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下11楼当项目经理了么?”
宋光明推开办公室门看见宋仁投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椅上看文件,觉得好生奇怪。
“不去了,原来安排谁的就让谁去吧。”
宋仁投头也没抬,用笔在手里的文件上勾了几处,递给宋光明。
“对了,我想看一下公司这三年的财报。”
明明上个星期还强烈要求要当项目经理,自己还按他要求给他调了张奕岑当助手。
现在又好像没了这件事一样,难道他俩黄了?不是还没开始?
宋光明无比纳闷。看了下他递过来的文件,上面用笔圈了些年份。
“可以,我叫Ay晚点送过来……”
顿了顿又说:“怎么突然间想起看财报,听说大伯前天回来了,该不会是他的意思吧?”
“不是,我自己想看看,熟悉熟悉,”宋仁投一脸理所当然,“你也知道他回来了,万一问到我公司的情况,我也好说。”
那倒也是,大伯宋江带着大伯母环球旅行快两年了。
宋仁投之前一直在国外不肯回来,宋氏大部分生意都是自己和老婆刘月如在打理。
直到去年不知道大伯是怎么说服他这个堂弟,突然就回国了。
但是这小子回来大半年了,也没个固定岗位,连个正经的办公室都没有。
闲来无事就去踢踢球,要不就在集团内各个子公司里乱窜……
也不知道他具体在捣鼓什么,实在是看不懂他,但是又不好问。
宋氏集团虽然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创立的,但却是在大伯宋江的手里壮大的……
这个弟弟又是奶奶最宠爱的孙子,宋氏集团以后由他掌舵,无可厚非。
宋光明一直认可这点,也甘愿当副手。
可自从娶了老婆刘月如后,枕边风听得多,他原来坚不可摧的想法就动摇了。
眼下大伯一回来,宋仁投就要看年报,他多少有点敏感,怕刘月如和自己动的那些手脚被再次被人发现。
但听看宋仁投这么一说,他又打消了疑虑。
……
“张奕岑,罗经理叫你去办公室。”秘书来敲了敲张奕岑的台面。
终于要见新领导了,张奕岑没有一丝期待,不过又是哪个皇亲国戚罢了。
门推开的那一刻,果然如她所料。
“罗经理,您好,我是张奕岑,您的助手。”
四十多岁的油腻男,大腹便便,腰间的驴牌皮带尤其扎眼。
倒是油腻男看了她,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奕岑啊,以后叫我Jiy就可以了…对了,你去准备准备,晚上跟我一起去谈个大项目。”
准备准备?但又没说准备什么。
“罗经理,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请问我具体是要准备些什么资料呢?”
这个叫Jiy的油腻男抖了抖他手上的金表,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奕岑你真有意思,准备准备,就是,打扮打扮…懂?…”
他靠近张奕岑,冲她比划着抹口红的动作,嘴里的牙想来是经常抽烟的缘故,已经黄到发黑,伴随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张奕岑强忍着恶心,找了个借口说“知道了”就赶紧逃出了办公室。
心里把新华字典里带脏的都默念了一遍…
……
“你听说了么,那个Jiy罗调去11楼了。听说公司还配了个漂亮的女助手给他!”
“我也听说了,是之前广告部的那个张奕岑,长得美气质好,人也不错,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她啊!”
“你疯了吗,他可是刘总的亲表哥,得罪了他搞不好我们都得滚蛋。”
“可是听说今晚要带她出去应酬呢,送羊入虎口真是……”
“……”
两个女员工在他前面讲八卦,虽说声音不大,
但有敏感词,所以宋仁投竖起八卦的小耳朵尽全力捕捉到了全文。
听完后他气定神闲、波澜不惊地走出了电梯,
回到车上后,他启动车、熄火、启动车、再熄火…
羊入虎口,可能羊乐意呢?
羊欢喜呢?
再说了,羊入不入虎口关他备胎什么事?
想到这,他又启动车子,用150的时速离开了公司。
……
“小张,快,再给马总满上,谢谢马总的照顾!”
忘了喝到第几杯,这个叫马总的男人终于当场把合同签了,但是色眯眯的眼睛还在张奕岑身上游离。
“饭也吃了,合同也签了,不如罗经理带着小张一起去我的私人会所坐坐,我新买了一套KTV设备,那个音质不得了啊……”
姓罗的心领神会,“我等会儿还有事,我就不去了,小张有空,小张陪您去K…”
说着就把张奕岑往那个马总身边推,一脸谄媚,恨不得马上扒光了张奕岑往人家床上送。
如果知道当个项目经理的助理还要陪酒,还不如在广告部打杂。
现在还要陪唱,陪……真是拜拜了您咧。
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张奕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就勤快地来回洗手间,抠喉咙把被灌的酒都清空了。
所以眼下她清醒得很。
“不好意思,马总,我也去不了,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陪孩子。”
“欸,小张,你这就扫兴了,我都安排好了,好歹去一下子。”
姓马的已经开始直接上手了,把手放在张奕岑的背上,来回摩挲。
罗Jiy也狗腿地附和道,“对啊小张,别扫马总的兴啊,这样,明天我给你放一天假,你今晚就好好陪下马总。”
说完这句又把他那恶臭的嘴移到张奕岑的耳边低声说:“他还有个子公司准备竣工,伺候好了,整栋楼的设计都是咱们的了……”
我伺候你妹!张奕岑刚想把这句话骂出口。
门比她的嘴快!
一个高大的身影像似踩着团怒火一脚把门踹开,进来二话不说就拉着张奕岑的手往外走。
罗Jiy反应过来,在他们背后嚷嚷着:“你是谁?你凭什么进来!!”
宋仁投回过身去,用狠鸷的目光盯着他,阴恻恻地一字一句说道,
“我是她老公!”
看到这两个色批哑口无言,一脸懵逼后,
宋仁投拉着张奕岑继续往外走,还温柔地说了句:“别怕,我们走。”
张奕岑看着他倔强又可爱的后脑勺,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前走,
怎么可能怕?用'爽翻了'都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听见背后传来那俩色批的对话,
“你不是说她离婚了吗?”
“是啊,简历上是写的是离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