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上午上完了英语课回到家后，尹五月就抱怨：“老妈，其实我还想试试大语文课的，我的作文一直不好，你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
陈珂心中有苦难言，又不想说出囊中羞涩的话来，恐女儿因此自卑。
于是，她半蹲下抚了抚女儿鬓角边的碎发，道：“学习上的事不能总靠补习的，要培养自学能力，特别是到了高中后，自学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妈妈觉得你的数学还需要拓展一下，可我自己也教不好，但是语文不一样，妈妈读书的时候语文可好啦，作文也写得不错，还回回都能当范文。所以我是这样想的，这个寒假我们多去图书馆借一些书来看，各种的名著，还有你喜欢的郑渊洁童话，马小跳童话等等，然后还有《少年文学》、《小溪流》这样的写作杂志，我们通过书本来学习写作，然后妈妈给你批改，一起把写作能力提上来，你看怎样？”
五月眨眨眼，心里忽然明镜一般，微笑着点头：“嗯，好！”然后又问：“那英语呢？也不补吗？”
陈珂看得出来，上午那节英语课上女儿很活跃，跟着老师对话、读课文都非常流利，可见她是真心喜欢这门学科的。
然，报一个奥数班都要四千五百块，要是再加一个新概念英语，恐怕就要快小一万了。尹新成是从公婆那边借了两万块应急，可这钱不能全花了呀！马上就要过年了，置办年货，给两边的老人买礼物，给孩子们买新衣服鞋子，给亲戚朋友的孩子发红包，还要准备两个孩子下个学期的学费和伙食费……要开支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她在心里说句：“五月，对不起，是妈妈没用！”复努力挤出一丝笑来：“刚刚老师那套教材妈妈看过了，是《新概念英语》第一册，妈妈读大学时为了英语过四级，还突击学过这套教材呢。当时我是买了教材辅导书，另外还看了一些网上的视频课程，自学的。虽然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只要你愿意，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用这个方法再学的，你相信妈妈么？”
她眼里的真诚令五月动容，她理解地抱住了母亲，道：“好啊，那我们一起学，以后妈妈就是我的同学咯！”一双大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那一刻，陈珂嘴角含笑，眼中却变得湿湿的了。
晚上，尹新成下班回家，一家四口吃过饭后。五月进房间复习了，尹新成给儿子洗好澡后，带着他在客厅讲故事。
陈珂一个人将碗洗了，又将客厅打扫一遍，然后在去给女儿检查作业。
尹五月的功课平时都是她在负责，语文和英语她目前还能指导。可数学遇到一些费解的难题时，尹新成总能给出更好的思路来。
“下周二就期末考试了，明天还上最后一天课，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一定要在课堂上问清楚了。”陈珂叮嘱。
“我晓得的。”尹五月回答，边整理书包。
“那快点去洗澡，早点睡觉吧。”陈珂说着起身，“对了，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饺子，要牛肉番茄馅的。”
“好，那我再给你煮一个白水蛋，另外加点水果、坚果和一杯牛奶。”
“嗯。”
……
安排儿子和女儿都睡下后，陈珂回到卧室里，尹新成已经躺在床上了，招呼说：“别忙了，你也早点睡吧。”
陈珂钻进被窝里，伸手抱住对方，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最后道：“我想过了，就报一个奥数班好了，让孩子开拓一下思维。英语和语文都是理解背诵为主，我自己在家就能教的。”
尹新成将另一条手臂翻过来搭妻子身上，道：“可五月不是挺想学英语吗？外面的老师肯定更专业，要不干脆给孩子报两科吧？语文倒是没必要，我觉得那就是一个慢慢累积再提升的科目。”
“那太费钱了，过完年，我们一家四口还有两三万的保险费要缴呢。”她叹口气，继续道：“早知道一开始就不买那么多保险了，生了五月后我还可以工作，现在就靠你一个人养家。二胎家庭实在太不容易了，上有四个老人，下有两个孩子。目前老人们还都没用咱们帮忙，多多少少要给我们松点担子。真到了他们也需要我们负担的时候，不敢想象。”她眼中一黯。
尹新成安慰：“别担心，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先过好了今天再说。而且孩子们也在一天天长大，这两年疫情，我也不好换工作，等过了这段时间如果还不能升职加薪，我会另外找份工资高些的工作的。”
“嗯，不过你的压力也不要太大了。”陈珂道。
“好，那早点睡吧，”尹新成回。
……
翌日，清晨。
陈珂将五月和七七送去学校和幼儿园后，就给启德教育的助教李莎发去信息：“李老师，你好！昨天我和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给孩子报一个寒假的奥数班，你现在有空吗？我这就过来缴费。”
几乎是下一秒，李莎的回信就发了过来：“五月妈妈，好的！我现在就在公司里，你过来吧。昨天双胞胎妈妈和恩赐妈妈都已经报好了，我给的都是最优惠的价格。你们三个是组团过来的，我会给你同样的价格，另外还有赠送的课程三选一，到时候给您推荐。”同时配上一个笑脸。
随后，陈珂去了启德教育预定了寒假的奥数课。因为五月的基础知识还不错，李莎给她推荐了提高班，也是有肖遥老师授课。李莎还说，贾欢欢的成绩最好，因此三科都是报的全优班。而田恩赐和贾贝贝的成绩属于基础都尚未牢固的，她就给推荐了基础班，说是等经过这个寒假的补习后会进行一轮考核，只要通过了就可以升入提高班了。而五月如果通过了考核后，也可以申请进入全优班的。
陈珂这才知道，原来补习班不是缴费就能指定上哪个班，同样要看考试成绩的。
在前台缴费后，李莎又给她推荐了赠送三选一的英语自然拼读班。她介绍说：“这个班目前是送的十二个课时，分六次上完。我观察了一下五月这孩子，她的字写得挺好的，语文成绩应该也不赖。数学方面已经报了奥数班，英语倒是可以提升一下。虽说现在小学的英语简单，可是学会了自然拼读，对于初中记单词会更加便捷，事半功倍，你觉得呢？”
“嗯，可以。”陈珂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