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山谷,一个偏僻的破旧老宅里。
邓布利多、盖勒特和西弗坐在桌边,谁也没有先开口。
盖勒特不知道已经被偷袭,或许他知道,但他不在乎。
可他漏算了卡玛会去城堡,以至于这位老友遭受了折磨。
气氛过于沉闷,最后还是西弗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和我一起来的那人呢,情况怎么样了。”他转移着话题,注意到墙上破损的挂钟指向了下午三点。
从伏地魔庄园被掠走才过去一个小时。
“应该还好?家养小精灵会照顾他的。”盖勒特耐心的回了句。
邓布利多喝着蜂蜜酒,附和的点了点头,“我们为他准备了魔药。”
两人对西里斯早有安排,不过眼前的人才值得他们关注,毕竟复活石就在他手上。
“你想好了吗?自己喝下还是我们喂你喝下。”盖勒特手指敲敲装魔药的玻璃瓶,眸子紧紧盯着西弗。
“那魔药我不会喝,谁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除非汤姆同意并且守护在我身边。我不信任你们。”西弗舔舔干涩的唇,没有立刻否决,他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
也不知道汤姆发现了他的踪迹没有,他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两个老狐狸的,而且他本就是脆皮巫师。
盖勒特动了动手指,眸子里闪过无奈。
正是因为假死魔药有副作用,服用的人醒来后会虚弱一段时间,几个月还是几年真不好说。
毕竟任何魔药都有副作用,且西弗整日待在庄园,虚弱一些时间也没什么。
不然要真是把人杀了,魔法界新一轮的战火就要被点燃。
巫师界的人口可经不起折腾,而且他的下属们也心思各异……
西弗和盖勒特僵持着,氛围逐渐变得焦灼。
邓布利多继续喝着蜂蜜酒,似乎喝醉了,脸上泛出两坨红晕。
“人总是在年轻的时候不去珍惜,等到老了之后,又才追悔莫及。”盖勒特感慨了句。
西弗呼吸一滞,奇怪的看着盖勒特,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
“你到底想说什么?”西弗眉头微蹙,冷着脸问,“你这是在缅怀你在戈德里克山谷两个月的爱情故事吗?”
西弗这话可谓是扎了两人的心。
不过他猜准两人顾忌汤姆,不敢下死手,而且逃又逃不掉,只能嘴上怼怼人了。
盖勒特对这件事已经免疫,不管是卡玛还是汤姆,见到他总会嘲讽一番,他早已没有之前的恼怒。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再做让我后悔的事……”盖勒特说着站起了身,魔杖直直指向西弗,“昏昏倒地!”
时刻戒备的西弗往旁边一闪,拔出魔杖还击了过去,“障碍重重!”
“昏昏倒地!”
“火焰熊熊!”
“速速禁锢!”
“盔甲护身!”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斗争,房里飞着五颜六色的咒语。
盖勒特像是在逗小猫一样,灵活的躲避着西弗击打来的咒语,面上漫不经心的笑着。
实力相差悬殊的两人打的有来有回,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西弗眼角余光注意到邓布利多依旧眯着眼,似乎真的醉过去一样,就这么一分神的工夫,他差点被咒语击中。
好在反应迅速,他用悬停咒将一旁的沙发举了起来,朝盖勒特扔了过去。
“你就乖乖的把魔药喝了吧,斯内普先生。”盖勒特一个咒语将沙发击成两半,又掷了回去,歪了歪头,“你也不想受些折磨,然后被强迫灌下去吧?”
盖勒特试图好言相劝,只是回应他的是一道劲风,他的左脸被划了一道一指长的口子。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口,见到手上的血红,他明显愣住了。
“这是什么咒语?”盖勒特好奇的问,要知道很多年没有巫师能伤到他了。
即使在对战中败给邓布利多,那也是因为爱和势均力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西弗冷笑一声,接连几个无声咒朝盖勒特打去。
盖勒特察觉不对,朝旁边一闪,躲开了射过来的咒语,身后不远处的灯柱便被打出了几个洞。
“无声咒?”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西弗,“是你自己发明的?可惜啊可惜…你要是早出生个二十年,兴许还能和我一起研究黑魔法…”
西弗对此不置可否,如果是原主肯定十分激动,但他并不是原主。
在盖勒特的步步逼近下,西弗靠近了窗户,他思索着破窗而逃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盖勒特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一个咒语接着一个咒语打了过去,西弗在不大的房间闪避着,本就破旧的房子又被开出好些洞。
邓布利多这时候站了起来,手里依旧捧着蜂蜜酒。
“你很不错,斯内普。”邓布利多醉醺醺的说,“可惜你是逃不出去的。”
邓布利多终于不再装醉,他将手中的杯子扔掉,拍了拍身上的长袍,目光锐利的看着西弗。
“逃不出也得给你们弄些麻烦出来。”西弗握着魔杖的手心全是汗,现在两个大巫师来围攻他,可比只对付一个困难的多。
更何况盖勒特对他还是放水的状态,根本没有用尽全力。
“可那又怎么样呢?”邓布利多依旧不慌不忙的说,朝逗猫似的盖勒特使个眼色,慢吞吞地走到了西弗对面,“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对你动手?”
他笑的很是和蔼,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一个和速速禁锢类似的咒语被他施展出。
那铁链飞速的朝西弗袭去,将他的双腿牢牢捆住了。
西弗对着脚上的铁链念咒,它一下就四分五裂开来,碎渣崩了一地。
西弗眼神沉沉的看着邓布利多,似乎在询问就这点能耐吗?
邓布利多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手腕一挥,那些破碎的铁链生出了无数条,再度朝西弗袭去。
这次面对的不是一条,而是十几条,即便西弗闪的再快,扔出的咒语太多,最后还是被捆住了手脚。
“邓布利多,你真的要与汤姆,与整个魔法界为敌吗?”西弗念动咒语艰难的分裂铁链,却是没什么效果。
邓布利多无声咒用的很棒,他直接给西弗施了力劲松懈,然后将人漂浮了起来。
在经过盖勒特的时候,邓布利多的眸子闪了闪,“盖勒特,我们去地下室吧,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盖勒特双手环胸,看了漂浮在空中口不能言只能用愤怒眼神瞪着他们的西弗,默默的跟了过去。
即便老管家说的再恳切,汤姆还是命令下属们将城堡翻了个底朝天。
被审讯完的卡玛痛的龇牙咧嘴的跟在他们身后,他还得防备着书房里的一些资料不被外人看到,他真的为盖勒特操碎了心。
老管家手里的定位器直接被汤姆销毁成了粉末,他走出城堡,深深呼吸了一口雪山上的冷气。
“卡玛先生,这可不能怪我。”汤姆冷笑了声,“我的爱人被盖勒特和邓布利多这对狗男男合谋抓走,为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卡玛喝下卢修斯扔过来的魔药,好在老管家交代的迅速,他只是被施了两次钻心剜骨。
“斯莱特林先生,这件事我并不知情,盖勒特没有和我提起过。”卡玛面色灰白的低下头,望着手里从书房抱出的资料,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只说完成了最后这件事,便会回到德国,再不参与那人的事……”
汤姆不想听他的狡辩,扭身朝准备麻瓜学者点点头,让他投放早就设置好的炸弹。
随着几声炸弹的咻咻声,在五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残垣断壁的城堡就消失不见,雪山的半山腰多出了一个巨坑。
巫师们在投放炸弹前已经布置了隔音咒和阻隔咒,山下的镇民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旧该逛街逛街,该喝酒喝酒。
卡玛倒不觉得汤姆做的有多过分,当年有人用厉火烧了大半个城市嗯,这在他看来就是小case。
“现在告诉我,盖勒特在哪里。”汤姆冷冷的注视着卡玛。
这个和盖勒特相识了近百年的男人,是最了解他的人。
卡玛闻言眸色一暗,盖勒特这次挖的坑有些大啊,他是真很不知道人在哪里,但肯定是和邓布利多在一起的。
“霍格沃茨你去找了吗?或者是霍格莫德村?”卡玛咽了咽口水,在对方看傻子的眼神下补充,“他们是在戈德里克山谷相遇的,说不定在那……”
“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卡玛先生。”汤姆用魔杖尖戳着卡玛的脖子,拎着人幻影移形消失不见。
卢修斯让帕金森家主留下收拾残局,和贝拉几人一起幻影移形去往戈德里克山谷。
另一边心绪不宁的哈利和德拉科结束通话,一脸凝重的看向卢平。
“很多巫师都在寻找斯内普。”哈利顿了顿,抿着唇说,“西里斯为了得到复活石,把人从伏地魔庄园掠走了…莱姆斯,他离开前真的没有和你透露什么吗…”
“他现在很危险,如果斯内普没事还好,如果出事了他一定会被……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复活我的父母…可…莱姆斯,求求你别转悠了,我头都大了!”
要是复活石真有将人复活的能力,哈利肯定不会阻拦,甚至还会主动去夺取。
但前世的经历告诉他,复活石没有这个能力,不值得西里斯去冒险!
卢平一言不发,停下在房间绕圈的动作,坐到了哈利的身边。
“西里斯离开后,我整理他的书桌时找到了一张破损的羊皮纸。”卢平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皱皱巴巴的纸,“但我看不明白,内容似乎是西里斯的随笔。”
哈利迫切的拿着信看起来,渡鸦、荆棘、百合花、阿利安娜…他的瞳孔一缩,阿利安娜不是邓布利多校长妹妹的名字吗?
或许他知道西里斯为什么会直接去庄园掠人了,肯定是邓布利多做了什么。
“莱姆斯,你之前和我说西里斯的状态不对,他会不会是中了夺魂咒?”明明教父答应过他好好生活,现在却毫无征兆的突然反悔,哈利想起前世邓布利多喜爱摄魂取念,免不了猜想一番。
“怎么可能,邓布利多可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他拿复活石做什么?而且还通过西里斯去拿!”卢平的反应很激烈,他和西里斯都要去魔法部登记了,怎么就出了这件事,“而且你教父怀孕了,我……”
他说着掩面哭了起来,丝毫没发现哈利突然瞪圆的眼睛。
“莱姆斯,先别伤心,我知道教父在哪里了,我们去救教父!”哈利拍了拍卢平的胳膊,郑重的说,“在此之前,你得给我一根魔杖……”
卢平默默掏出了一根二手魔杖,这还是给刚出狱的西里斯买的。
哈利摸着阔别许久的魔杖,给自己和卢平叠了几个盔甲护身和其他咒语试了试手感,才朝诧异的卢平点了点头。
“莱姆斯,教父一定在戈德里克山谷,我们尽快赶去,兴许能救下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回来后我再告诉你。”哈利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难道他又要失去教父一次吗?
卢平见他难过的神情,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么,抓紧我的手……”
哈利照做了,然后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戈德里克山谷今天雾蒙蒙的,再多的灯光也只是照亮身前一米的路。
汤姆带着人急冲冲地走过墓地,有几个墓碑后面的土明显翻新过。
“如果西弗出事的话,我不介意那你去陪葬。”汤姆冷冰冰的说。
卡玛咳嗽了下,周围都是阴森森的墓地,他都直接用魔杖挖空土地,然后直接躺进去了。
“这些我并不知情,斯莱特林先生。我主要的业务在德国,这边不归我负责。”卡玛连忙回答,他还没活够呢。
汤姆瞥了他一眼,寻着印象中邓布利多老宅的方位走去。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百年前的建筑早就破败不堪,花园里零星的花朵证明这里还有人打理。
“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