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冷老师宣布第二节数学课进行单元测试。
同学们哀声连天。
“怎么又考试呀?昨天都没听说。”田恩赐第一个抱怨。
许大胖跟着补充:“好歹提示一下,我们也好预习。”
冷老师边低头整理试卷边答:“就是要出其不意,才能考出你们的真实水平。机会只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你们应该时刻准备着!”言毕,以眼神示意数学课代表刘奕宁将试卷拿去发下。
刘奕宁将分好的试卷,一叠叠分到每个组的第一个座位上,该同学拿了第一份后,依次传下去。
分好试卷,刘奕宁回到自己座位上,过道旁斜对角的田恩赐就在低声喊了:“喂喂,刘奕宁,一会帮帮忙。”
刘奕宁像没听到般,连脸都没有侧一下,拿起笔,埋头就开始算起来。
今天的试卷并不难,百分之七十都是基础题,只要计算过关,这部分题完全属于送分题。
大约有百分之二十稍微有点难度的,这些题有几何和应用题,在思路上需要稍稍的拐弯。但很多参加过补习班,或者自身基础知识特别扎实的孩子,也能全对。
最难的当属卷尾占比约十分的压轴大题——这类型的题很多都特别的绕,比如今天这道包含与排除的问题:学校开展课外活动,共有250人参加。其中参加象棋和乒乓球组的同学不同时活动,参加象棋组的有83人,参加乒乓球组的有86人,这两个小组都参加的有25人。问这250名学生中,象棋组和乒乓球组都不参加的有多少人?
这题可真是太绕了,贾欢欢、尹五月和文雅这些率先做完了基础题的孩子们,都在绞尽脑汁地想解题方法。
许多平时在家也自学过这类型的题目,并且做过不少练习题。当做到这一题时,他几乎是信手拈来,立马就在草稿纸上列起算式来。
刘奕宁同样被这道题难住了,他以前所在的学校里是没有奥数题,而到星城来读书后,平时也没怎么接触,唯二两次做这类型题,一次是在班级第一次月考时,另一次就是现在。
是以,在看到这道题时,他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然后沉下气,全神贯注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在其斜侧的田恩赐却等得不耐烦了,他和许大胖两人在基础题方面都马马虎虎,面对难题和压轴大题更一筹莫展。可两个人又都想考高分,因此只能寄希望于前后左右的同窗们了。
许大胖喊:“欢欢,欢欢,选择题答案给我看一下。”
贾欢欢没有回应,但试卷是敞着摊桌上的,因此许大胖也窥见了一二。
他发现学霸贾欢欢的选择题二、三两个小题和自己的答案不同——“学霸和我的答案不一样,那肯定是学霸对呀!”本着这种充分信任学霸的思想,许大胖将那两个题的答案改了。
而田恩赐这边就恼火多了,他从前后同学那边都已经抄得了不少的答案,可最后一道压轴题,他总不能相信别人。而左侧的许多是肯定不可能告知自己答案的,要是直接问他,这厮说不定能直接告诉冷老师自己作弊!
不可!不可!安全第一!
他正自着急时,冷老师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拿起看了一眼,朝埋头书写的同学们道:“大家保持安静,认真做题,我就接个电话。”说着接通了手机,用手捂着嘴站在教室前门处聊起来。
冷老师的眼睛不时向着教室内扫一眼,但看得出她有很重要的事,一直在低声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因为分心,削弱了她对教室里内考试的监管力度。
田恩赐瞅准机会,几乎是在座位上半站起来了,喊:“喂,刘奕宁,最后几个题的答案都抄给我一下,拜托了!”
他难得地用了一句礼貌用语,却并未唤得对方回应。
田恩赐又道:“刘奕宁,喊你呢,听到没?”
这一次,语气就没先前客气了,甚至带着不满。
刘奕宁回头,冷眼瞧他,目光从他卷子上空着的几个大题处扫过,然后又转过身继续检查错题了。
“你这家伙!”田恩赐气得咬牙,握着签字笔的手往桌上重重一捶。
“砰”地一响,惊动了教室外还在聊电话的冷老师。
她朝教室里一探头,严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谁在搞小动作,让我发现了,试卷计零分!”
田恩赐吓得后背冷汗直冒,赶紧假装在算题。
许多站起来,道:“冷老师,我写完了,交卷。”
“好。”冷老师回,然后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我现在还监考呢,这个事等会给你回信。”便挂断电话,重新走回讲台。
许多将试卷交过去时,冷老师问:“都检查过了吗?”
许多点头:“嗯,仔仔细细检查过两次了。”
“那要是没得满分怎么办?”冷老师眨眨眼。
“那我请您喝金桔柠檬茶。”许多笑眯眯的回。
他和老师们之间的相处总是轻松惬意的,就好像朋友一般,既尊重又亲切。
随后,刘奕宁也检查完交卷了。
冷老师看一眼其试卷,道:“做得挺快,这个字还要再加强点儿才好,记得回去让你爸妈给买本字帖练一下。”
刘奕宁“嗯”了一声,回到座位上开始看书。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同学交卷了。
田恩赐和许大胖变得焦虑起来,他们两个都还有三道大题没写出来。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冷老师喊:“全体人交卷。”
许大胖和田恩赐才不得不从座位上起身,拿着卷子走向讲台。
待冷老师拿到所有试卷离开后,田恩赐再忍不住,冲至刘奕宁身边,怒斥:“喂,刚刚为什么不给我递答案?!”
刘奕宁有点被对方的汹汹气势吓到,但眼神依旧倔强。
他说:“考试是自己的事,我为什么要给你递答案?”
“你……你……”田恩赐气得说不出话来,稍缓平复后,才是咬牙说:“好你个刘奕宁,你可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事,你要这样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
但这话的最后半段,他是对着空气讲的。因为他刚刚开个头,刘奕宁就一脸很无聊地转过身去,继续写起作业来。
围观的同学们轰然一笑——大家都只当田恩赐在说狠话,毕竟刘奕宁这样行得正坐得端的好学生,是不可能有什么把柄给他抓住的。
唯许多心下诧异——这段时间田恩赐总针对刘奕宁,难道说他们之间确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