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怎么肯定孩子是徐家的

毛晨倒完酒开始报菜名,“然姐点了一个玉米烙和干煸蚕蛹,我们又点了手把排骨和蛤蟆炖土豆,哥,你再点两个。”

谭云骞拿过菜单,看向时欣然,“点个偏口?”

他的感觉时欣然应该是喜欢吃海鱼的。

时欣然点头,也没和他客气,“再点个青菜吧。”

菜码很大,六个人六个菜根本吃不完。

“香菇油菜?”

时欣然再次点头。

谭云骞嘴角划过笑,看来这两天和她吃饭没白吃。

他也大概了解到了她的口味。

杨奎去点菜,毛晨给每个人倒上酒,他们几个喝的都是白酒。

这么多好吃的,喝啤酒撑肚子,该吃不下菜了。

等菜的时候,包间的帘子掀起,关秀娥从里面出来,看样子要去上厕所。

谭云骞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出来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关秀娥气鼓鼓的瞪了这边一眼。

“我也去方便一下。”时欣然站起身。

谭云骞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时欣然朝他淡淡的一笑,“我马上回来。”

厕所在后院,女厕一共两个格子间,有个小门。

时欣然等在外面,关秀娥出来看见时欣然,吓了一跳,随即鄙夷的瞟了她一眼就要离开。

时欣然上前一步拦住关秀娥。

关秀娥脸色一变,小声问,“你要干什么?”

她的眼睛还不自觉地往饭店的大堂里瞄了一眼,生怕有人出来。

时欣然看着她,凑过去小声说:“我很奇怪一件事,徐厂长应该只有两个闺女吧?难道他不想要自己的儿子?你当年是怎么说服他不再要孩子的?又把自己小儿子改姓徐的呢?”

关秀娥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呼吸都乱了,“谭云骞让你来的?”

她的眼神微不可见的有一丝闪烁,随即头一扬,“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急着走,刚踏进饭店大堂就撞上端菜的服务员,一盘红烧鱼连汁带鱼扣在她身上。

“啊—”她的尖叫声伴随着盘子落地的破碎声,“你瞎啊?看不见人啊!”

饭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跑过来连声道歉。

关秀娥看着自己的米白色西服套裙上面红呼呼的一片几近崩溃。

包间的帘子掀开,徐茂远出来看见妻子满身狼狈,脸顿时黑下来,皱着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你赶快收拾一下!丢人现眼!”

关秀娥一脸委屈,但是被男人训的连个屁也不敢放,赶紧跟着老板去处理衣服。

时欣然在心里啧了一下,看来这个关秀娥费尽心机嫁到徐家也没好哪去嘛!

被鱼扣在身上,作为丈夫首先关心的不是自己妻子有没有被烫伤,而是担心丢人。

想想之前他们说的,谭父将她当眼珠子疼真是天差地别。

高门大户也不是那么好嫁的。

刚才她也是想诈一下关秀娥。

只是觉得奇怪,同样是儿子怎么会差别那么大。

如果说小儿子是姓徐的种,难道这个关秀娥在婚内就给谭父戴了顶绿帽?

但是这年代又没有亲子鉴定,她怎么就那么肯定孩子就是徐家的?

还是说像狗血剧一样,她和谭父很少同房,有了以后再来个同房?

但是这种事情说出来也得徐家信啊!

关秀娥是姑娘时徐家都不同意她嫁进来,离婚带个娃就同意了?

别看徐茂远死了媳妇,带着两个孩子,但是条件好,想要找个小门小户的大姑娘也是能找到的。

徐茂远媳妇刚死的时候是机车厂的劳资科科长,工厂最吃香的职位。

徐父当年是机械局的科长,退休时已经是局长了。

徐母是大学的教导主任,后来又升到副校长。

而关秀娥爸爸是普通工人,妈妈没工作,她本身初中没毕业,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儿,徐家怎么可能让她进门?

就是二婚也轮不到她。

她得找个机会查查,让谭云骞彻底断了对“亲弟弟”的这份念想,还能避过一次死劫。

谭云骞可能对这个妈已经没了念想,但是对他一奶同胞的弟弟还是存着情谊的。

和谭云骞接触越多,了解的也越多,她心里难免有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异样情绪。

前几世她就单纯的把谭云骞当成一个续命的工具,也不想了解他,只觉得他是个超级无敌讨厌的作死怪。

时欣然在厕所待了一会儿才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谭云骞站在那儿等着她,嘴里叼了一根烟,眸色沉沉的盯着她看。

时欣然惊讶了一下,不知道刚才她和关秀娥说话他有没有听见。

她微笑着走过去,“你怎么出来了?”

谭云骞掐灭了烟,“你没事吧?”

他是看到关秀娥慌慌张张的从后院进来,又撞到盘子,直觉上和时欣然有关。

就过来看看。

时欣然摇头,微微扬起嘴角,“我能有什么事?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一个瞎眼的撞上了服务员的盘子。”

瞎眼关秀娥刚好从后院的一个小屋走出来,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胸口起伏。

时欣然拉了谭云骞一下,“给大婶儿让一下。”

关秀娥听见这句话心口更堵了,但是她现在心虚的很,赶紧低着头走进大堂。

连看都不敢看谭云骞。

时欣然看着她的背影憋住笑。

这回她可没叫错,关秀娥不知道是换了老板娘还是服务员的一件花衬衫,极其不合身,很肥大。

刚才的雍容华贵全靠衣服衬着,现在换上这身衣服看起来最起码老了十岁,真像农村大婶了。

看着保养得宜,其实近距离观看才四十多岁的人已经显出了老态,眼尾细纹横生,手指粗糙。

挽起的头发间也生出不少白发。

一个女人过得幸不幸福从脸上是能看出来的。

这不是一个生活在爱里的女人应有的状态。

所以她这些年在徐家过得并非顺风顺水。

谭云骞看向时欣然,“你认识她。”

他说的是肯定句。

时欣然没有慌张,这么敏感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