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雪茄,周身泛起一股冷意,叫人难以靠近。
池安夏看着这样的墨厉城,胸口竟有种快要窒息的疼。
直到加长林肯到了希尔顿国际酒店的大门口。
墨厉城才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随后嗓音又低又哑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跟不跟我回北城?”
“我......”
池安夏刚开口,便被墨厉城低哑的嗓音又打断道:
“不要急着回答我,我今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跟不跟我回北城,由你自己决定!”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整理好微乱的衣襟,瞬间就变回了衣着笔挺又高贵优雅的绅士。池安夏暗暗诧异,这个男人刚刚还像一只吃人猛兽,好像是她的错觉和幻像。
刚刚还说一辈子不放过她的男人,现在会让她自己决定?
他要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是什么?
可是墨厉城不等她想清楚,便低沉着嗓音说道:“下车吧!”
紧跟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微微一倾,便迅速下了车。
池安夏擦擦眼泪,犹豫一下跟着下了车。
她没有其他选择,这种情形,就算她不下车,也会被墨厉城强压着下车。
最后,墨厉城直接将带回了自己下榻的总统套房里,进房间便现将外面的西装外套脱下,扔在一边的沙发上,随后抬手就解领带。
池安夏立刻心里惴惴不安,眼眸警惕地瞪着他问道:“墨厉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厉城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边将衬衣上的一口一粒一粒解开,一边沉声说道:“你不用紧张,我想要你的话,就已经在车上要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话音落下,他便将身上的衬衣一把脱下,随手一扔。
男人精壮的上半身立刻裸露,肌肉紧绷而饱满,富有爆发力和冲击力,叫人看上一眼都有些心惊肉跳。
池安夏下意识地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却见墨厉城从她眼前直接擦过去,朝着套间里的浴室大步走了过去。
随之便听见浴室的门重重地被摔响了一声,紧接着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池安夏一时间惊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下。
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叫她的思绪越累越混乱。
无疑她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已经将墨厉城彻底激怒了。
可是这个男人却在最紧要的关头,收住了身上所有的戾气和怒意。
现在他又将她一个人扔在总统套房偌大的客厅里,叫她更加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安夏感觉自己心里承受能力越来越差,几乎就快要崩溃,转身就要走出这间套房。
却见裴义站在门口,先是恭敬地弯了下腰,随后抬手就做了一个拦住的手势。
而且裴义还像是以前那般恭敬而和善地称呼道:“太太,请您不要出去。”
池安夏脚步一顿,抬眸请求道:“裴哥,请你让我回去吧,我家里还有孩子需要我回去照看,如果我现在还不回去,他们一定会很担心的。”
裴义板着深麦色的脸,回绝道:“抱歉,太太,请您和BOSS好好谈谈再回去吧。”
闻言,池安夏心里一阵失落,只好转身往客厅的沙发前走去。
站在门口的裴义看着她的身影,心里也有些不落忍。
可是BOSS辛苦地找了太太6年,肯定是不会轻易让她再离开的。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太失望,更加期望太太能和BOSS早点重归于好。
池安夏坐在豪华极致的沙发上,心里想着辰辰和月月,就更加坐不住了,但是现在又走不了。
她只好决定,先用手机先给叶寒琛发过去一条信息,不让他们担心。
【南风过境:我很好,你和孩子们不要担心。】
可是就在她编辑好,就要点发送键时,身后忽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你在找你的情夫过来救你吗?告诉你,还是省省心吧,他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池安夏心上猛地一惊,迅速起身看过去。
就见墨厉城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上纯黑色滚金边的酒店浴袍。
宽大的浴袍见男人高大出众的身形勾勒的更加完美性感,尤其是敞开的领口处,还露出性感的锁骨下,一片小麦色的胸膛。
他短发上的水滴还没有擦干,正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往下淌着。
浓长的眉形下深邃的漆眸,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
这精致绝伦的五官在水分的包围下,更显得完美、性感,足有令无数女想要尖叫。
可是池安夏没有心情欣赏这个男人人神共愤的外貌,因为她知道墨厉城的心是有多腹黑城府,冷酷无情,用豺狼虎豹都不能形容他的危险系数。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便警惕地说道:“墨厉城,我不想跟你继续耗下去,请你快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让我回去?”
话音落下,就见墨厉城走到酒架旁,抬手取下一瓶红酒,又拿了两只透明的玻璃杯。
池安夏见他不说话,便往前凑了一步,又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墨厉城将两只酒杯缓缓地倒上红酒,然后才不惊不满地说道:“陪我喝杯酒。”
池安夏讶异了下,这个男人的要求绝对不止喝杯酒这么简单!
于是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我不想喝!”
说完,她便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她转身要走,墨厉城精致绝伦的俊脸上不见一丝表情,修长的手端起两杯红酒,站在那里便说:“你要是希望叶少、还有自己孩子平安无事,这杯酒,你必须喝。”
池安夏停下脚步,心里早就明了。
既然她来了,墨厉城就不可能轻易让她离开这里。
如此想着,她只好转回身来,看向墨厉城手里的那两杯红酒。
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酒杯,轻轻晃着里面的褐红色的液体,眸色深深地望着她,就好像手里晃着的不是酒,而是她彷徨又忐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