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君宴从房间出来,看到阳台上站着的那抹消瘦的身影,他心疼极了。
给她的钱,她没有用过。
不知道她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战君宴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公寓,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可是,她就连怀了双胞胎都没想着告诉自己,她是有多放不下z那件事?
战君宴握了下拳,抬脚走了过去。
他才站定,就听到她说:“安安宁宁现在还太小了,离不开妈妈。”
战君宴的心紧了紧。
黎晚洇转过身,看向战君宴,“你能先不把他们带走吗?”
战君宴咬了下后牙槽,“不带走。”
黎晚洇松了一口气,但却听他说:“但我要跟孩子们住在一起。”
之前不知道时已经缺失了孩子们一年的时间,现在他不能再让孩子离开了。
黎晚洇抿了抿唇。
他这话意味着她和他要住在一个屋檐下。
虽然她心里难以接受,但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
“……好。”
战君宴刚想说今天安排人把她们接过去,但是想到什么,又改口:“这段时间你们先继续住这,我让人把房子弄好后再来接你们。”
“好。”
黎晚洇答应得毫不犹豫,战君宴歪头挑了下眉。
见状,黎晚洇连忙说:“安安宁宁才让适应这边,又要换环境的话我怕他们一时间适应不来,你刚刚说晚一段时间我觉得挺好的。”
黎晚洇脸上努力扯着一抹笑。
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在一个屋檐下相处。
有点时间让她缓一下再好不过了。
战君宴移走了视线,“有什么需求就给我说。”
黎晚洇应付式地点头。
这两天一直担心着的事情解决了,黎晚洇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一点。
“你的伤……”黎晚洇指了指战君宴的脸,“还痛吗?”
“我应该提前先给你说安安宁宁的事的,这样你也不会误会了。”
“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
她很庆幸他以前是军人,不然……恐怕他此刻不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了。
“没事。”顿了顿,他继续,“更痛的都痛过。”
更痛的?
黎晚洇的心脏疼了一下。
他说的,是z吧?
那是她带给他的!
不管过了多久,那都是不可以改变的事实。
黎晚洇突然很难受很难受,像是呼吸不上来一样。
“我去喝点水。”
找了个理由,黎晚洇躲开了他。
战君宴看着她走开的背影,眼眸转动,若有所思。
黎晚洇喝了一大杯凉水,才觉得好受了一些。M..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去想那件事,不然她真的没办法承受。
家里有一次性杯子,但是黎晚洇觉得战君宴应该不会用,于是便洗了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喝杯水吧。”
战君宴看了过来,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杯子上。
见他看着,黎晚洇解释了一句,“家里没有别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他接过了杯子喝了水。
看着他那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黎晚洇的呼吸莫名有些灼了起来。
昨天早上,她虽然一开始是不想被他发现而主动的,但是其实她的身体早就倾向于他了。
见他放下了杯子,黎晚洇快速将情绪掩掉。
她伸出手,“那什么……把杯子给我吧。”
“没事。”战君宴并没有把杯子给她。
黎晚洇收回了手。
两个人其实都有很多话要问对方,但一时间却都没有开口。
战君宴不敢问,怕说错什么她又躲起来。
黎晚洇不敢问,她觉得她没有那个资格了。
两个人相互沉默了下来。
但此刻,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是满足的。
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对方身边。
半开的窗微风浅浅吹来,带来了一阵阵桂花的香味。
很舒服。
这一切,静谧而美好。
只是没一会就被打破了。
听到脚步声,黎晚洇回头,就看到王芳走了过来。
“小姐……”王芳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芳姨?”
王芳瞥了战君宴一眼,才问:“中午要不要多做点饭?”
黎晚洇微愣,看向了战君宴。
战君宴看向王芳,笑道:“好久没尝芳姨的手艺了。”
这话就是要留下来吃午饭了。
王芳看向黎晚洇,“那好,我中午多做一点,你尝尝。”
“谢谢芳姨。”
王芳点头,去准备午饭了。
此时到芳姨她们做好午饭还有一定的时间,黎晚洇不知道该跟战君宴说什么,索性继续过来沙发这边收拾两个小家伙的衣物了。
平时这些都是芳姨和陈姨收拾的,但是只要是黎晚洇有空,她都更乐于自己动手。
看着她坐在沙发边,温柔地叠着宝宝们的衣服,战君宴感觉到了幸福。
同时又有些心痛,他本来应该拥有的。
战君宴贪恋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都不敢眨,他怕一眨眼这些都会消失。
他的视线太直,黎晚洇没办法忽视,叠了两件衣服就朝他看了过来。
“你想试试吗?”
战君宴黑眸里泛了一抹光,没有迟疑地走了过来。
他在军队待过,叠衣服自然不在话下。
手里摸着自己孩子穿过的小衣服,战君宴感觉有些奇妙。
“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折腾人吗?”
因为宋星语怀孕了,每次打电话都会给他都会分享肚里宝宝的事。
说宝宝调皮,大晚上踢她肚子什么的。
想起怀孕那段艰辛又幸福的时光,黎晚洇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还好,安安宁宁都很乖。”
“他们叫什么名字?”
“黎以安、黎以宁,可以喊安安宁宁。”
说起孩子的事,黎晚洇的眉眼都是弯的。
战君宴一直对自己强迫她那次有些后悔,可如今,他忽然有些原谅了自己了。
至少,她这一年里有两个孩子,不至于一直陷在那件事里面。
可如果他知道黎晚洇怀这两个宝宝受了多少苦,他肯定不会这么想了。
“安安、宁宁。”战君宴低喃了一遍。
黎晚洇微微屏住了呼吸,害怕他不喜欢她给孩子取的名字。
直到听到他说:“可以。”
她的唇角上的弧度又往上了些许。
接下来,两人围绕着孩子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