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然发现这小伙子还挺仗义的。
之前要替姜平洋还钱,现在又要帮她出气。
她笑了,“有事我再和你们说。明年他要是再往木器厂卖挂历你就拦下来自己做。”
小波一拍胸脯,“那必须的,今年是晚了,他已经和劳资科的人说好了,我跟我爸说了,让他明年找人。”
“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好,这些天好好休息,过完元旦联系你们。”
小波离开后,时欣然又仔细看了看照片。
前世这俩人一起出现在她店对面绝对不是偶然。
至于跟谭云骞的死有没有关系再别论。
晚上谭云骞回来,时欣然把照片给他看,主要是让他记住陈旺财瘦时的模样。
“我今天去了趟二院,陈旺财已经出院回家养着了,摔得挺严重的,要是不好好养以后得留后遗症,护士说这小子挺不是东西的,他媳妇伺候他还骂骂咧咧的,拿东西扔他媳妇。”
时欣然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拍,眼里划过一丝冷意,“惯的他!我要是他媳妇趁这个机会一定让他一辈子躺炕上起不来!”
谭云骞咕噜咽下口水,顿时觉得后脊梁发凉。
可不能得罪媳妇!
时欣然在走之前把在漠河拍的照片全部洗出来了。
看着两张星轨的照片,露出笑容,拍的都很成功,一张是普通的,星轨呈白色旋涡状,两个小时的曝光度就是30度角。
另一张则是极光中的星轨照片,星轨的旋涡被极光映成红色和黄色,有的地方还泛着紫红色。
星星格外的闪亮,让线条成了流沙状。
几张极光的照片拍的也很成功。
再看看其他的照片,她挑拣着,将拍摄失败的照片拣出。
她又开始挑选谭云骞拍摄的那些照片。
这家伙跟胶卷不要钱一样,拍的比她还多。
有一半是失败的。
看出来这人脑细胞太过于活跃了。
但是学聪明了,拍一张有想法的,再拍一张中规中矩防止挨骂的。
谭云骞晚上回到家,时欣然先把他拍的好的那些照片拿出来。
谭云骞咧嘴看着,有点小得意,“媳妇,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有进步了?摄影水平提高了吧?”
“媳妇,你看这张,拍的是不是好看?”
时欣然看了一眼,是夕阳中的一张剪影照,她的,正在拍照。
这张拍的确实不错,还是用傻瓜相机拍出来的。
“你看,还有这张,媳妇你好漂亮!我拍的!”谭云骞的口气老自豪了。
时欣然再扫一眼,是在腊梅林的时候,她站在那里拈花回眸的照片。
也确实不错。
她默默地又拿出几张照片。
谭云骞拿起来一看,赶紧捂住,“媳妇,别看,是失误!”
时欣然微笑,“谭云骞同志,能告诉我拍这张照片时你在想什么吗?”
谭云骞咽口唾沫,“我想把你的腿拍的长点……”
时欣然认真地点点头,“驯鹿的腿拍的是挺长的……”
“同志,你学摄影的成本挺高啊?家里有矿才敢这么浪费胶卷。”
这种实践式拍法很适合数码拍摄,不好的直接删掉。
谭云骞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脑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我多赚钱,咱买得起胶卷……这不是为了学习怎么把你拍的更漂亮么?”
时欣然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咬了咬牙,“行,你好好学!”
为了她后半生的美照,忍了。
学摄影时老师说了,有想法就大胆去实践。
从失败中磨练出自己独有的拍摄手法。
谁知道将来摄影界会不会走出一个谭大师呢?
谭云骞的尾巴立刻扬起来,“媳妇,你真好!”
时欣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不好能咋滴?
也退不了货!
第二天两个人就启程去拍瀑布。
这次两个人开车去,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
一百多公里的路,开了三个小时,路上冰雪太多,不敢开快了。
谭云骞对这条路还算熟悉,前年夏天木材厂组织职工分批来镜泊湖旅游时,他跟几个兄弟也一起凑热闹过来玩了一次。
夏天的瀑布看过,冬天的还没见过。
镜泊湖在
全国最大的高山堰塞湖,火山喷发而成的。
虽说现在冬季旅游的人少,但也有一些不畏严寒的人来看冰瀑。
他们到的时候才发现人比想象中要多。
很多人都拿着相机,像是摄影爱好者。
远处,飞流直下的瀑布凝结成冰柱,晶莹剔透,垂挂于山崖峭壁上。
周围是雪松和大小错落的雪蘑菇。
人群里夹杂着些许的南方口音,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观。
时欣然拿起相机开始拍摄。
刚拍了几张,谭云骞就过来叫她。
“有跳瀑布的,要不要看?”
“要!快走!”
时欣然兴奋地拉着谭云骞就走。
跳瀑布不是自残,是飞跃瀑布,就像是蹦极一样。
难得一见。
她前几世曾经在报纸上看过,只不过没有记住具体日期。
怪不得今天这么多摄影爱好者。
两个人赶紧随着人流去了黑龙潭的方向。
吊水楼瀑布是镜泊湖景区的八大景观之一。
到了冬天镜泊湖大大小小的湖面都会结冰,唯有这一处是个例外,因有温泉喷涌,常年不结冰。
数九寒天,潭面水气氤氲缭绕,宛如仙境,崖壁上的冰柱高悬,一冷一暖堪称神奇。
两个人到的时候,一边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一个身穿红色泳裤的年轻男人站在挂满冰柱的山崖上,正在活动着身体。
时欣然看着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零下三十度的天气,北风呼啸,只穿一条泳裤站在外面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时欣然拿起相机拍了两张照片。
啧,这人身材不赖嘛!
腹肌大长腿……
谭云骞露齿假笑,附在她耳边低沉着声音,“媳妇,你觉得我们两个谁身材好?”
时欣然缩了下脖子,竟然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思。
她立刻转头露出小白牙,“你你你,必须是你!”
妈妈呀,她刚才好像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了,还让大醋缸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