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表那儿过了一眼后,黄月英便回了府邸。
五经从事,和五业从事,其实意思是一样的,因为五业指的其实就是五经。
“阿楚不过十三,为兄当真羡慕的紧。”甘宁笑着祝贺。
不过,从这当中,他也看出来了,刘表真的是更加在意文事。
“兄长不必如此,兄长的机会,亦已到来。”黄月英打了个哈欠,看着侍从们搬着书籍,便随意的在正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为兄的机会?”甘宁愣了愣。
“曹操和袁绍快动手了。”想了想,黄月英道。
“当真?”甘宁惊讶。
“是啊,袁绍在二月时一统了四州之地,你觉得,他能坐得住?会容曹孟德在他头上?”黄月英感叹。
是啊,差不多到六月份,袁绍就要出兵了。决战却是在明年的官渡。
“所以,为兄的机会在何处?为兄,又不带兵。”甘宁冷静下来,想了一下。
是啊,他如今不带兵,哪儿来的机会。
黄月英失笑,对于甘宁来说,差的不过是一个机会,“兄长忘记今岁庄内护卫要扩至过千吗?”
甘宁眼神一亮。
的确,若是他手下有个千人,都有着兵器和铁甲,他怕什么?
“再者,曹袁即便开战,也不是短期能结束的。”黄月英继续道,“是以,待得此次回沔阳后,兄长须得潜心练兵。”
“为兄明白了。”甘宁点头应下,“何时回去?”
黄月英:……
……
冀州,大将军府。
看着手中的信件,主位上的袁绍脸色难看,随即啪的一声把身前的桌案给掀了。
“此黄口小儿之言,何送本将军眼前!”
下方,几名谋士都未曾说话。
唯有一人内心苦笑,这些消息,他看了就知道上头这位要怒,见着旁边几人都不敢说话,于是走上前,道,
“主公,此不过操之计耳。”
“荆州也能为曹操所用吗?公与何欺我?”
沮授,字公与,叹道,“非是欺骗将军,只是希望将军莫要动怒。”
见此,袁绍略冷静了一些,哼了一声,“看来,天下人皆知他曹操之能,无视我袁氏四世三公了?以为吾袁本初与袁公路一般吗?”
“今天下皆知主公与曹操必有一战。”沮授随后道,冷静的分析,“若主公动怒,反而减少胜算。”
袁绍听了,又冷静了一些,点头,“公与说的是,计将安出?”
“主公如今拥四州之地,百万之户,可进屯黎阳,渐营河南,益作舟船,缮治器械。”沮授随即答,“令遣精骑,抄其边鄙,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
“如此,三年可疲曹兵,灭之。”
“监军此话不妥,兵法,十围五攻。如今,主公神武,河朔众强,讨伐曹操,易如反掌。缓缓图之,方才给了曹操可趁之机!”郭图出列,持反对意见。
上方,袁绍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沮授见此,内心又叹一口气,但依然继续与之争辩。
……
许都,司空府。
曹操看着手中的密报,先怒,而后哈哈大笑,“什么小先生?不过一黄口小儿!竟言本司空迎天子是不义之举,还将本司空拿了十张楚纸的事儿告知了天下!不过,他倒是有些见识,知我必胜!”
“可见,这位小先生,倒的确有许子将遗风了!”旁边,荀彧笑道,眼中却是不见喜怒。
如今袁绍统一了北面,此时已经开始筹备粮草,调动兵马了,他作为曹操的大管家,当然也是要有所准备的。至于曹操拿了十张楚纸的事儿……他觉得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中。
毕竟,如今曹操是在为汉室征战,总要给上一些东西。
只是,总觉得内心不安。
“未曾想,世间大才越发的多了。”又有一人开口,“若有机会,嘉定要会上一会。”
“郭奉孝啊郭奉孝!”主位上曹操笑着指了指他,“待吾为你兵指荆州,如此可行?”
“多谢主公!”郭嘉笑着谢了。
“只是,他袁本初,是真的一点时间都等不了啊!”
“主公亦当早些准备。”
“是该准备了啊!”曹操感叹,“但在此之前,得先把袁公路解决了才好。”
……
江东。
吴侯邸。
孙策摸着桌案上的楚纸,感叹着上等楚纸的细腻触感,越发感叹,“几月前公瑾曾言,此纸可安士族之心,未曾想,竟是真的。”
“我周公瑾何时骗过你孙伯符了?”一旁,周瑜笑骂,“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个消息,伯符或许会感兴趣。”
“哦?”
“沔阳黄氏有一少年,名黄楚,今不过舞勺之龄,被荆州之人尊称为小先生。”
“小先生?”孙策不以为然,“不过黄口小儿罢了。”
“起初,公瑾也是这般以为的。”周瑜摇头,“而后咱们的细作传回了黄楚辩数百士人的过程。”
“信件呢?”孙策问。
周瑜便把信件递了过去。
孙策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十三之龄,竟可估算学宫建造所需?”
“是。”
“好好好!后边儿说的更好!他曹操,就是不义!关着天子,为所欲为罢了!”
“曹操会胜?”孙策随后将信件放下,看向周瑜,“他怎的没料到我孙伯符会入场呢?”
周瑜摇头,“虽说很难相信十三岁的少年能做到这般地步,但他丝毫未提伯符,却也让公瑾疑惑。”
“是啊,我孙伯符难道便入不得他的眼?”孙策冷笑,想起孙坚便是在荆州折了的,怒道,“好个荆州黄楚,当我江东无人!”
周瑜哑然,咋就到这个地步了?
“伯符莫急。”于是赶紧劝道,“咱们手里的楚纸,还是那楚安君造的呢。”
孙策:……
“两人是兄妹?”
“应当是从兄妹。”周瑜点头,“根据探子消息,这位小先生师从黄承彦,而楚安君则是黄承彦之女。”
孙策哼了一声,“公瑾何意?”
“各州楚纸独家代理这一想法,伯符以前可有见过?”
孙策摇头。
“根据张知所言,”周瑜开始分析自己知道的情报,“去岁十二月在襄阳时,那位小先生主导了此事。”
“今岁一月中,楚安君受封,是楚安君主导了荆州八郡楚纸代理权之事,张知说,他去完成契书时,那位小先生去江夏访亲了。”
孙策皱了眉头。
“但相同的是,无论是小先生还是楚安君主导此事时,皆有一名不过八九岁的孩童以及一名身形壮硕的大汉跟在身后。”
“若那位小先生去江夏访亲,为何在江夏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公瑾你的意思是……”
“黄楚,楚安君…”周瑜笑眯眯的道,“谁知道呢。”
孙策:……好吧,他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那位楚安君要寻一名姓许名仙儿的幼时玩伴,在扬州之地。”
“姓许?”孙策表示对这个姓不太友好,“这名字倒是有些抬举了,所以,找到了吗?”
“未曾。”周瑜摇头,“子布觉得奇怪,是以与我商议,一番分析下来,便觉此事诸多怪异。”
“怪在何处?”
“说不上来,但总觉得不对。”周瑜再度摇头,直觉告诉他,其中有些猫腻。
“哼,不过一女子与一黄口小儿,随他们去吧。”孙策摆摆手,“今春耕方过,曹袁既打算开战,短时间内难以决出胜负。”
“不错。”
“是以,我孙伯符,今岁便要为我父报仇啦!”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