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都不一样。”西弗知道凤凰有涅槃重生的能力，没想到只是尾羽也有这个功效。
汤姆撑着下巴，含笑的望着西弗。
曾经的他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情感所困惑。
“我曾渴望长生，所以进行了关于灵魂的黑魔法…后续在某一刻是成功过的吧，但结果是失败的，我的灵魂四分五裂…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永远不会发现灵魂的重要性……”
魔法界的巫师不会知道，就在伦敦街上的一个小店里，伟大的黑魔王正像个普通人一样，喝着奶茶轻描淡写的说着累及自身的重要秘密。
“所以，你和海尔波去禁林，其实都是有预谋的吧。”
“是的，斯莱特林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汤姆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事一查就能知道。
“我当时以为，你恢复后，会对见过你最不堪一面的我使用阿瓦达。”西弗吃了口糕点，玩笑似的开口。
汤姆摩挲着魔杖，眸子里复杂极了，他知道这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有想过。”汤姆轻叹了声，“但我舍不得。”
西弗怔愣住了，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麻麻的。
他低头喝着奶茶掩饰眸子里的慌张，严格来说，他和汤姆没有什么仇怨，只是因为莉莉的事心里一直有种隔阂感。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沉默了下来。
“小老板，大老板是你男友吗？你去旅游的时候，他总会到店里帮你看看。”布朗女士将最近学会的新饮品端了过去，语出惊人。
之前汤姆说话时布置了防窃听咒，所以布料女士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西弗睫毛轻颤，吐字清晰的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布朗女士看看但笑不语的汤姆，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带着莫名的笑意离开了。
汤姆摸了摸下巴，他一点也不想和西弗止步于朋友。
可是他想不想是一回事，某人答不答应是另一回事，而且似乎、可能、也许他有机会？
汤姆的桃花眼眨啊眨的，心情很好的吃了大半盘子里的糕点。
实际上，西弗在感情方面比以暴虐出名的黑魔王还更难以捉摸，他附身在原身的身上后，就没对任何人产生超出友谊的情感。
西弗并没有考虑过谈恋爱，更遑论在这个时代结婚生子。
他有时会突发奇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两人心思各异的喝完奶茶，在布朗女士的殷切注视下离开了咖啡店。
逛街还没有结束，他们跟着人流来到了对角巷，圣诞节刚过，里面很有节日的氛围。
汤姆没做伪装，但行人都习以为常般，只是行色匆匆的走过。
对角巷新老店铺林立，街上行走的巫师交谈使用的不只是英语，还有德法意等语言夹杂其中，更有几个吉普赛人正和药店的老板为一块龙皮讨价还价。
“各个国家的魔法部不是对巫师跨国管理的很严格吗？”西弗想到他带汤姆去华国那次，魔法部审核了好几次才通过。
汤姆倒是看过卢修斯递来的文件，知道其中的缘由。
“是因为新对角巷和魔能带来的利益。”汤姆想到近几年在古灵阁开的三个新金库，得意的说，“我们联合麻瓜政府投资魔法科技、魔法乐园和生发瘦身等项目…赚的盆满钵满，他们也想分一杯羹…”
什么麻瓜是弱小的、需要保护的，魔法界应该隐藏起来，不要和麻瓜频繁往来的观念早就落后。
麻瓜有核武器这种大杀器在，弱小个屁。
相比于人口众多、每人几把枪快乐好几天的麻瓜来说，人数稀少、只有魔杖且cd时间过长的巫师才更需要保护吧，又不是每个巫师都是邓布利多。
汤姆现在的主张就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内部的矛盾用外面更大的矛盾来解决。
总之就是，闲的发慌就收掉魔杖丢进麻瓜世界待上个把星期，看你开心不开心。
虽然保守派和激进派的巫师一直在较量，但在看见卢修斯一行人开办公司混的风生水起，他们只能守着祖宗家法穷困潦倒时，那些东西就是糟粕。
反正目前整个魔法界有种枯木逢春的势头，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就为了多多创收，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随着德美法几个国家的巫师频繁跑到伦敦来，英国的魔法部怕有间谍，还特定招收了一批傲罗来维持两个对角巷的秩序。
威森加摩、魔法部和邓布利多为这些事都快秃头了，猥琐发育的汤姆还和没事人一样在陪着西弗逛街。
西弗不置可否的嗯了声，他也不知道这些好不好，但做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汤姆抿唇笑了笑，带着人走出了对角巷。
当西弗以为他要去魔法乐园的时候，却是被带到了一个孤儿院。
这个孤儿院不是基督教堂或者城堡改建，而是用水泥重新修建的，看起来明亮又宽敞，路的两边栽种着树木花草，院内的陈设温馨又实用，房间也很整洁。
一阵铃声过后，房间内跑出一群不到十岁的孩子，他们看着瘦弱但精神饱满，他们拿着玩具在院子里玩耍，不一会儿，安静的院子变的喧闹了起来。
“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些？”西弗侧头望向看不出喜怒的汤姆，“这个孤儿院的负责人不错，至少每个孩子都带着笑。”
汤姆听了勾唇一笑，“谢谢夸奖。”
西弗好似明白了什么，又盯着孤儿院的小孩看了看。
“他们…难道就是巫师小学的学生？”他试探性的问。
汤姆点了点头，麻瓜里信奉基督的有些人对会魔法的小巫师态度十分恶劣，抛弃和虐待是常事，即使出生在普通家庭，小巫师魔力暴动也会让他们处于危险中，还不如寄养在孤儿院。
“魔法部同意成立儿童保护机构前，我就让卢修斯着手修建了。”汤姆建立孤儿院有他的私心，他不是圣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但他想为曾经的自己做些什么。
“我从一出生就在孤儿院里，在那时候经济不景气又在打仗，科尔夫人又经常挪用钱款买酒喝，冬天没有足够的木材，我们几个小孩公用一床被子，抱在一起取暖，可还是冷啊……”
“有一次我无意间魔力暴动，后面渐渐掌控了身体里的魔力，我就把欺负我的人都报复了回去…科尔夫人觉得我不服管教，还想被我送进精神病医院…好在后面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通知书，我才逃过一劫……”
汤姆没有多说小时候在孤儿院的遭遇，他只是疲倦的揉揉太阳穴，那些童年回忆并不快乐。
“抱歉。”西弗没想到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就勾到了他的伤心处。
汤姆看了西弗一眼，上前两步将人抱住，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让我抱一会吧，就一会儿。”汤姆闻着他身上的魔药香，烦杂的思绪瞬间平静下来。
西弗僵着身体望着不远处的栅栏，他能感受到汤姆这时候的脆弱，良久，他轻叹一声，温柔的用手掌抚摸着汤姆颤动的脊背。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即使发生的事就在你的面前，每个人的感观都不一样。
“一切都过去了，汤姆，你已经变得很强大了。”西弗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汤姆没有说话，只是将西弗抱的更紧了。
或许是这次的拥抱彻底消除了两人之间的陌生感，他们变得亲近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西弗看着得寸进尺牵着他手，美其名曰怕人走丢的某人，他轻轻地动了动被握紧的手，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伏地魔庄园里，终于被纳吉尼找到的海尔波打了个哈欠，从树上纵身一跃，肩上的蓝色头发随风飘扬。
“海尔波，你耍赖，说了只能躲在花园，为什么跑去西弗的魔药室？”纳吉尼气鼓鼓的跺跺脚。
海尔波看着纳吉尼的头发在赤橙黄绿青蓝紫中不断转换，担忧的摸了摸肩上的头发。
【我只是去找西弗拿古灵阁金库的钥匙，下个月我就要去禁林了。】海尔波好奇的指指纳吉尼的头，【你这是变成彩虹了吗，这么多颜色。】
纳吉尼神气的叉腰，结合西弗时候的话，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吧啦吧啦的时候给了海尔波听。
海尔波挠挠脑袋，他好像在魔药室的时候也喝了一瓶魔药，西弗说是试试效果。
试试效果的结果就是——他的头发也和纳吉尼一样变成了彩虹。
【嘶，药效是多久？】海尔波关心的是这个。
纳吉尼歪着头想了会儿，才伸出了一个手指。
【一个星期？】
纳吉尼摇了摇头，“是一个月。”
海尔波闻言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禁林里哪些魔法生物可以喝魔药。
时间来到1988年4月。
海尔波带着变色魔药和一堆的零食去了禁林，里面的魔法生物的头发集体遭了殃。
西弗和汤姆恢复到一人在书房安静看书，一人在书房辛勤的批改文件。
食死徒太有上进心和拼搏心，特别是在得知有魔王夫人后更是澎湃生长，以至于汤姆桌上的文件日益增多。
西弗偶尔瞥到那如小山一般的文件就感到害怕，也只有汤姆有耐心将它们一点点看完。
“怎么，西弗要帮我处理一些吗？”汤姆抬头对上西弗发愣的眸子，笑着问了句。
西弗顿了一下，十分同情的看着他，果断摇摇头。
汤姆有些失望，决定不卖惨了，还是打算把文件派发下去，反正卢修斯他们很乐意帮忙的。
西弗不知道汤姆在想什么，他低头看了看手腕的金表，摸着下巴思索着。
“我要去看电视，《梅林传奇》开始了。”他朝汤姆看了一眼，“你该让眼睛休息休息。”
巫师当然不会有近视的问题，这和治疗蛀牙的健齿魔药一样，有治疗近视的视力魔药。
对于从小生活在麻瓜世界的人来说，近视了就配眼镜解决；而巫师借助魔药就能把视力调整好。
“嗯，你说的对。”汤姆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是谁说的最近流行麻瓜界的眼镜的？
西弗看着从斯文败类退化为衣冠禽兽的汤姆，嘴角抽搐了下。
他要是不当黑魔王，直接去出道当明星的话，一定会收获一大片的粉丝。
“卢修斯说，他的一个庄园里挖出了温泉。”汤姆早就习惯西弗这奇怪的眼神，他放慢脚步让西弗跟上，“正好明天休假，可以带上纳吉尼他们去玩。”
西弗却是想到了德拉科，上次宴会的事他听纳吉尼说过，结果小孩一直没来。
他有些想知道德拉科的近况，便点头同意了。
“说起来，西里斯.布莱克是不是要出狱了？”西弗联想到了哈利的身上，趁着电视还没开播，扭头问了句。
去年圣诞节前就一直在传西里斯出狱的信息，现在好几个月过去，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汤姆没怎么关注这些事，但他有个细心的管家。
管家将泡好的红茶端了上来，恭敬的回答，“斯内普先生，下个月18号就是布莱克先生出狱的日子。”
西弗微微颔首，希望不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要是西里斯再出些事，小哈利估计会承受不住。
这个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西里斯重回魔法部审判的时候，他曾试图挣脱锁链咬死彼得。
虽然彼得做的事很丧良心，但西里斯的举动让傲罗给他叠了好几次力劲松懈，又灌了一大瓶缓和剂进去，直到他恢复了理智，才把人带去了审判室。
“那个预言你还相信吗？”西弗看着电视，眼角余光却是注意着汤姆的反应。
汤姆端着热腾腾的红茶，雾气模糊了他的脸。
“预言？我从未相信过预言。”汤姆含糊的说，“你该去问邓布利多。”
那个切片切的脑子缺根弦的绝对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