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将军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殷染月忽然转头看了过来，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冷：“若是公平公正，我无话可说，但学院比武台生死不论，是周芬逼着凝儿上比武台，你作为父亲，连女儿都护不住？”
“若是如此，凝儿将与阮家断绝关系。”
话音落，阮凝转身眼眶通红的点头，声音很笃定：“我听月姐的，如果你再逼我，那你就不再是我爹！”
之后两人毫不犹豫的离开。
白雪琴站在原地，有些讶然的看着俩人的背影。
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看着阮将军：“刚才那位小姑娘说的挺对，关于周芬之事我已经了解过，如今阮将军的做法，就是在视我凤凰学院规矩于无物，我希望这件事情就此翻篇，不要再继续下去。”
再怎么说，这人还是她徒儿的亲生父亲，她也不想闹的太难堪了。
阮将军没说话，他看着白雪琴，心里有些迟疑。
白雪琴作为师父，都这么护着徒儿。
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能为女儿做点事情吗？
刚才那人说的话，他都听的清楚，还有凝儿坚定的话，让他心痛不已。
可他一开始的出发点，是不想两家结仇，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凝儿……
可现在，阮凝居然说不要他这个父亲了…
而且先前就连秀珠的劝说都没有用。
所以，这次凝儿是铁了心的不会去道歉了。
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个少女的话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作为一个父亲…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吗？
他突然有些落寞。
白雪琴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走在学院的路上，阮凝已经整理好情绪。
“对了月姐，秦馨死了，是你做的吧？”她小声询问。
别人对这件事或许不会知道，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必然会禀告莫院长，而莫瑾城作为院长的孙儿，自然会知道。
本身对于秦馨污蔑阮凝的事情，莫瑾城就不太满意，所以说自然也会注意那边的情况。
殷染月不置可否：“嗯。”
当时她在执法队总司就跟上了秦馨。
如果对方只是污蔑她作弊的话，她可能还会留秦馨多蹦跶几天，但秦馨连帝珞寒都给污蔑了，那就只能怪命不好了。
当时她只跟上了秦馨，杀了人之后就回宿舍了。
她并不知道张成泉在哪儿，学院又那么大，便暂且搁置了。
阮凝点点头。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意外。
殷染月看她一眼，问：“不会怪我吗？”
这句话看似问的没头没尾，事实上是在说刚才在学院外的事情。
阮凝一听这话，连忙摇头，认真道：“月姐，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你才是我最亲的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怪你。”
殷染月笑了下：“那就好。”
她不会允许有人欺负阮凝。
两人在住宿区分别。
过了几天。
阮将军再次来到凤凰学院，这次不是来让人去道歉的，而是告别的。
他考虑了很久，发现自己是从凝儿小时候经常做错事，经常道歉受到了影响。
所以当初周茗一提要给周家一个交代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道歉。
其实是潜意识行为已经习惯了。
可现在，女儿没错，他不应该这样的。
院子里，两人相对而坐。
阮凝一句话不说。
阮将军已经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阮凝只点了头。
中年男人站起身，神色有些复杂，还有些纠结，最终在他转身而去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
阮凝一愣，抬头看去，只看见了阮将军的背影。
记忆中，父亲的背影都是挺直的，现在却莫名有些弯曲，看上去分外落寞。
她眨了眨眼睛，眼眶中透明的泪滴忽然划下。
她手捂着胸口，心里难受的呢喃了一声：“你…听见了吗？他在道歉…”
阮将军最后留下的话，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这是在为他这次做错事情的道歉。
也是他身为父亲，头一次放下骄傲。
因为，他不想失去女儿。
……
殷染月上午照常上课，下午却是化作莫泽这个身份，在凤凰城中游走。
她和姜梵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仅凭曾宪这些人，太少了，而且也太慢了。
所以，她需要更多的人。
比如被家族排挤赶出来的小姐，比如因为家族被灭苟延残喘的人，等等…
一个月不过匆匆而逝，殷染月早已达到了二级大灵师，并且距离三级大灵师也不远了。
当然了，收获也是非常可观的。
这一个月来，在她和姜梵两个人的努力之下，增加了三百多人，现在城北那间院子已经住不下了，重新在城东，城南，城西分别买了新的院子。
而且还在四个方向分别开了一家客栈。
已经正常营业。
这些人平日分居各地，不会有人怀疑他们有关系。
而打听消息，自然是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比如春楼，比如客栈。
这种地方，消息最为灵通。
而姜梵忙的几乎脚不沾地，不仅找人，还要给他们这些人炼丹，而且一个人根本供应不上这么多人修炼，所以殷染月给了他一百万灵石，让他直接去灵宝阁购买。
虽然几百个人，但是二级蕴灵丹也不过十来枚灵石就能买到，有些人还只能服用一级蕴灵丹，所以一百万灵石还是足够用一阵子的。
接下来的事情，殷染月没再管，全权交给了姜梵。
而他自己也挑选了每个地方的负责人，身上的担子算是小了不少。
殷染月在宿舍好好睡了一觉，再醒来没去炼药院。
而是继续研究炼器的事情，最近太忙，时间不多，所以到现在她虽然能炼制出一级灵器，但也只是劣质品，卖不出去的东西。
还需要时间打磨，而且就算是一级灵器，也并不怎么值钱，短时间内是没法用卖灵器赚钱了。
完美品质的丹药，她暂时不想在这里拿出来，因为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她现在还不缺灵石。
三天后，她面前的炼器炉微微晃动，炉中的火焰烧的很旺，隐隐能够看见里面有一把成型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