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定定的望着她，然后低头凑过来，薄唇映在她的红唇上。
他听见她稍有凌乱的心跳声，也听见她的声音：“是我让你不要出手的，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是夫妻，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听见没？”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殷染月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
他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道歉，却因为这点小事……
帝珞寒看她：“恩。”
殷染月：“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守护我，今天也只不过是突破极限而已，我要是真有什么危险，你怎么可能不动手啊？
有你在身边，已经是我所有的幸运了，你这样我会很不开心的。”
帝珞寒闭上眼睛，薄唇含住她的唇瓣，轻轻的吮吸，温柔的不可思议。
令人只想要沉溺。
他其实并没有说的是。
她救人确实不错，但这些人类于他而言，根本举足无重，他不在意。
世间之事，本就遵循着已有的规则，他也不会插手。
更不会希望她去做什么救世主。
但，这确实是她会愿意做的事情，所以他不阻拦。
殷染月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曾说过，邪修，魔修都是留给她解决的。
到那不是他要给她留的。
而且……他是忌讳天道。
因此才不能帮她。
但他口中所提的天道，可从来都不是此间天地，所谓的天道。
并且…天道从来都不是重点。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眼前的人。
两人这般亲昵了一会儿，直到殷染月有些喘不过气，帝珞寒才松开了她的唇瓣。
“呼……”
殷染月呼了口气，手在他胸膛拍了一下，抱怨着：“你可不可以不要亲的这么用力啊！我感觉你都要把我给吃了……”
帝珞寒低笑出声，手掌轻拍下她的背：“好，下次轻点，但…”
殷染月追问：“但什么？”
帝珞寒闭了闭眼睛，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低语：“前提是…你别勾引我。”
殷染月：“我刚才没有吧？”
帝珞寒：“你有。”
殷染月：“？”
男人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句：“你红着眼睛看我。”
殷染月：“……”
如果这也叫勾引的话，那什么才不叫勾引？
看她吃瘪，帝珞寒莞尔而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睡觉。”
刚吃过丹药，药膳，这会儿的确应该休息了。
殷染月知道他这是担心她，点点头：“好。”
刚才的话题算是被略过去了。
男人将她揽在怀里，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女子就像是猫一样乖巧的窝在男人怀里，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候，外边传来敲门声：“表妹！”
是叶安川。
殷染月扬声：“表哥，我没事，要休息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安川彻底放了心，嘱咐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殷染月“恩”了一声，往眼前的热源靠近了些许，脸蛋在帝珞寒怀里蹭了蹭。
帝珞寒：“要听故事吗？”
殷染月想起来他曾经特意去看话本的事，只是一直以来都没能听他讲睡前故事，如今这一提起来，她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听！”
男人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秀发，薄唇轻动：“据说于十万年前，有一男童，天资卓绝，三岁踏入修炼一途，十岁灵尊，十五岁便是灵帝，然而也就是他踏入灵帝这一年……”
殷染月听着他的讲述，眉头轻轻皱起：“十五岁的灵帝？真的有吗？”
帝珞寒笑：“话本里的。”
殷染月：“恩，那你继续讲。”
“也就是他踏入灵帝这一年，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的声音沉稳，平静。
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却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殷染月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就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怀里人儿平稳的呼吸声，帝珞寒弯了弯唇。
殷染月睡着了。
但帝珞寒并没有睡意。
他嘴角的笑意只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反而是望着殷染月的发顶，许久都没有动静。
上次他特意离开，发现了一件事。
她原本既定的命数，已经变得扑朔迷离，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牵扯进了她的命数之中，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若以后真的恢复记忆，发现因为他的原因不仅仅原本不算难的命数变得特别难，而且还和他绑在了一起。
以她的性子，怕是会怪他吧？
他轻轻闭上眼睛。
虽然的确是她引他入命，可这不过是个借口。
是他能够心安理得靠近她的借口罢了。
她不知道，但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任由她去。
仅凭这一点，就已经是他的错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拒绝得了她的主动。
现在他，其实情绪很复杂。
他的目光，令人无法忽视，也或许是因为殷染月睡着了，他没有收敛着情绪，以至于让殷染月察觉到了。
所以没一会儿，殷染月睁开了眼睛。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男人微凝的眉宇：“夫君，你是在…不高兴吗？”
殷染月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明显的不高兴，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帝珞寒长睫动了动，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掌，贴在脸上，低低的应了声：“不是不高兴。”
殷染月：“骗人！你从来都没有这样皱过眉。”
男人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我在害怕。”
殷染月呼吸一滞，愣愣的望着他。
帝珞寒道：“因为我，你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你以后的路，可能会更加困难。”
殷染月意识到了什么，反而笑了起来，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笑容灿烂道：“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换你来到我身边，而付出的代价的话。
那么，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笑着接受。”
“因为，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
“如果，你是在害怕我会因此怪你的话，那你想的太多咯吆～你是我夫君哎！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帝珞寒听着她一字一句真情实意的话，只觉得一颗心都在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