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脸上笑着,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林镇东强行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她便用瘆人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几秒,张嘴就开始大喊:“救命啊,快来个啊,这里有个当兵的把我衣服都扯破了……”
黑暗的民居之中瞬间便亮起了灯。
听到叫喊的公安也迅速往这边赶来。
来喜挑衅地看着林镇东,“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答应不答应?”
林镇东恼了,好心救人还救出事来了!
“身败名裂,还是预定个妻子,你自己选。”来喜看着影影绰绰的街口,再有两分钟,那些人就能跑到了,她有恃无恐地看着林镇东。
林镇东突然劈手砍在来喜脖子上,把她往地上一扔,自己迅速跳上最近的那面墙,踩着屋顶便飞奔而去。
恰在此时,人们赶到。
现场只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
公安把人带回所里,查找了一阵,发现她和来报案的描述中那个来喜年龄是对得上的。
翻起她的耳朵看了看,发现后头真的有颗红色的小痣。
公安便通知了报案人。
大喜不到半小时就从北城赶到近郊,看到晕厥过去的来喜,大喜欣喜若狂,紧紧地抱着她,像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
来喜被勒得有些难受,咳了两声幽幽醒转过来。
她迷茫地看着大喜,嘴唇动了动,又突然闭上了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大喜以为她是吓着了,心头发酸,不住地抚摸她的脸,安慰她:“来喜,别怕,我是大姐啊。你得救了,安全了。”
来喜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嫌弃。
“来喜,大姐背你回家。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大喜说着就要带来喜回去。
“不急,我找个人。”她转着眼睛在人群中找着林镇东,发现他根本不在之后,她就冷冷地笑了一下。
冲着坐在桌子后头的公安道:“叔叔,我要报案。”
公安以为来喜是说她被黄大成带走的那件案子,便微微一笑说有人报过了。
“我们正在查实。”
来喜摇了摇头,眼泪慢慢地流出眼眶:“我不是报这个案,黄大成带走我之后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还良心发现,想要放走我。
不过我运气不好,被一个正好路过的男人撞上,他强迫我了。”
公安一听,大吃一惊,立马开始找纸和笔记录。
大喜本以为来喜逃过一难,结果现在听她自己述说被侵害了,她眼前就是一黑,止不住的悲从心来。
“我可怜的来喜啊……”
跟着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哪个天杀的啊,怎么就下得去手……”
公安也在问来喜,看没看清楚那人的脸。
来喜还没说话,公安又怕刺激到她了,改口道:“如果实在是不想回忆也没关系,你先回家,等情绪平稳了之后,我们再上门询问。”
“不用,我看清了那人的脸,也记得他身上的特征,记得真真的。”
……
林镇东回营后,洗了个战斗澡,倒头就睡。
旁边的兵睡不着,伸手戳了戳他,“哎,林镇东,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给我说个笑话呗,我每天都在你的闹腾声中才能睡得着。
你一安静,我反而睡不着了。”
林镇东心情不好,不想说话,翻了个身,把头朝向另一边。
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讨人厌啊。
明明救了她,还要害他。
得亏天太黑,他又要去执行任务,所以提前把脸抹黑了,做了一些伪装。
就连鞋子,他都垫了五六层草垫子,愣是给自己拔高了几公分。
想缠上他,毁他,没门!
林镇东气乎乎的睡着了。
……
“你确定?”公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向来喜确认。
来喜一边抹泪,一边点头,“我确定,就是他。”
“可……这怎么可能啊。他可是个保家卫国的兵啊!”公安满脸不解。
“世界上有好人就会有坏人,兵也有好兵坏兵,有些兵他会装,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心理变态,就喜欢干坏事。
林镇东就是这种兵。
我是受害人,亲自指证他,难道还能错?”
“可,你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啊?难道他干了坏事还留下了名姓?”公安还是觉得这事疑点重重。
来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倒在大喜怀里。
“大姐,你看,他们这是要包庇这个当兵的么?我明明就是被那人害了的……我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他们还要揪着我问东问西。
难道我被害还是我错了?
不去抓罪犯,揪着我,难道非要让我改口说害我的人不是他才行?”
大喜听来喜这么一哭,心都要碎了。
“你们,你们还站着干啥啊?
赶紧去抓那保了。
我妹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
名字,职务,都说一清二楚。
你们要是有啥想知道的,把人抓起来审一审,两相一对证,这事不就清楚了么?”
二喜不愿意走,非得等公安把人抓回来指认了再说。
大喜见二喜不走,自然也只能留下。
公安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虎的受害人。
两个公安去抓人,出去前,还给营部打了个电话。
营部是军事管制区,门禁森严,不经允许是进不去的。
管委会的人一听部队有人犯事,还是侵害女同志,立刻引起了重视。
公安的人还没到达营部,管委会的人就已经带人冲进了营区拿人。
林镇东睡得正香,穿了条裤衩子就被人扯了起来,像条死鱼一样板在地上。
他以为是旁边的兵在开玩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骂了一句:“搞啥子名堂,莫发批疯哈。”
硬梆梆的枪杆子抵到了他脑门上。
他才觉得不对,清醒了过来。
两个荷枪实弹的兵站在他的面前,脸色黑沉,眼里怒焰滔滔。
高得力和一个袖子上戴着纠察队袖章的军人站在不远处,脸色也十分难看。
“我,我又整啥子了嘛?你们搞得这么吓人。”林镇东伸出两只手,捂住自己胸前的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