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西弗勒斯,那我们们开始跳舞吧。”
佩妮舒展着身体,一个转身发现了靠在树旁的西弗勒斯,淡笑着说。
西弗勒斯不自在的摸摸耳垂,抬步走了过去。
在跳舞前抽出了备用魔杖,在周围施展了麻瓜屏蔽咒,确保自己的安全和脸面。
英格兰的交谊舞有快三步和慢三步之分,也就是布鲁斯、探戈和维也纳华尔兹。
西弗勒斯做出邀请的姿势,于是佩妮踮起脚尖提起裙边……
啊不对,于是佩妮点了点头,一手搭上少年的肩,另一只手将他垂着的手举起。
西弗勒斯握着少女的手,独属于女性的娇软腰部被手掌握住,心中没有任何暧昧的心思,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掌心的粗糙,不由得愣了愣神。
佩妮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的肌肤白皙光滑,指甲剪的很短,手心却并不是看起来的柔软,带着薄茧。手与手相触,传达过来的感觉是干燥又温暖。
“一会儿你先出左脚,然后右脚……再退一步…”佩妮认真的教学,察觉到某人发呆的情绪,疑惑的问。“怎么了?西弗勒斯,你还好吗?不会是后悔答应了吧?”她怀疑的看着西弗勒斯,如果某人点头,好像就会用眼神将人杀死。
“唔,唔嗯,我只是——觉得跳舞很麻烦——”西弗勒斯闻着佩妮那边传来的香水味,眨眨眼睛,不确定的说,“要不我们先跳一下?我不确定三天我能学会……”
佩妮有些无奈,在某人清澈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得鼓励自己。
慢慢来,就是很简单的舞步而已,这个人一定能学会的!
“行吧,我来打节拍,你先出脚……左、右、左、后退、进一…”佩妮念叨着,带着西弗勒斯在绿地上转动起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很好,再来一次……”
不得不说佩妮是个很好的教练,西弗勒斯很快就能跟上节拍跳上几段。
当然,这都归功于目前的舞步还算简单。
很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西弗勒斯想着,一边慢慢地在原地转圈(佩妮操控着他)。他的目光盯着少女额头冒出的细汗,对于这位教练给予了肯定。
“哦,我的天,你学的真快,加把劲练熟悉一些,我们可以在舞会上大放光彩!”佩妮这么说着,领舞的动作快了些许。
“嗯。”西弗勒斯低低的嗯了声,为了不在舞会上出丑,也更加专注的练习起来。
然而还是高兴的太早,跳舞的速度一加快,西弗勒斯就跟不上节奏;佩妮皱眉闪躲着,还是被踩到了脚。
“唉,我收回那句话,还好你学的不是两步舞,不然你的舞伴会被送去医院的…”佩妮难得的开了句玩笑,还是保持刚刚的速度继续跳着。
西弗勒斯闻言抿了抿嘴角,这个笑话还真是冷。
两人在寂静的绿地上专心的跳舞,在舞姿成闭位,在一个需要旋转360°的跳法时,佩妮只觉得脚底一滑,身体重心不稳,身子向后仰着。
她还来不及发出尖叫,身体就被西弗勒斯揽住,一个转身,自己选择做了肉垫。
巫师的身体说脆也脆,说结实也结实。
西弗勒斯后背撞在草地上,有衣服的缓冲还好不怎么疼,只不过被身上的重量一压差点喘不过气来,又不好随意触碰女性身体,只能叹口气将手摊开,呈大字型躺在地上。
“你没事吧?”他咳嗽一声,有气无力的开口,“还好只是跳舞,要是开车我们俩都得试试就逝世…”
佩妮无法理解他口中的玩笑,浅色的眸子专注的注视着摔倒在地的西弗勒斯,见他头发凌乱却又冷着脸无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谢谢你,西弗勒斯,我……真抱歉……”
佩妮双手四处摸索,试着在地上找到个支撑点,她双手撑在西弗勒斯的头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唔,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深呼吸几下,觉得好些后抬头,觉得佩妮有些奇怪,“你的手这么撑着不累吗?”
“呵呵。”佩妮发出意味不明的笑,仿佛灿烂的阳光在她眼中融化,伦敦的雾气似乎都变不见了。
她在西弗勒斯炸毛的前一瞬,顺势躺在了西弗勒斯的身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小声的呢喃。
“真可爱。”佩妮嘟囔着,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散乱的黑发衬的肌肤更加白皙。“又该死的漂亮…怎么之前性格那么恶劣呢…”
但现在又像灵魂飘走了一样,她在心中小声补充,就像游离在世界之外。
“什么?”西弗勒斯疑惑的问,佩妮说的太小声了,真的不是他耳背。
“没什么。”佩妮敷衍的回答,很快转开话题。
“你对未来有规划吗?从魔法界的巫师学校出来后,你打算去做什么?”她问。
西弗勒斯想起去年也是和佩妮讨论关于未来的规划,想想那时候的目标真的很朴实,不过现在有了投资张明远餐厅积累的资本以及这一年来通过记忆购买的股票和成功梭哈两次的期货交易,不然他也没有钱购买别墅了。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张明远的资产规划和商业谋划,西弗勒斯就负责抛出计划,跑腿的就是他了。
还有今年名流巨富组织的英国德比大赛上,那尼尔森.亨特再次赢得平地赛马冠军,赌马人又小赚一比(这个比赛的冠军头衔相当于足球界的世界杯冠军或者NBA的总冠军),所以远在霍格沃茨的西弗勒斯都有所耳闻,虽然他没有参与赛马,但是张明远赌马赢了啊。
“西弗勒斯,你在听吗?”佩妮见西弗勒斯发呆的时间有些长,凑近了些,“你不会被摔傻了吧?”说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
“你应该再次胖些才是,摔在我身上都没什么重量…”西弗勒斯斜了她一眼,见她眯着眼咯咯假笑时,舔了舔干燥的唇。
“我之前觉得我可以去霍格莫德村看一家店…但我发现还是在伦敦吧,至少会安全些……”他说,佩妮也安静起来,“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他们……他们其实——就是某人一群可怕的追随者——他们将魔法界闹的很混乱——每天都有人在死去…他们的行动太激进了,就像是进行最后的狂欢一样…”好在那些食死徒还在意着脸面,明面杀死巫师还有所遮掩,可对于麻瓜却肆无忌惮。
他不由的怀疑,近几年伦敦发生的悬案,是不是大部分都是他们干的。
虽然总有结束的一天,但逝去的、失去的,都回不来了。
“唔,这和我们麻——麻瓜界,是这样叫的吧?”佩妮不确定的说,魔法界对普通人的称呼真奇怪,“可是,人们战争结束不意味着和平,改革时刻在发生,一成不变会将东西变成一潭死水,如果没有人去做,谁又知道是对是错呢?”
“就像保守dang、自由dang和工(党)一样,矛盾、冲突、破局和改革,如果苏格兰民众不反抗就会失去工作亦或生命,如果女性不站起来,就会再次被禁锢,变回原本麻木、痛苦,见不到屋外阳光的日子……”
“性别也不应该是是制定从属关系的根本原因,就像你不知道魔法界那些人到底是对是错……”佩妮讲述着在书上看到的内容,她其实也不太懂,但是她觉得应该说出来。
唔,可是从他逐渐模糊的后世记忆来说,伏地魔那帮人干的坏事可不少啊,而且,魔法界的一成不变又不是他们的事情;政府部门不思进取,就凭借科技的日益发达和越来越多在麻瓜界送信的猫头鹰,魔法界也隐藏不了多久了。
至少伏地魔死后,他所带来的影响、所带来的观念和态度,不管好的坏的,都能消除各种偏见和荒谬,使得他们对未知的未来更加的宽容和完善。
“你说的很对,每一次尝试都是对未来的探索……”
西弗勒斯微微点头,以他观察到的,魔法界处于落后的封建小农思想,人多地少,站立在顶层的人就那么多,贫富差距过大,大部分人自给自足都足不了。而且魔法界的职位就那么几个,僧多粥少的,穷的更穷,富的更富(ps:老邓算是认同巫师界保持现状,他因为年轻时候认同、激励过格皇掀起的全球巫师大战弄怕了,就想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其实也是因为妹妹的死和伏地魔所表现出的残暴。)
伏地魔如果不残害其他人的话,公开魔法世界与麻瓜界共创财富,不要像奴役家养小精灵一样奴役麻瓜,学学格皇的大度,不要以暴制暴和被歪曲的血统论,他所带领的食死徒是魔法界的新兴资产阶级,还怕没有人支持?更何况他现在就有很多人支持了。
新旧势力的碰撞这不就产生了吗?一个想要对魔法界和麻瓜界实行殖民,一个选择封锁/保护魔法界。
西弗勒斯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对,不应该那么悲观,但是原身必死的局面让他选择逃避,未来所想的一切都在开始远离魔法界。
“佩妮,我决定我未来要开一家花店或者咖啡店,在有些闲钱就去开书店……”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舒了口气,身体顿感轻松。“我给你留一张VIP卡,一律五折……”
佩妮看的出西弗勒斯的变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怼了句,“也好,要是你的店铺在伦敦出名了,我可就占大便宜了!”
“好啊,呵呵。”西弗勒斯露出个舒心的笑,换双手枕在头下,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地上,外套被地上的雪水弄脏也不在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总是游离在外,现在才有了些真实感。
“你未来就是大老板了,我就想好好读书,去学医,然后赚钱买房,如果能碰到个合适的人,再有一个温馨的家,那就更好了……”佩妮眼中带着忧愁,她的未来又在哪里呢?父母的偏心让她对家庭更加渴望,如果自己有孩子后,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爱ta。
“学医?”西弗勒斯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去演戏剧,你很适合。”
适合?佩妮苦笑,戏剧她很喜欢,去看过不少次,但哪一个戏剧演员不是三年三年又三年,从默默无闻到有所成绩,耗费的又是几个三年?
那又挣不了钱,还是学医赚钱的多,她想和艾米丽.戈尔丁医师(英国第一位女性执业医师)一样,做一个优秀的女医生。(ps,华国的金韵梅女士,很伟大的人。)
“西弗勒斯,在美梦和面包之间,我更喜欢面包……”佩妮诚实回答,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她已经不是爱做梦的年纪。
西弗勒斯默不作声,他现在的钱财更多是因为知道未来的发展趁机赚的,霍格沃茨的生活让他没有体会经济的危机的痛苦,他没有经历过被卷入潮流中的无力感。
就像那句名言说的: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的那里,可能就是一座山,而我们偏偏生活在一个满是灰土飞扬的时代之中。
在这个时代中,被灰尘伤害和影响最深的,莫过于我们这些最普通的人了。
迫于无奈,身不由己。
二人静静的躺在地上,享受着天大地大唯他二人的悠闲。
渐渐的,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小雨,低落在雪上留下一个个小坑。
西弗勒斯和佩妮不得不起身,看着狼狈的对方,嘴角一直上扬着。
“我来帮你把衣服弄干净,你等等……”西弗勒斯从大衣内侧的兜里掏出魔杖,施展了个麻瓜屏蔽咒,又思考着咒语。
“清理一新。”
咒语念出后,两人的衣服瞬间变的干净,就是还是湿哒哒的。
“我应该为我俩施个水火不侵咒语…”西弗勒斯摸了摸鼻子,想了会又说出一句,“旋风扫净!”
在佩妮惊讶的眼神下,从大衣里飞出的水凝结成一个水球,然后被西弗勒斯挥动魔杖挪到不远处的树下,接着变散落在树根处。
“真神奇。”佩妮摸摸干透的大衣袖子,“不管看多少次,魔法都让我为之赞叹。”
是啊,真神奇,西弗勒斯心里默默附和。
“那我先回去了,西弗勒斯,明天我把可以放磁带的收音机带来,时间和今天一样。”佩妮定下明天继续的约定,哼起了斯蒂文斯的歌曲。
“天已破晓,如同第一个清晨,黑鸟在鸣唱,如同第一只鸣禽……”
西弗勒斯静立了会,直到雨又大了些,才往蜘蛛尾巷走回去。
在英格兰小雨不用跑,大雨跑不了,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