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沈初菀从房门内偷偷地探出一小半脑袋,小心翼翼的环视着四周,在见到墨君誉的时候冲着他招了招手。
“吧嗒——”
房门又被轻轻关上。
屋内,墨君誉看做做贼似的沈初菀道:“阿菀这是做什么?”
沈初菀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见屋外也没有传出开门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床边坐下。
“你是做了什么惹白爷爷不高兴或者怀疑的事情吗?”
“阿菀此话何意?”
沈初菀瘪了瘪嘴:“虽然之前白爷爷对你态度也不是很好,可是这次回来后对你敌意和之前都不能比的。”
“所以……”沈初菀凝视着墨君誉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事情被白爷爷知道了?”
墨君誉轻笑,无奈道:“阿菀,这段时间我与你一直没有分开过,我哪儿有时间去做什么?”
沈初菀蹙眉,点头道:“也是。”
“可是白爷爷的举动也太奇怪,还突然就和白青兰交好了。”
墨君誉迟疑道:“大概……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你是说白爷爷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并且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这般对你?”
墨君誉点头,“应该还处于猜测,想要证实的阶段。”
“可是白爷爷干嘛在乎你的身份?”
墨君誉道:“那自然是因为他也不是普通人了。”
“……”
屋里突然陷入一片安静。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沈初菀把脸埋进手里,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闷声道:“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阿菀迟早都会知道,早说晚说都一样。”
沈初菀:“……”
沈初菀透过指缝看向笑得一脸轻松,没有任何负担的男人,“那我还想问两件事情。”
“阿菀你讲。”
“白爷爷不是妖魔鬼怪哪类的吧?”
墨君誉摇头,“不是。”
沈初菀松了口气,又问:“白青兰是妖?”
墨君誉轻笑:“是。”
“狐妖?”沈初菀疑惑的道。
“阿菀不是说只问两件事情吗?”
沈初菀瞪眼,墨君誉轻咳一声,“是狐妖。”
沈初菀深呼吸着,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片刻后,开口道:“那你的身份对白爷爷是有什么困扰?”
墨君誉扬起的嘴角一顿,平复了下去,看了沈初菀的脸好一会,走过去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白爷爷的准确身份我目前也不知道,如果说他有困扰的话。”墨君誉转头凝视着她的,“那一定就是因为我的关系会让你陷入危险。”
沈初菀皱眉:“危险?因为你弟弟?”
墨君誉眼神阴沉下来,讽刺的笑出声:“是啊,就是与我血浓于水的弟弟。”
又看见男人这般神情,沈初菀不禁心里一抽,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白青兰好像也知道你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了,青丘家的小崽子,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打听到我的消息,怎么立足于三方。”
沈初菀觉得脑子要不够用了,这其中的关系好像比她想的还要复杂,想要去弄明白这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清楚的。
这个世界是庞大的,不同的势力盘根错节,要是弄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而墨君誉好像有很大的他的苦衷,身份也很不一般,并且跟着这个世界有莫大的牵扯。
她虽然很好奇他的事情,但也不想去戳他的痛处。
沈初菀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这世间的事情,我也无法三言两句就同阿菀道清楚。”
墨君誉双眼深邃的望着她,“总有一天阿菀都会知道的,只愿到时候阿菀能全部都接受。”
也包括接受他的一切……
沈初菀被男人直勾勾地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我没那么脆弱,既然来都来了,只能随遇而安了。”
墨君誉眯了眯眼,笑道:“好一句随遇而安。”
沈初菀下起逐客令:“可以了,你快回去睡觉别的事情下次再说,回去晚了那两人要起疑了。”
简单地道了别,沈初菀望着床顶发起了呆,久久无法入睡。
————
清早,沈初菀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在了客厅,然而客厅已经有人比她起的更早的人了。
白青兰吃惊的看着沈初菀乌黑的眼下,连忙起身。
“阿菀这是昨夜失眠了?我这里有帮助入眠的香囊,不如阿菀拿去。”白青兰边说边在袖子里翻找着。
沈初菀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起得挺早啊?”
白青兰讪讪笑道:“在家里的时候父亲都是一早就要拖我起来,难免习惯了。”
沈初菀喝着水,漫不经心道:“拖你起来干嘛?大早上的方便吸收灵力?”
白青兰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瞬惊慌,却故作镇静,不解地眨了眨眼:“阿菀此话何意?什么灵力?”
沈初菀顶着一张疲惫的脸,一手锤上肩膀,自言自语的继续说着:“但是画本子里不都说狐狸要在圆月才更好吸收天地之精华吗?”沈初菀转头看向他,“画本子果然都是假的,没一句真的。”
白青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道:“阿菀?你在胡说什么?”
沈初菀眨了眨眼,抬了抬下巴,指向他的头顶。
“你的狐狸耳朵出来了。”
白青兰震惊的连忙用手捂住头部,然而头上除了头发,并没有毛茸茸的手感。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沈初菀,“阿菀你骗我。”
沈初菀笑出声,“身体的条件反射可偏不了人,白青兰。”
白青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阿菀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的。”随后低下头,弱声道:“我没想到骗你的,只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
沈初菀无奈地看着一脸失落的白青兰,“你真的是妖怪吗?怎么这么单纯的?”
白青兰沉默不语,手足无措的站立着。
沈初菀哪儿知道,这个在她面前事事都小心翼翼、万般讨好,看上去好像脑子不好使的男人,可是以聪明和狠厉的手段名声在外的"玉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