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嫱再次被萋萋整得下不来台,“萋萋姑娘,我实在是好奇罢了。”
“陛下叔叔找我问问题,我答出来奖了我一处宅子,你也能给我处宅子吗?”
众人被萋萋这孩童的话弄得笑出声来。
“于嫱,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萋萋姑娘那是陛下请来的,凭什么回答你的蠢问题。”
“小嫱只是想知道萋萋姑娘为何戴着面纱罢了,并非真的要问些刁钻的问题。”
于嫱一脸着急的样子,脸都羞红了。
卞衡站出来,将她护到身后,“你这小孩也太咄咄逼人了,小嫱只是好心,她母家乃是有名是太医世家,你戴着面纱必是因为脸上有疤痕遮丑,小嫱可以帮你。”
“对呀,萋萋姑娘,你不必惧怕,将面纱褪去,我为你看看。"
于嫱打定主意要当众将于嫱的面纱揭下,最好还能顺带将一旁女人的面纱也摘下,她倒要看看这面纱之下二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现在当场这么多人向着她们不就是因为那面纱外的面容像极了于佳,若是摘下,知道与于佳并不相干,自然不再会向着她们。
于佳听这话头,两眼闪着寒光看向了卞衡和他身后躲着的于嫱。
萋萋安抚地拍了拍她。
“你既然知道我戴着面纱是为了遮挡容貌,为什么还要萋萋摘
萋萋这话像极了扭捏做作的于嫱,说完她竟然假装拿袖子擦了擦什么也没有的眼角。
搭配上她面无表情,十足的阴阳怪气模样。
在场的贵女全都看明白了。
于嫱乱了阵脚,“不,我没有卞哥哥,小嫱没有,我是真的想帮她的。”
萋萋又故作扭捏起来,“娘亲,萋萋没有咄咄逼人,是他们逼萋萋的。”
萋萋深谙打扮绿茶的最佳办法就是成为绿茶。
此时,跟随皇帝一同离开的皇后回来了。
见众人闹作一团,便问了问缘由。
“于家千金怎得如此不懂规矩。”
于嫱被皇后训斥,直接跪倒了,“皇后娘娘,臣女只是好奇心罢了,并非恶意。”
皇后有些不悦地看了看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皇后因为九皇子之事同样受到了牵连,对于于萋萋她早就不满了。
“本宫也甚是好奇,萋萋小人儿面纱下的真实相貌是什么,不如你便将面纱揭了吧,有本宫在,这些人不敢说笑你。”
众人全是好奇的打量眼神放在萋萋身上,此刻她就像个即将出场表演的猴子。
萋萋毫不畏惧,顶着所有人的眼神,果断将脸上的面纱摘下。
露出一张脸颊有红晕,有些婴儿肥却依旧难掩脸蛋精致的相貌。
最关键的是,这张脸,和从前的于佳足足有五分像。
于嫱见到她的脸,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僵在原地。
不会的,她不会出现在这地,这绝对不是她的孩子!
“皇后娘娘,萋萋摘
皇后是自幼看着于佳长大的,此刻见到与她小时候一般无二的孩子,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这孩子,怎么......
那年于佳的事,她早有耳闻,却并不相信,直到太傅和太傅夫人与她说起,她才不得不相信。
一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娇生惯养,花朵一般,竟然枯萎得如此之快。
她一时气极,夺去了于佳的郡主之位,还扬言让她终身不得踏入皇宫,更不得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事后,她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但却因为中宫之言,哪里能轻易收回。
碍于面子,她便就那样任由京城风言风语的传了。
皇后的指令直接让那些原本不相信于佳与外人私通的人彻底失望。
可以说,是皇后间接导致于佳走上了这条不归途。
今天,一个与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二人没有关系是绝无可能的。
“你的娘亲是谁?!”她不顾先前的端庄贤淑,严词厉色地开口质问。
萋萋表情依旧淡淡,她将皇后心底想的那些往事通通听了一遍。
原来,这个人从前也欺负了娘亲啊。
“皇后娘娘看到萋萋的脸还猜不出来吗?”
皇后听到这话,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喃喃道:“没想到啊,你居然回来了,那个孽种也都这般大了。”
她说这话时,目光直逼坐在位置上的于佳。
于嫱见皇后是这反应,心底一惊。
不可能,面纱下的人绝对不是于佳,这孩子是在诈她。
她像疯了一样,不顾在场诸多人,更不顾礼仪,直冲到于佳面前要将她脸上的面纱摘下。
不料,时锦出手,只不过稍稍用力,便将她的右手卸下。
堂上响起于嫱如同杀猪的哭嚎声,全无平日的做作之声。
“大胆!敢在宫宴大闹!”时锦眼底是杀气。
于嫱见到这眼神,彻底心死了。
于佳从位置上起身,对着皇后行了一礼,往日那道如同仙铃的温婉轻灵声音传到众人耳中:“皇后娘娘,臣女带着女儿刚回京城,为你献上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九皇子虽然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孩子,确实养在她宫中的。
可以说是亲生也不为过,萋萋今日却仅凭一言便将九皇子扳倒关入大牢,可不是大礼吗。
今日在马车上,于佳便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出。
时锦的面纱怕是不管用。
既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出来。
她这话一出,哪怕不将面纱摘下,那声音也唤醒了众人脑中的记忆。
“是于佳,她回来了!”
“那这孩子,岂不就是她那时的孽种?”
说这话的男人,被时锦抬刀利落地斩断了束发,头发散落一地。
“今日是你的头发,若是再被我听到,那便是你的头颅!”
时锦此话一出,堂上鸦雀无声。
温宁乐看着在殿中站立的单薄身形的女人,两行清泪滑落,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只是又将面前倒满的酒喝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