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它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
这一次,它确实逃不了了,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三长老他们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才没有及时赶来。
但现在他们不仅来了,同时还把整个剑阙库房里的灵石都取了过来。
一个曾经顶尖势力的所有财富,再加上所有强者,要是凭借克制凶兽的阵法还解决不了这只金甲魔炎兽的话,那他们也确实是不用活了。
活着也不过是平白让人笑话罢了。
这不,有了众人的帮助,阵法的力量越发强大,一开始金甲魔炎兽还能继续蹦跶,可是随着时间的拉长……
五天后。
阵法里原本的震动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因为里面的金甲魔炎兽已经干脆趴在了地上,同时还在剧烈的喘息着。
这几天,它一直在不停的攻击着阵法,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再强大,它也会累。
更何况阵法不仅仅只是困住它,还有着攻击的能力。
就比如这几天,叶安川就一直在时不时的队金甲魔炎兽动手,也是因此,它才没有休息的时间只能一味的攻击或者是躲闪。
现在因为实在有些虚脱了,就连落在身上的攻击都没有去躲。
鲜血从它鳞甲缝隙中流出,这点伤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叶安川他们来说却是极大的胜利!
快了。
按照这样下去,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解脱了。
就连里面的金甲魔炎兽都被耗成了这个样子,更别提他们这些人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拥有灵石,可以及时恢复,而金甲魔炎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能够赢。
叶安川看到这些也是一喜,但他依旧不敢有半点大意。
这关乎着在场所有人的性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况且这家伙看似虚弱不堪没有了反抗的余地,但谁知道它是不是装的呢?
这可不是那些普通没有什么神智的灵兽,只会一味的往前莽。
就这样又是两天后,金甲魔炎兽终于被杀死了。
在这期间,它突然又蹦跶起来满脸的愤怒,在挣扎和愤恨中死去了。
它一开始确实是在装,但它没想到这人类竟然没有上当,它自然不可能在原地等死,所以才又重新挣扎了起来。
只可惜唯一一个可能被排除,它也彻底没了逃离的方法,只能含恨而终。
确认金甲魔炎兽是真的死了之后,叶安川手捂着胸口,喘息着直接坐到了地上:“呼…呼……”
累,实在是太累了……
思绪刚落下,他人就倒在了地上。
三长老见此一惊,连忙大步走来扶他:“安川!安……”
话还没说完,他就腿一软,差点摔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叶安川的情况,确定只是过于疲劳虚脱导致昏迷过去了之后,他心中松了口气,也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其他弟子们也是有样学样,他们都挺累的。
“还好啊,真是差点就以为我们都完了,安川果然不愧是我们的圣子,未来的剑主啊!”
四长老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
他旁边的人叹了口气:“凶兽是解决了,但这次的损失也是前所未有的……”
虽然能够保住命还解决了金甲魔炎兽,他们都很高兴。
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就不心疼这些天的消耗了。
那可都是他们剑阙的底蕴也是他们多年来辛辛苦苦攒来的,现在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不,应该说比以前还要差的多,毕竟当初师父给他们留下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现在他们灵石用了大半,以后宗内得过一段苦日子咯。
他的话让几位长老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啊,说不心疼是假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一件好事。”
“我觉得这凶兽的尸体还是可以卖出去,让我们回点本的。”
一个化灵境的凶兽,别说是笨本身也的部位,就仅仅是它的血,也是个宝贝。
那些符箓师们肯定会抢破了头的购买。
阵法师,炼丹师,炼器师,符箓师这修行之路上的四大辅助职业,只有符箓师的数量是最少的。
也是因此,市面上流通的符箓相比较其他三样是少之又少。
也是因此,除了认识符箓师本人的灵修,其他人的符箓大多是买来压箱底的。
除此之外,符箓师们也开始不满足做一些辅助,比如疾行符啊,赤焰符啊,飞行符啊这些个辅助灵修的符箓,大部分心思都投入到了研究高杀伤高爆发的符箓上面。
因而,市面上的符箓也就更少了。
凶兽这种存在,定然是非常符合符箓师们的要求的。
几个人是想到一块去了,都纷纷点头。
这算是达成了共识。
那些弟子们已经坐不住了,忍不住疲惫的睡了过去。
几个长老倒还是在强撑着。
这里还是需要有人守着的。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凶兽应当怎么带出来?你们都确定它真的死透了吗?万一是装死,一放它出来就……”
这层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
金甲魔炎兽和人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智商或许比一部分人的智商还要高一点。
而只要是想要活下去,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这话把其他人给问住了,一时间谁也没有说出话来。
半空中,这几天殷染月将他们的行动都看在眼里,也包括了此时他们的谈话。
这次的对抗还算不错,不算太出色,但也不平庸。
尤其是叶安川,能够坚持这么久,她还挺意外的。
中间有好几次,他都快要支撑不住,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毅力支撑下来的,到了最后怕是都有些浑浑噩噩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里面的凶兽看似死了,其实还未死透。
也不能说它没死透,而是还剩下一抹非常弱小的神识,被它藏在了巨大的身体下方。
只要有人贪图它身上的血肉,鳞片与肉,那必然会撤下阵法。
到那时候它就能够逃离这里,而逃离只需要一瞬间而已。
之后它能找个地方,或重新来过,或直接夺舍。
之后强大起来以后,再来剑阙报仇雪恨。
换了其他人肯定是看不出来的,但殷染月不一样。
她微微一笑,纤纤玉手微微往上一抬,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阵法里面的某个白色的圆团给带到了面前。
而这一幕,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一小团也就半个手掌大小,在殷染月摊开的掌心里面挣扎着,隐隐能够看到里面有个非常小的金甲魔炎兽正冲着殷染月无声的嘶吼着。
实际上,它现在不仅愤怒还很震惊。
眼前女子的脸可太熟悉了。
但是她不是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它难道是在做梦不成?
殷染月似乎没有注意到它的震惊和不了置信,指尖点了下金甲魔炎兽的神识,一抹红光绽放,径直摧毁了这微小的神识。
已经没了肉身的金甲魔炎兽,这一抹神识弱的离谱,弹指间都能将其毁灭。
做完这些,殷染月站起身理了理并不怎么乱的裙摆,一步踏出,径直离开了这个洞府。
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她也该去做些其他事情了。
剩下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他们自己了。
离开剑阙的殷染月心无旁骛径直回了倾月教。
倾月教大门紧闭,但她刚出现在门外,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属下见过教主!”
这是一直就有人在这等着呢。
殷染月:“免礼。”
“谢教主!”那人头也没抬:“副教主吩咐属下再次等候您多时,您看现在是否去见副教主?”
殷染月微微点头:“带路。”
“是。”
这只是个未入名册的教内弟子,自然也没什么身份,闻言赶忙侧身在前带路。
这次去的倒不是倾月教的大殿,而是教派的后方,杨安居住的宫殿。
将人带到之后,弟子指了指里面:“杨教主说了,教主来了直接进入就行,不用通报。”
殷染月没再说什么,迈步走了进去。
殿内部的长桌前,杨安坐在那里正看着什么。
听见细微的脚步声立马就站起身迎了过来:“属下见过教主。”
殷染月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杨安站直了身子,这才轻轻叹了口气:“教主可算是来了,最近教内查到了不少消息……”
殷染月微微颔首,在他说话的功夫走到了桌前,目光微微一扫就看见了纸上的信息。
是关于禁地的。
早在半个多月前,倾月教就得到了她的命令,四处调查有可疑的地方可疑的人。
倾月教自然是以倾教之力去完成她的命令,就连杨安也不例外,在最初也出门四处探查了。
但紧接着,很快他们查到了一些眉目。
其实他们不知道殷染月具体想要查的异样是什么,但他们确实查到了不对劲儿的事。
比如说,云雾群山那边外围出现了不少的妖在游走。
比如说各处森林以及水域内的异族包括灵兽都有些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再比如说,三殿所说的可能来临的兽潮,不过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个事情都好像要变成真的了。
也就是说,如今崇妖之谷,大陆上的第二禁地,灵兽,异族都在等待时机。
这个时机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看完了这些描述,殷染月面色不动。
上面不仅仅记载了它们的异样,同时还有描述每天的区别。
如今它们确实是都再朝着人类的方向靠近。
目前殷染月有两个猜测,一是禁地和异族那边的联盟又有了新的行动,不管这次具体的目的是要得到什么,最终的结果无疑是对沧州大陆下手。
另一个就是异族那边以人类模样混入人群的计划是所有异族共同做的努力,如此一来,它们想要利用这次的兽潮将那些特殊的异族送进人群,也不奇怪。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见她没什么情绪,杨安也摸不准自家教主的心思,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小声的开口:“还有一点,之前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有魔族的力量……”
殷染月:“魔族?”
杨安重重点头:“没错,魔族是非常强大的种族,传说他们曾一度遭受到人妖兽异百族的讨伐,早已经在大陆上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去了哪儿,只偶尔有一两只魔族的踪影出现,我见到的那个和描述中的魔族很像,不过那里好像有秘境,我并没有查到其他的什么,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魔族已经消失了好多年。
也不能算是消失,只能说上一次大规模的出现就是数万年前被百族讨伐,后来就再也没有成群出现过。
历史上记载,仅仅是近几十年来,就出现过几次魔族。
不过都被发现的早,早早的就被三殿给解决掉了。
虽然数量不多,但每次魔族的出现,都令大势力心慌。
普通人不知道这些秘辛,自然就不会太害怕。
但只要稍微了解一点这样的往事,知道曾经有多么的惨烈,都会害怕魔族卷土重来。
毕竟,魔族虽然整个族群的人数不多,但耐不住他们强大。
一旦卷土重来,那大陆可就没有安宁之日了。
殷染月在这里这么些年,还真没怎么听说过魔族,自然也不怎么了解,便多问了一句:“你很担心?”
她能够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忧虑。
杨安:“有一点。”
他把自己知道关于魔族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其实他也知之甚少,只知道魔族被围剿过,后来的事情所知不详。
“而且之前魔族出现只会大开杀戒,可今天它们却没有动静,我很怀疑当年魔族的余孽一直在养精蓄锐,就等着哪天……”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也知道他是什么异族。
魔族和邪修看似一样,本质上还是有些区别的。
前者杀人不眨眼,以杀人为了,摆明了的坏。
后者则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阴暗见不得人,随时给人一口,且会食人血肉,吸食人的灵力达到修炼的程度。
这就是邪功。
堂堂正正的死和被人用来修炼,人不人鬼不鬼的死。
任谁也会选择前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