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怎么可能？”
唐翠芳心中燃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连忙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想趁二人说话的间隙，偷偷溜走。
可。
她那点小心思，哪里夺得过杨明的眼神。
“走？我让你走了？”
杨明冷漠的看着唐翠芳，眼神之中满是淡淡的寒意。
“额~！”
唐翠芳畏惧的看着杨明，强笑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背后可是有人的，别以为王狼怕你，我就怕你！”。
“是么？”
杨明淡漠一笑。
于是。
转头看向王狼，吩咐道：“此人干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废了她两条胳膊，让她趴着离开！”。
“得嘞！”
王狼大喜过望。
于是。
直接招呼手下，开始动手。
既然大人有吩咐，他王狼就得给这事安排的漂漂亮亮的，说是两条手，那就是两条手，他绝对不会多，也不会少。
唐翠芳看着逼近的王狼，惊恐道：“王狼，你敢！我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
王狼不屑一笑，道：“抱歉了，你背后的人，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给我打！”
“嗷嗷嗷~！我的手，我的手！”
“先打手，其他地方不许打，大人说了，只废了双手！”“嗷嗷嗷~！疼！”
“……”
……
唐翠芳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可。
杨明则是表情凝重，看着一旁的冥月，道：“走吧，去医院，我给你安排一个手术，中医虽然有效果，但还是手术来得快！”。
“俺……俺……俺不敢，俺也没钱！”
冥月低头，有些惶恐的不敢看杨明。
见此。
杨明心里有些酸酸的，仿佛心里堵着一堵墙，喃喃道：“放心！你在我这里，对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可。
冥月还是不为所动。
脱离苦海么？
想。
她做梦都想，可是离开了那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没钱，没学历，在这杭城她像是活在下水道的老鼠，人人厌恶，备受欺凌，虽然梦想着走出去。
可。
下水道外的光鲜亮丽，似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仿佛。
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隔绝在外。
弱小。
丑陋。
无助。
她知道这个好心的医生在帮助自己，可冥月还是不想给杨明添麻烦，于是弱弱的说道：“俺……俺回去自己喝点药就好了，俺……俺习惯了！”。
闻言。
杨明有些怅然若失。
一句。
‘俺习惯了’
几乎道尽了小姑娘的无助。
于是。
杨明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冥月的小脑袋，道：“来吧，我这里还缺几个护工，一个月八千，就是活有些多，不知道你干不干的下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直接点亮了冥月晦暗的心。
这一刻。
她激动的难以置信，道：“真……真的么？”。
“当然，不过活很多，也很苦，不然我也不可能给你八千！”杨明故作为难。
下一秒。
冥月死死的抓住杨明的衣摆，道：：“俺可能干了，俺不怕吃苦的，只要给俺一份工作就好了！”。
见此。
杨明微微一笑，道：“走吧，不过手术还是要的，手术费一千，从你下个月工资里面扣！”。
“好~！”
…………
医院。
九龄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呆，不过可爱的小脸，眉头紧蹙，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有心事？”杨明笑道。
“没！”
九龄摇了摇头。
可。
满脸的情绪，还是写在了脸上。
“都这样了，还没有，说说吧，憋在心里会憋坏的！”杨明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资料淡然道。
闻言。
九龄可爱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很意外。
有很愤怒。
显然。
九龄是真的愤怒了，道：“杨明哥哥，你刚才何为不让我杀了那个女人？她强迫冥月出去卖，她还不到十六岁，而且还有梅毒！”。
今天。
是问诊的第一天。
可。
也是打破九龄三观的一天，以往在她的认知中，龙国上下应该早就过上了小康生活，不说大富大贵，但是那些丢儿卖女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然而。
事实却是。
不少人还是徘徊在温饱线边缘，虽说不至于饿死，可一旦面临疾病，能选择的只有硬抗，因为她亲眼看到一个老妇人，因为不舍得买药，结果身体一步步拖入深渊。
也许老妇人的事情，她能忍。
但。
冥月的事情，似乎触及到了她道德的底线。
小。
太小了。
九龄不忍冥月一辈子就这样了，对方的一身，几乎都被毁掉了。
愤怒。
九龄出奇的愤怒，当初要不是杨明拉着她，她说不定会当场杀了那个唐翠芳，哪怕是杨明让人废了对方双臂，她也不觉得解气。
“哎~！”
杨明轻轻拍了拍九龄的小脑袋，劝解道：“别急，我这人从不报隔夜仇，不过打蛇要打七寸，斩草要除根，杀了一个唐翠芳不顶用，得连根拔起！”。
“真的？”
九龄一愣，然后兴奋的说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么？”。
“你？”
杨明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先随我去看看冥月吧，她也是苦命人！”。
另一边，手术已经结束了。
引产。
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大的手术，一个小时差不多就搞定了。
当。
冥月孤零零的被人推出了手术室，当她缓缓从麻药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洁白了病床上。
望着干净的天花板，冥月陷入了沉思。
她。
这是来到了天堂么？
这里好干净，好整洁，又好温暖。
完全不像她那狭窄的卧室。
这一刻。
她再也不用像傀儡一般，躺在一张不知睡过多少人的床上假笑，也不用在昏暗霓虹灯下卑躬屈膝。
没有干妈的苛责。
没有客人的虐待。
只有。
安静。
难得的干净。
干净到，冥月觉得自己有些不配睡这么干净的床，如她这般肮脏的女人，怎么能够睡在这里呢？
想着。
冥月想要起身。
可。
刚刚手术之后的身体，酸痛难忍，疼的冥月倒吸一口冷气。
但。
冥月还是挣扎着起身，因为……她想要去工作，因为她答应了医生，她要好好干活，好好赚钱。
“手术刚结束，躺着休息吧！”杨明将准备起身的冥月，又重新的按回床上去。
闻言。
冥月努力的摇了摇头，道：“不……不用，俺……俺身体很好，俺没事的，俺可以干活的，俺很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