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边的情况,殷染月倒是一清二楚,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纵然是她也不会有半点大意,所以不仅仅是结界,她的神识一直都有外放,注意着外边的情况。
准确来说,她这已经是一心三用了。
得益于精神力的强大,她完全可以做到一心三用,也不慌不忙的。
而看到陈愿自发的守在外边,并没有继续靠近的意思,殷染月便也没有多管。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夜便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渡过了。
火樱和小火都没有回来,反而离得越发远。
殷染月并不担心他们,以他俩的实力,遇上灵圣,圣兽修为的存在,根本不虚。
实在打不过,也能跑的掉。
倒是现在她这边出了点问题。
徐宇从远处过来的时候,陈愿正在闭目打坐。
其实也没有在修炼,就是习惯了这个姿态,而且也能让人静心。
身上的伤经过这一夜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衣服没来得及换。
看见他,徐宇有些意外。
因为殷染月之前的表现看起来就是个清冷,不喜与人靠近,疏远的性子才对。
这才不过一天过去,陈愿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他之前的判断出了错?
陈愿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睁开了眼睛,发现是徐宇方才放松了一些:“队长,你来了,队里的情况还好吧?”
队长并不单一的驻守在某一处的防线上,而是会在有化灵境靠近时就直接和对方对上。
而在战斗结束之后,他会游走在各个防线,检查每个人的情况。
现在一夜过去,大家都稍作修正了一些时候,队长来到这里来,说明左方都已经被检查一遍了。
徐宇轻轻点头:“都还好。”
他目光落在他肩膀上:“没事吧?”
陈愿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点轻伤而已。”
徐宇这才放心,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前方的帐篷:“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是……”
陈愿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抱大腿的吧?
“就是过来看看……没想到前辈好像在修炼,所以就干脆在这守着了。”
实际上殷染月现在炼丹以及炼器都处于正关键的时候。
一个是成丹,一个是成器。
只能说徐宇来的不太是时候但凡来早一点,她也能出去跟他说两句。
现在是没工夫出去了。
不过陈愿倒是会解释,就当她是在修炼吧。
常人修炼途中都不能被打扰,所以徐宇应该马上就会离开了。
不过听了陈愿的话,徐宇只是点了下头,却并没有提出来离开的事,反而在原地坐了下来。
陈愿有些不解:“队长,后面不是还没去吗?”
徐宇咧嘴一笑:“那边有郑副队在,我这次是特意来找殷染月的。”
陈愿听此一言,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队里好不容易又来了个化灵境,怎么可能只让她守这两千米的防线?
一开始那是对她的特殊的照顾,可是她都是九级化灵境,比徐宇这个队长还要强了,如果继续在这里守着,那可就太大材小用了!
因此他没再多问什么。
俩人也没再说些什么,都开始静静地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
帐篷内的殷染月也猜出他的来意了,不过她也没有着急,依旧不慌不忙的凝结着丹炉中的药液以及器炉中的灵器。
这种事情急不得。
一刻钟后,丹炉中的火焰率先停了下来。
丹药已成,她并没有再次投入新的药草。
又过了一刻钟,炼器炉发出了细微的震动。
殷染月抬手在炼器炉上轻轻拍了一下,里面的火焰骤然消失不见。
而她则起身理了理衣摆,迈步走了出去。
结界消失,帐篷的门帘也被掀开一角,女子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看见二人并没有丝毫意外。
徐宇看了眼殷染月,身上的气息依旧看不透。
殷染月对着二人点了下头,随后问道:“队长特意在此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先是冲着她笑了笑,这才开口:“之前那大动静,是你造成的吧?”
殷染月不置可否。
徐宇转身往城墙外看:“你这修为,说实话,来我们这里倒是有些屈尊了。”
她应该去更前方的队伍才对。
想必严师兄也不知道她的修为,所以才将人安排过来。
但已经来了,防守没有结束,就没有离开的道理。
这里有着这里的规矩。
殷染月倒不觉得有什么,去哪里对她来说区别并不是很大。
徐宇没得到回应也不尴尬,自顾自的道:“要是一早知道你这么厉害,这个队长应该让你来坐才是,但现在身在外,无法回去,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不过回去之后,我会上禀,申请你来做队长的。”
他这话是认真的。
在这域外,强者为尊表现的比中大陆那边还要更加明显一些。
不过在这里是不能自相残杀的,强者为尊的意思是,强者就应该坐在高位上。
实力弱者,便要听从命令。
他都不用跟殷染月比,都知道自己绝不会是她的对手。
殷染月没有反驳他的话,只说了句:“不委屈。”
因为她反驳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说不定这次防守过后,她就会离开。
他的上禀也就没有用了。
徐宇已经将话说完。
不知不觉的他今天的话多了不少,因为队里来了个这样的强者,他是真的很高兴。
作为队长,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个队员出了差错,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甲字十队,是能够应对化灵境的最后一道防线。
只要出一点差错,有一个化灵境从这里过去,他都难辞其咎。
尽管他们已经尽心尽力了。
可后面那是千千万万的生命!
就算他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现在他们队里有个九级化灵境坐镇,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而且殷染月的神色很平静,好像真的不因为这件事而觉得不应当。
也是,她看起来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呢?
他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方才的想法而觉得好笑。
亏他还解释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