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掺合我的事,你为什么和我作对?多管闲事的人都短命,你不知道么?”来喜怨恨无比地看着林西西。
眼神像毒蛇一样阴冷。
站在她旁边的大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面色发白地看着来喜。
林西西借着隔壁的梯子上了楼顶,看完戏后便慢悠悠地借着梯子下去了。
高得力虽然上了年纪,可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和一个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黄大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公安那边一直在等消息。
看到高得力押着来喜和黄大成回来,众人心中便也有数了。
来喜拒不交待,行使她的沉默权。
黄大成却扛不住审,很快就交待了了。
“我以为她是雏妓,听说是骆老板的亲女儿之后,我原本是打算放弃的,可是骆老板直接把人打晕了说送我玩了。
我那酒劲一上头稀里糊涂的就把人带走了。
确实是对她动手动脚的差点成事。
后来她一醒就拼命踢咬我。
正好遇上那个大头兵路过,听到她的呼喊声,就翻墙而入救下了她。
给她割断了绳子,还把我打晕了。
后来的事,我便不太清楚了。
我酒醒后也心中发毛,怕她去告我,更怕公安来抓我,所以我就想出去躲躲。
公安突然来了我家,把我堵个正着。
我以为事发了,正准备认罪,他们却说让我去作证指认犯人。
我才知道这中间不知道起了什么变化,忐忑不安的去了公安所。
那个大头兵救了她,她却说大头兵强迫她。
我不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本想说不知道的,那丫头说我要是不帮她把这男的按死,倒霉的人就会是我。
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听了她的,昧着良心编造了谎话,指认了那个姓林的大头兵。
你们相信我,我不是有心的。
都是她逼我的。
今天的事,也是她主动的。
我原来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肯了,后来才想明白,她这是要做成破身的事实,把这屎盆子扣实,好一下子把那大头兵整到无法翻身。”黄大成再无隐瞒,将他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大喜在旁边听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案子终于审清楚了,林镇东真是被冤枉的。
公安那边当即决定立即释放他。
至于来喜,干的事的确骇人听闻,这种罪放在任何一个成年人身上都是要劳改的。
可她偏生是个才十三岁的孩子。
现行法对孩子来说是相当优容的。
高得力听说她不会被判刑,顶多接受一下教育管制就会被放回家,气得脸都红了。
“孩子,孩子,哪有她这样恶毒的孩子?
她这样的孩子要是现在不遏制住,还不知道将来要闯下什么样的大祸!”
大喜听说来喜不会死也不会坐牢,倒是松了口大气。
林西西默默地坐在一旁。
未成年犯罪啊,真是一大难题。
高得力带着林镇东走了,他怕不走,一会儿看到来喜被放出来,他会忍不住掏枪毙了她。
他都这么愤怒了,作为当事人的林镇东不是更愤怒?
“走,我带你去吃东坡肘子去。“高得力第一次对林镇东用上了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语气。
林镇东远远地看了林西西一眼,便被高得力强行拽着出了公安所。
来喜出来的时候,在公安面前一副要改过自新的态度,公安一走,她立马嚣张地冲着林西西吐了一口口水。
“呸,多管闲事的老母猪,你给我等着!”
大喜惊恐地看着来喜。
林西西慢慢地站了起来,冷笑着看着来喜,“法律收拾不了的人,终究会被某些更可怕的人制裁。”
转头又对大喜道:“她这样子,最好还是先留在公安所这边管教一段时间再领回家。”
大喜连忙打圆场,“来喜,来喜还小,她现在还不懂事,你,你不要与她计较。我们会好好管教她的,不会再让她再犯错。”
林西西不置可否,拂袖而去。
大喜忐忑不安的领着来喜回了制衣厂。
她们的妈妈听说来喜竟然干出了用自己的清白去构陷恩人的事,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
醒了之后就到处找绳子,要绑了来喜去给林镇东赔罪。
大喜在中间劝。
来喜突然冲进厨房,拿了的把菜刀出来,照着她妈就砍。
大喜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她妈被来喜砍倒在地。
来喜砍倒她妈之后,犹不解气,一刀接一刀的往她妈要害处砍。
边砍边骂:“他妈的找死,敢捆我,什么玩意儿,老母猪不如的东西,看我不砍死你妈的。”
“来,来喜,你疯了!那是我们的妈啊!你快住手,住手啊!”大喜冲上去想要夺刀。
来喜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大喜,“你敢拦我,我连你一起砍!”
大喜大惊失色,被来喜一甩就甩得跌坐在地。
来喜走向倒在血泊中的妇人,扭起了手中带血的菜刀,毫不留情,狠狠地往她嘴上砍去。
“砍烂你这张臭嘴,砍烂你这张猪脸!”
闻讯而来的工人们都被吓住了,没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来喜妈奄奄一息,眼里满是惊骇。
“你,你不是我的来喜……我的来喜不会这样对我……我的来喜去哪儿了……把我的来喜还给我……”
大喜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疯狂的撞向来喜,挡在了母亲的面前。
来喜被撞得一个趔趄往旁边摔。
两个工人瞅准机会扑了上来,将她死死压住。
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从来喜手里把菜刀夺了下来。
失去了武器的来喜,终于变成了没牙的老虎,成功被制服。
大喜抱着面若金纸的母亲,悲从心来,嚎啕大哭。
工人们用来喜妈之前找到的绳子把来喜牢牢捆了起来,拴到了一根水泥柱上。
“妈,妈……妈……你别闭眼,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大喜疯狂地喊着。
工人们找来一块很厚实的布,将来喜妈放了上去,一人提一个角把布提了起来,抬着便往最近的医院跑。
……
林西西隔着玻璃,望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程止戈。
他双止紧闭,面色枯槁。
原本帅气逼人的脸庞,已经慢慢的失去了弹性的光泽。
像是被抽去了水份的菜一样,慢慢的干瘪掉了。
送他回京城的车十分钟后就要来了。
他和她或许这辈子就只剩下这十分钟了。
林西西突然心里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