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曹操 元让说咱们打不过荆州(求订阅月票)

十一月。

北方已落下了大雪。

在此种天气之下,曹操不得不停了班师的脚步。

郭嘉的棺椁,也被风雪拦住了归路。

“报!”

一队骑兵自远处而来,进了军营后立刻下马,冲到了曹操账内。

曹操不耐的皱了眉,心中突有不好的预感,“何事?”

传信的侍卫也不敢耽搁,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竹筒,双手呈上。

旁边的侍从赶紧接过,打开后呈给曹操。

曹操看完,愣在原地,红了眼眶,好一会儿才哭着道,“元让啊!”

半晌,曹操才收住了哭声,看着夏侯惇让夏侯渊带回的那块布帛,上面写着的,是关于楚安那边实力的种种猜测。

直到,他看到夏侯惇那最后一句话:待实力持平或反超楚安后,一举灭之。

这也就意味着,在夏侯惇看来,曹操这边的实力已经落后于荆州。

夏侯惇是什么人?

他是曹操集团的核心,对曹操手中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样一个核心人物竟然认为己方实力要比荆州那头弱?

这让曹操如何受得了?

“令君如何说的?”曹操看向那侍卫。

“令君说,司空之危,在内。”

曹操一愣,在内。

是啊,在内。

长安被荆州拿了,他这头就直接断了和西凉那边的联系,根据已有的情报加上荆州那头给的利益,西凉不可能死忠他曹操。

许昌也被荆州拿回去了,还葬送了夏侯惇的命。

楚安那边的利益,越来越大了,如果不及早参与,最后能吃到的,不过残羹冷炙。

荀彧会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他已经感受到了压力。

或许是夏侯惇的死,也或许是各世家,真的有点等不住了?想趁着他曹操还未班师,先行反了?

想到这里,曹操便想发怒,但他也清楚,他手下各大官员,多数出自世家。

若是真全给一锅端了,那连给他干活儿的人都没了。

于是,便对着侍从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于本将帐中议事。”

“诺。”

次日一早。

曹操早早的吃了饭,在侍从的帮忙下换上了铁甲,右手边放着他那柄曾杀了不少人的佩剑,坐于居中的主位之上,面色平淡的看着一个个走进来的人。

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因为昨夜的事儿,他们知晓了。

夏侯惇死了,现在郭嘉的棺椁也还未入土。

曹操的心情可想而知,没有人敢去触这个眉头。

待得账内坐满了人,曹操才里里外外打打量了一番,道,“此次征乌桓,诸位辛苦了。”

众人:不敢说话。

“元让牺牲了。”曹操继续道,像是唠着家常。

可没有人会真的把曹操说的话当成家常。

“何人所为!”当下,曹纯登的站起身,满面含威。

“张飞,张翼德。”曹操依旧淡淡的道。

“主公,还请下令,即刻兵发荆州。”曹纯立刻请命。

“还请主公即刻兵发荆州!”于是,账内其他人也都附和。

有人真心,有人假意。

“不,元让说了,咱们打不过荆州。”曹操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不可能!”曹纯立刻道。

“本将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元让请妙才带回来的绝笔。”

于是,曹纯默了。

夏侯惇不是无知的莽夫。

他让夏侯渊带回来的绝笔,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也就意味着,夏侯惇认为,曹操现在打不过荆州。

可为什么啊?

曹操扫平了北方,全面的接收了袁绍的势力,会打不过荆州吗?

冀州可是此时人口第一的大州啊!

而且,曹操手下的兵,多是百战之师,怎么可能打不过?

“所以,”曹操又开了口,顿了顿,道,“此次回去后,各部务必好生操练,待得后年,再与荆州练一练手!”

……

“后年?”议事结束,有几个人私底下讨论了起来。

“原本修养了此冬应当就可了,可为何要再拖一年?”

“难不成,连司空也觉得咱们打不过荆州?”

“荆州之利虽大,但北人善战,南人如何与北人争?”

“可司空都这么定了啊!”

一下子,讨论的这几个人也摸不准了,他们心中都没有底。

即便如此,他们对于荆州那些个生意,依旧是很感兴趣的,家族之中,也有不少人感兴趣。

而襄阳这头,州牧府。

临近年末,刘琮觉得自己的机会,快要到了。

“国之大事,在戎与祀,这种时候,总不能再把我这荆州牧给晾着吧?”刘琮这么想着。

见着夏名又来送了今日的饭食,便道,“如今外头如何了?”

“自上次许昌之事后,小人听闻荆州军上下皆是厉兵秣马,便是军粮消耗,都是以往的两倍余。”夏名一边放下刘琮的饭菜,一边开口,“说是可能在来年就会北伐。”

“北伐?”刘琮嗤笑,“我这州牧都未点头呢,他们拿什么北伐?”

只是,想到这里,刘琮心情又登时变得差了。

因为他的州牧印也好,私人印也罢,皆是被收走了的,荆州大权旁落,他不过是一个看客。

“州牧说的是。”夏名点头,“终有一日,州牧定能匡扶汉室的!”

“若是成了,那你夏名便是第一功臣!”刘琮也笑着,但很快变了脸色,“不过,从他们紧张程度来看,他们应该快要动手了,咱们的计划,也该实施了。”

夏名眼神一亮,“还请州牧示下!”

“此举,风险万分,夏名你可确定吗?”

“是!名,要为兄长报仇!”

刘琮满意点头,接着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来,“此信,还请你交于韩嵩,韩先生。”

夏名接过,问,“为何?”

“韩先生,乃是楚国之望,且其言直,此前触怒我父亲,我那母亲都劝谏说,诛之无辞。”刘琮拿着筷子,吃起了饭,“早年,他曾去许昌见天子,回来劝说我父亲要遣质子去许昌。”

夏名点了点头,“诺。”

“你出府时,果真是不会有人搜身的吧?”

“请州牧放心,不会。”夏名保证,“州牧都在府中待了近半年之久了,难道还不放心吗?”

“是啊,快半年了。”刘琮感叹了一番,“便去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