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明话还没说完,这身手不错的小齐同志就被人撂了,还啪嗵一下子摔得震天响。
秦正明头疼地站了起来,打开窗户看了看。
齐盛世躺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突然又满面痛苦的躺了回去,皱眉道:“咝,腰好像折了。
程止戈,你这个牲口,我好好的站着,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下这么重的手!”
程止戈好整以睱的站在他的病房门口,上身穿着一件背心,军装披在肩膀上。
因为动了手,那军装就往下一滑,把人摔出去后,他回手一抄,军装正好落在手上,又稳稳当当的抛回了肩膀上。
秦正明看过去的时候,程止戈撂完了人正旁若无人地在整理军装。
扣完最上头一颗风纪扣,又掸了掸根本没灰的衣角,程止戈这才抬头看向这边,冲着秦正明挑了一下眉头。
秦正明看看躺地起不来的齐盛世,又抬眼看看眼神平静沉默不语的程止戈,一口气堵在心头,舒不出去又咽不落。
“程止戈,你这是啥意思?”秦正明问。
程止戈大踏步走了过来,站在窗户外头,看了里头一眼。
他的目光在林西西脸上轻轻滑过,瞟都没瞟秦小毛,嘴里却问着:“小毛,今天感觉怎样?”
“我很好,谢谢程大队关心。”程止戈突如其来的关怀让秦小毛异常的高兴。
不同在秦正明进来后的沉默的闪避,他往窗户边一趴,探出脑袋,兴冲冲地问程止戈:“程大队,你呢,你恢复得怎样?
刚刚是你把齐盛世同志摔出去了?
不是说齐盛世同志身手还不错的么,怎么连受了伤的你都没打得过?
程大队果然才是最厉害的。”
秦正明的眼皮子一直颤个不停。
周淑琴尴尬地看着小毛。
林西西憋住笑,脸皮都憋得有点发红。
秦小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发现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他还啥都没意识到,又叽叽喳喳地问:“程大队,你今天拆线还是明天拆线,拆完线是立即回哨还是要再住两天院?”
“今天就拆线。”程止戈道。
方有义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拧着眉头看着程止戈:“不是说好明天拆线的么?
怎么突然提前拆,又有什么紧急任务不成?
我说你啊,不要仗着年轻身体底子好就不知道歇息,你这两枪打的位置可是很险的。”
“今天明天不过隔一天,今天就拆。”程止戈收回目光,看着秦正明,意有所指又像只是在回答方有义的问题:“任务,暂时没接到,时刻准备着没坏处。”
秦正明要不是涵养好,早给程止戈这通骚操作给气冒烟儿了。
哦,我刚提要护送卫老回故居,刚说小齐身手不错,小齐就被你给撂倒了,看样子三天五天好不了。
你瞪着大玻璃眼珠子瞪着我,说你今天就可以拆线了,医生也劝不动,你坚持今天拆,又说没任务却时刻准备着。
咋的,打了我的人,还要我先开口求着你来接任务?!
秦正明也看着程止戈不说话,不想先低这个头如了程止戈愿。
程止戈也不慌,说拆线就利索的跟着医生拆线去了。
秦正明默默回去坐下,秦小毛还在感慨:“程大队身手就是好,程大队就是厉害。
中了两枪这么快就恢复了能拆线了,还能一下子把小齐撂趴下。
你看小齐,躺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躺着被羞辱了一轮又一轮的齐盛世忍不住了,强撑着要爬起来,爬到了历史新高度正乐呵呢,突然又倒了回去,砰的一声。
“看啊,小齐又摔了一次,这回是他自己摔的,好像伤得更厉害了。”秦小毛像是在现场解说般。
林西西实在是忍不住了,硬生生低下头,两手扶着轮椅两边的扶手,用力握了又握,肩膀却抖动像装了个电动小马达似的。
秦正明板着脸看向秦小毛。
周淑琴干脆端起床头放着的搪瓷盅递给小毛,“来,喝点水。”
小毛没接,摇头说:“我还不渴,我看小齐同志躺着十分不习惯。
爸,你赶紧叫个人来把他扶起来吧,他这么自己爬了又摔爬了又摔的,一会儿给摔坏了就不好了。”
齐盛世服气地看着秦小毛,眼里满是无奈。
你就不能不看我么……这羞辱程止戈那一摔贡献了百分之六十,小毛起码又贡献了百分之一百二,还是持续的。
周淑琴硬把搪盗盅塞在小毛手里,按着他的头道:“不,你渴了,喝水吧。”
秦小毛委屈地看着秦正明,喊了声爸:“你看我妈,我不渴非逼着我喝水,你快管管她啊。”
秦正明手心有点发痒,正要说话。
秦小毛又啊了一声,像是突然想了了啥,“我忘记了,叫你没有用,你管不了我妈,都是我妈拿鸡毛掸子……唔,唔。”
周淑琴硬把盅口怼进了秦小毛的嘴里,他这才消停了。
秦正明板着伸出两手在裤管上擦了擦,又对一旁快憋出内伤的林西西道:“护送卫老的人暂时未定,但是随行的医务人员,考虑到卫老的意思还有清江医院的实际情况,我之前希望你能去。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和程止戈同志刚离婚,见面实在是觉得尴尬的话,你留清江医院顶几天,换方有义去一样的。”
说什么暂时未定,又说和程止戈见面会尴尬,这不自相矛盾么,摆明了其实护送任务会落到程止戈头上没跑了。
“什么?!你和程大队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西西同志,程大队那么厉害,多少女人抢着想要嫁给他,你好不容易才算计到了这桩婚事,你离什么婚啊,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昏了头了?”
秦小毛喝了几口水,周淑琴刚让他歇口气,他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