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世低下了头。
季安平注视着林西西,两只手的手指交叉合在一起,轻轻地颤了一下。
林西西打了个呵欠,拍拍阿隽的肩膀,轻声道:“把你藏着的虫草拿一根出来给我嚼一嚼,我有点犯困,怕一会儿在场上睡过去。”
阿隽喊了天菩萨啊,满脸震惊地道:“这是啥时候了啊,你还惦记我的虫草,你看不出来,全场的人都好几次想捡石头打你了哇?
你已经快成全民公敌了,你就一点也意识不到,一点都不紧张?!”
他作为旁听,都快紧张死了好吧……
“紧张有用么?既然知道没用,那我又为啥要紧张?快点的,虫草。”休息的时间严重不足,她不充点能,一会儿该坚持不住了。
阿隽掏出一条虫草,不舍地放到林西西没铐的那只手上,“这条送你,再要就要说钱了哈。”
“真大方,做男人大方点好!”林西西一边嚼虫草充能一边表扬阿隽。
阿隽得意地笑了,“那是,我可是我们山上最大方的男人了!”
掌声渐歇,秦正明抱着开水盅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
“可以继续了吗?那我继续说了哦。”
人们纷纷说可以可以。
秦正明就调整了一
“郝甜同志短暂的休息之后,便向我们道出一个令人惊骇的事情,她找到了致卫老手术感染昏迷的原因。
是五粒略有些干枯的药丸,药丸经过投鼠试验,老鼠全都昏迷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毒死人的药还没说清楚呢,这让人昏迷的药又钻出来了。
突然感觉这世界好颠覆,有点不安全是怎么回事?
人们面面相觑。
卫兵们跺了跺脚,整齐有力。
众人有了安全感。
他们有最可爱的人保护,不怕不怕。
“林西西单独和卫老见面时,极有可能因某些原因,诸如赔偿金额未谈拢,还有想要强行冒认抢救功劳等原因,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卫老进行强灌药物!”
此话一出,全场骂翻了天。
忍了又忍的人民群众爆发了。
“林西西,你要死啊,你怎么这么恶毒?”
“林西西,你就是个魔鬼!”
“为了钱为了个功劳,你连卫老都害啊,你简直不是人!”
郝甜勾唇一笑,笑得很隐晦,低下头笑了几秒,抬头的瞬间就又是睁着眼睛跟众人一样的义愤填膺样。
秦正明在看林西西,林西西坐在轮椅上挪了挪屁股,露出她垫在屁股下的厚厚的皮袄垫子。
秦正明哑然失笑。
人家还提前把轮椅铺得软软乎乎的,坐得不舒服就挪一挪,完全不在意这一串谁听了都会大惊失色的指控。
太阳越来越大了,再不抓紧时间,一会儿全场的人都得晒脱皮。
“好了,大家静静,事就是这么些事,郝甜同志的猜测十分骇人听闻,林西西也不认,所以就有了现在这场对证会。
谁是谁非,今天当场说个清楚,必须要有个论断。
说谎的人必须严肃惩处,害人的人必须接受制裁,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
郝甜看着林西西,胜券在握地道:“秦师长说得很详实,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了,相信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说谎的人是林西西,就她从头到尾全靠自己一个人的嘴在喷,郝甜同志有人证有物证,这还有什么好对证的,直接判她!”
“害人精,无耻至极,这样的人放在以前,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了。”
“枪毙,枪毙了算了!”
人们义纷纷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喊着。
一声高过一声。
声浪传出老远。
林西西等这些人喊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道:“郝甜,你肯定地回答我,抢救卫老的人是你本人么?你怎么抢救的卫老呢?”
郝甜轻蔑一笑。
如果是当天,她肯定回答不出来,不过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该打听的细节都打听到了。
“用的引流管,插入卫老胀气的胸腔中,封闭式引流,将卫老气胸中的气体放了出来。”郝甜自信无比地回答。
“那,从胸腔的哪个位置扎的管,中间,侧面,还是肋间?”林西西又问。
“中间。”卫老的胸都被开过了,引流处早就被刀口覆盖,但她在术前给卫老做过消毒工作,看到卫老胸部中间有个细小的孔。
“你在哪儿学的封闭式引流术?”
“省城的医科大学,我当年可是以最高成绩考进去的,一直以来都成绩优异,学校至今都还把我当成正面教材激励后来者。
林西西,你接触都没接触过医学,怎么可能知道封闭式引流术,卫老自然不是你抢救的,任你费再多口舌都没用,大家都会看会判断。”郝甜道。
“那么,我一个没接触过任何医学啥也不知道的村姑,哪里知道哪些药会害人死,哪些人会害人昏迷呢?
我这些害人死,害人昏迷换药是从哪来的呢?买的吗?从哪儿买的?
有证据说我买过这些药么?
不是买的,难道是我自己提炼的?
我啥都不懂的村姑啊,怎么提炼得自己想要的药来?
反倒是你,医科大学高材生,你经常改良各种药剂的事,可是人尽皆知啊,到底村姑和高材生谁更可能会提炼毒药呢?”
不说毒药来源是买还是提炼,就问你,你亲眼看见我往卫老嘴里灌药了么?
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是不是也就是你一人的片面之词?!
灌的就是你拿出来做为证据提交的药吗?你怎么证明我灌的和你拿出来的药是一样的呢?
或说猜测能当证据,我来浅猜一下?
从头到尾就没有人灌卫老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