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计也知道,念想只是念想,打算放弃前去故乡看看吧。
“不管她在哪,她总是希望您过得平安喜乐健康的。”林西西道。
卫老目含缅怀,不住地点着头,“对的,秀芬以前也总这样说,平安,喜乐,健康,是世上用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我在故乡会呆一段时间,要是你改了主意,随时来找我,或者写封信,或者让人带个口信,我就让小张来接你。”
说到这里,卫老还是不死心的又提了一次。
他实在太喜欢林西西这种小姑娘了,她什么也不图,想做就去做。
不想欠任何人情给人找麻烦,同样也不喜欢别人给她找麻烦。
看似凉薄,实际善良中却有锋芒,有自我。
这次,林西西倒没有死死的拒绝,而是说了个活话:“那到时候看吧。”
齐盛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是欲擒故纵玩得好罢了。
卫老老了,还是被算计到了。
……
王婷和李映红进了程止戈的病房。
程止戈正斜倚在床头看书,听到脚步声就抬眸看了过来,看到是王婷和李映红时,他怔了怔。
他这病房不归妇产科的医生来查房吧?
“找我有事?”程止戈开门见山地问。
王婷点了点头。
程止戈便指着床脚的椅子,简洁地道:“坐。”
王婷坐下,李映红紧张地站在她身后,低着头。
“那个,程止戈同志,我们来呢,是有件事觉得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王婷斟酌着言语,脸上满是忐忑。
“说,我听着。”程止戈放下手中的书,平静地看着前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看着好相处了些。
王婷明显松了口气。
这程止戈气势太强,她又做了错事,看着他的脸,总是没来由的觉得发怵。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林西西怀孕三个月的事是乌龙。
她根本没怀孕,上次只是因为吃撑了来检查的,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虽然有做假手段,但是糊弄普通人没问题,糊弄不了你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早就想跟你说清楚,但是你伤太重,我怕刺激到你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王婷站了起来,双手往前头一放,整个人往下低头弯腰鞠躬致意。
程止戈僵着脸,眼皮子抖了一下,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就在王婷准备第二次鞠躬的时候,他才开口冷冷地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没死,王医生不用如此。”
王婷怔了怔,不解地望着程止戈。
李映红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王婷鞠躬她也鞠。
听到程止戈不近人情的回答,她才突然想到她们这姿势确实跟把人治死了之后,向死者遗体致歉的姿势一模一样。
她赶紧又直起身子把手往后头一背。
王婷扭头一看,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又道歉。
程止戈下了逐客令,“歉也道了,事我也清楚了,我书还没看完,自便。”
王婷和李映红走后,程止戈拿着倒过来的书,凌厉的眉眼微微一眯,心里像被塞了块棉花一样,堵闷得慌。
左右书也看不下去,他就起来了,穿了拖鞋啪哒啪哒的往外走。
在四楼转了一圈,又进秦小毛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听他叽叽喳喳的说着感谢的话,没来由的烦躁。
出来之后,他看着上楼的楼梯,眼中有细微的波动一闪而过。
……
楼上。
“你和那个小程的事,怎么闹成那样了?都是那个不做人的小郝在中间搞事,你俩也是,说分开就分开了。”卫老又问起了离婚的事,话里话外全是调惋惜不解。
林西西立刻竖起防线,“他即无情我便休,这样当断则断,挺好的。
卫老,您别操这些闲心了,我和他啊,都是两个极度骄傲的人,不会为了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放弃自己的自尊,不合适的人,勉强在一起始终会离散。
我们都有彼此的坚持,山长水远,各自美丽不好么?
何况,我这人有怪癖,心里无我还被人染指过的男人,就跟那沾了屎的碗一样,绝对不会再用,不想以后一看到碗就想起它装过屎,恶心得饭也吃不下。”
清江医院里没秘密,特别是在卫老面前,对证会的一切细节,只怕早有人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
这查了也已经十来天了,该查的也查清楚了,程止戈被郝甜得手的事也早就不是个秘密了。
林西西心中曾有过初见的颜党心动,也曾有过乍然一现的念头,肖想过这个男人。
但现实不允许,她不愿意为了个风险高还全然不信任她,有意无意坏她事的男人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程止戈打离婚报告那一刻起,她就把他从心上眼中通通抹了。
现在,也能毫不避讳,就事论事般提起。
“可小程当时受了伤,有的事不是他想要它发生的啊。”卫老道。
“可它发生了啊.哦,哪怕他可能有些无辜,还是在无法反抗状态下,但这一切不都全因为他识人不明,信任了不访信任的人,才让人近了身遭了罪么?
人天天进茅房,可你见过谁见了屎不避不闪,任屎沾自己身上的?
这事怪屎,也怪不闪的人,没啥好论的。”林西西淡淡道。
“你这丫头主意正,老头子劝不动。
对了,你会医,医术也不低,上次做的药糖丸子还挺好吃的。
我才吃了四颗,宝宝贝贝的放衣服口袋里藏着,后来全被小郝浪费了,你要不然再给我做点适合我吃的?”卫老委屈巴巴地望着林西西。
林西西哽了一下。
呵呵,你这宝宝贝贝的放着,检查时也不肯掏出来,可把季安平害得不浅。X片一照,五个不规则的疤状点正好印在肺叶上,人家就当肺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