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口子,唉……
之前以为是这女人不守妇道不是个好的,结果那男的才是个不像话的,媳妇在这儿坐着牢等他接呢,他在陪别的女人住院。
那女人还嚎得震天响,半点也不怕人知道这事,只怕那男人平时就给那女的长了志气,才会如此没羞没臊的在住满了人的医院里喊人家男人的名字。
这苦命的小闺女啊。
大姨越想越心里不舒服。
这小闺女只怕还一点没察觉呢,被人家蒙鼓里欺负。
大姨一个人在那里气得不要不要的,胖乎乎的脸都变形了。
林西西问她,大姨哪敢说实情,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
林西西见问不出来,只得作罢。
两个小孩吃苹果也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一个大苹果吃得只剩下核了。
林西西见大一点那孩子还要咬核,连忙嘿了一声,“核不能吃,有毒的。”
那孩子吓了一跳,捧着苹果核呆呆地看着林西西。
网兜里的水果全被林西西一气之下全造没了,林西西把剩下那瓶罐头掏出来递给他:“把核丢了,吃这个。”
大姨连回过神不停伸手挡,她钱也不多,又想买好点的,所以量本就不多,这罐头是这堆水果里最贵的,林西西眼都不眨就给回她大孙子,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啊。
林西西要给,大姨不肯收一直扒拉,那大孙子一缩手,这罐头就落了下去。
玻璃罐子要是落了地,非砸得稀巴烂不可。
大姨啊啊的叫着伸手去接,胖乎乎的身子立刻失去了重心,差点摔出去。
涂洪流皱着眉头伸手来帮忙。
林西西一手扯住大姨,一手提着网兜,好不容易稳住了大姨那重量级的身胚。
水果罐头跟涂洪流的手指挨擦了一下,重重砸向地面。
大姨心疼得不敢看,唉声叹气地扭过身。
涂洪流又快速扑抢了一次,依旧没捞着。
“罐头,罐头要碎了。”大孙子大叫。
林西西叹了口气,放开大姨,身子瞬间一矮,一个完美的下腰直接到底,在罐头砸地的前一秒险之又险的抄了一记,手掌稳稳将罐头托住了。
涂洪流怀疑地看向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反应和速度比他还好。
他这反应和速度都是当了七年兵又干了两年追缉才练出来的。
“你这身手敏捷利落,你也当过兵?哪一年的兵?”涂洪流饶有兴味地问个不停。
林西西脸一僵,扶着腰尖叫了起来:“唉呀呀,我的腰,要断了要断了。”
头一低,好像才看到手上的水果罐着般,林西西又兴奋无比地嗷嗷叫了起来:“咦,我竟然抄着了抄着了,我把水果罐头抄着了,我的妈呀,我可真能干。涂老总,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厉害,比你还厉害吧?”
原来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涂洪流心头那股子热乎劲儿立马跟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噗噗的消下去了。
“跟你说了,不要瞎喊什么老总,我叫涂洪流,叫我涂洪流同志。”没了那爱才心,就又见不惯林西西那半点不知道谦逊乱嗷嗷的样子,开始挑刺了。
林西西暗中松了口气。
插科打诨总算让这涂洪流没揪着问了。
她是1982年的乡下村姑林西西,不是四十年后学了多年舞蹈,身娇体软能随意下腰和在吊着威亚在空中如履平地的林西西。
林西西这口气刚松完,大姨却一脸凝重,手伸着想扶又不敢扶地,“你这闺女,不就是一块钱一罐的水果罐头么,碎就碎了吧,你劈叉劈成这样,撕到了吧?快,快,大姨扶一扶,你这肚子里的……唉哟,也不知道还好不好了啦。”
林西西一头雾水地被大姨像扶水豆腐一样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好。
“还好不,肚子疼不疼,坠不坠?”大姨紧张无比地问。
林西西摸着撑得滚瓜圆润的肚子,仔细感受了一下,嗯,是有一点难受,“硬梆梆的,像石头坠着。”
大姨脸色一白。
唉呀妈啊,这怕是要小产啊。
只有生孩子宫缩的时候肚子才会硬,才会坠胀。
“找医生,找医生来给她看看,快点的。”大姨冲涂洪流直嚷嚷。
涂洪流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一脸警惕:“林东东,我没钱了,你别装了,不就劈叉撕扯到了么,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林西西原本没这想法的。
可是涂洪流都提供了思路了。
她赶紧往大姨身上一靠,有气无力地开始哼哼:“不舒服,难受……疼……送我去医院吧,这种情况应该要住上好些天院才行。”
“看守所就有医生,让他给你看看,不用去什么医院。”涂洪流反应过来,让人去叫了医生。
医生来了之后,大姨怕林西西年轻不知道个轻重,就让大孙子小孙子架着林西西,自己拉着医生去旁边比划了起来。
医生一听,是妇科啊,赶紧摇头,“这个我看不了,真得送医院。”
医生都这么说了,涂洪流只得去安排车。
有车坐了……
林西西立马头也不晕脸也不白人也不哼哼了。
程止戈不来接她,她想回哨所,得坐班车先到清江城,再从清江城走回哨所,十来里地,她不想走啊。
“涂同志不是要等卫老么,肯定没办法跟我们一起去医院了,这医药费是不是先垫付一下?”林西西望着涂洪流道。
比起卫老来,一切都是小事。
能送走这个瘟神,涂洪流宁愿破点财。
而且,刚刚那大姨跟医生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这女人怀了程止戈的孩子,在他这里伤到了,虽然是自己逞能作出来的,可是孩子也是一条命,能花钱保肯定是要保的。
涂洪流掏出自己剩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