
沈步婉得了第一，是这些天魔鬼训练的成果，至于沈如安退步，沈楠褚觉得，就是因为褚霁聿的原因，所以沈如安才会退步。
沈如安只要听他的就可以了。
偏偏沈如安不听。
沈楠褚有点烦闷。
最终他还是松口了，跟班主任说：“如果不麻烦的话，麻烦让她看看。”
沈步婉在一旁脸色骤然有了微变。
只是谁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