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药管不管用

“这是吐真剂,我在之前缴获的境外药上面改良了一下,优化过比例,增强了效果,新配出来的,正好用在李义身上,审讯的事就能事半功倍。”郝甜把针药递到陈卫国手上,“麻烦教导员转交给纠察队的同志,希望能帮到他们。”

陈卫国举着小小的玻璃管药剂看了好一会儿,迟疑道:“这药真管用?”

郝甜自信无比地点了点头。

郝甜是医学生物院出来的高材生,对医药研究特别有天分,是不少行业都要争夺的人才,要不是因为程止戈,她也不会从军,跑到边境哨所来支援。

上级部门也特别交待过,要保护好这种特殊行业的人才,在不违反条例的情况下,给予一些适当的便利。

“你自己的药你自己更了解,我给你开个出哨所的批条,你去纠察队配合他们审讯李义,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向我报告。”陈卫国道。

郝甜想了想才答应下来。

陈卫国就给她开了批条,又打电话跟纠察那边知会了一声。

郝甜拿着批条当天傍晚就出了哨所,直奔纠察队而去。

……

林西西一回屋躺床就睡,睡了个昏天暗地。

程止戈忙完队里的事,打了饭拎着饭盒回来时,还没走近就发现自家屋门前站了个人。

打眼一看,原来是李所长的媳妇田芳,她手里捧着一碗回锅肉,看到程止戈回来就把肉递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先头我跟着她们一起胡来,孤立林西西,我很抱歉。听说她是蜀中人,回锅肉是蜀中名菜,她一定爱吃。”

田嫂子做菜有一手,回锅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配着青蒜苗和红椒段,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动。

程止戈点点头,端着肉回了屋。

田嫂子如释重负。

程止戈关上房门,把肉往柜子上一放,皱眉看着空荡荡的地方。

家里好像少一张吃饭的桌子,椅子也只有一把……

林西西睡得很沉,程止戈把椅子拉到床跟前,坐着看了她好一会儿。

今天这场公审,林西西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十分意外。

她不藏不躲,挺直脊背站在台前,落落大方,一条一条有理有据驳斥李义的样子,让早有准备的程止戈在惊讶的同时,心里又疑惑不已。

她连田嫂子当天上了多少次厕所,间隔时长都记得清清楚楚。

连那些人从早到晚聊的第一句八卦都一字不差的复核得出来。

她和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看人从来不敢抬眼,他一靠近就吓得两眼泛泪花的林西西完全不同了。

饭再不吃就要冷透了。

程止戈伸手摇了摇林西西的肩膀。

林西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觉还没睡够,她根本不想起,脱口就喊道:“墨墨,别扯我,我很累,你想睡自己掀开被子钻进来就是。”

程止戈手一顿,僵在半空中。

默默是谁?

她这么熟稔的语气,自然无比地让他自己掀被子钻她被窝一起睡!

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处出来的熟稔和亲近。

程止戈沉默地拉着椅子坐到了屋子另外一头,端起饭盒揭了盖,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了起来。

饭菜都冷了,味道也变了。

程止戈把两盒饭都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拿着空饭盒出门去洗。

林西西第二天早上才醒,人还是觉得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这觉睡着睡着就总感觉到自己像被什么野兽盯着似的,睡也没睡安稳,醒又不想醒,就这么绵着,直到饿得不行才睁开眼。

柜子上有个大瓷碗,上面倒扣着一个小碗。

林西西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子肉香。揭开小碗一看,是一碗冷透了的回锅肉,回锅旁边还有个放过饭盒的印子,只是现在饭盒不见了。

林西西试探着拉了拉门。

嗒……

门一下子开了。

林西西心头不由得一乐,她这是被解除禁闭了啊。

魏嫂子一听到隔壁门响,就哧溜一下缩回了屋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王嫂子讪讪地站在对门,她的炉子上煮着东西,离不得人,不然她也想回屋躲着。

平时就她俩说林西西的小话说得最多,证实林西西是冤枉的后,两个嫂子都特别的尴尬,不知道怎么和林西西相处了。

林西西左右看了一圈,直奔王嫂子而去:“我家很久没生过火了,家里也没蜂窝煤了,借你家炉子热个菜,行不行?”

王嫂子干笑着点了点头,林西西热菜的时候,肉香飘得哪哪儿都是,王嫂子屋里窜出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看到锅里的肉,眼都发直了,喜不自禁地问王嫂子:“妈,今天有肉吃?”

王嫂子看了林西西一眼,林西西抬眸,道:“我没做饭,想用一小碗肉跟你们换碗米饭。“

小丫头赶紧点头,“换换换,我都好久没吃过肉了。”

林西西这下子就有饭又有菜吃了,她吃完后主动帮王嫂子涮了锅,还要去洗碗,王嫂子连忙拦了。

等林西西回了屋,王嫂子就把半碗肉提着下了楼,往她娘家走。

八二年,土地刚下放,温饱还没完全解决,肉自然也不是时时吃得起的。

像清江这各边境小城,说是县级,其实跟个镇子差不多大,因为地处偏僻,土地少而且不肥沃,产出不高,又与他国相邻,边防线上也时有被骚扰的事发生,这里的经济自然也是极其欠发达的。

程止戈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什么任务去了,一连两天都没回来。

这一次,他连送饭的人都没安排一个。

林西西把说过她小话的所有嫂子家都蹭了个遍,才没饿着肚子。

原身没钱,程止戈也没放钱在家,屋里没米没油没盐没菜没煤,林西西就带着把刀出去转悠了。

生活狼狈,被迫行猎。

走了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