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能是能,不过最近我很忙......”
“嘁。听说你辅修网络,高才生不用这么炫耀。”
“......专程来嘲讽我的?”
“我没那么无聊。我这呢,得到一个小道消息,关于那个秘鲁项目的。想不想听?”
“......不是说萝卜坑吗?就算你能找到事主,事情也很难更改啊。”
“没让你猜!是问你想不想听!”
“......好消息肯定想听,坏消息就算了。”
“周末陪我出去。”
“我很......”
“不听算了。”
张晓迪被陈奥成拉扯得有些失望,又不是要吃人,陪她过个周末都不行。
巧了,陈奥成想的和她一模一样,不过一个是句号,一个是问号。
意义完全不一样。
“......好。”
张晓迪一愣,石头开花还是傻子开窍?
不管哪个,一瞬间她就心花怒放,立刻转身,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
“说话算话啊。”
陈奥成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秘鲁的实习项目,是正规的。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是个好消息!
陈奥成确实觉得有些意外,不过还来不及高兴,又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学识、技术都没问题,但专业不对口,这道坎很难跨。
“看你不是很高兴啊。”
“可以竞争当然是好消息,不过越是正规,专业限制得越厉害。”
“那倒是......你没信心?”
“信心当然有,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应,我需要准备一下。”
“其实涉外警务和我们侦查学很像,只是需要研究的是国外的法律法规和行为模式,很好理解。比较难的是语言。”
“这个没问题。各国语言我都会一点。”
“哦?我以为你会说英语没问题,话说得不要太大啊。”
“秘鲁......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刚好擅长。”
“怪不得你见到这个项目这么积极......那小语种呢?”
“我说了,都会一点。”
张晓迪忽然用日语问道:“日本へ行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你去过日本吗?)”
“日本のほとんどの場所に行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日本的多数地方我都去过。)”
她又换成朝鲜语:“???????????(你去过韩国吗?)”
“????????????????。(我不仅去过韩国,还去过朝鲜。)
???????????????(你还想问什么?)”
陈奥成的反问让张晓迪有些懵,因为她只会这两句,其实她都不知道陈奥成在说什么。
仅凭感觉。
张晓迪嘿嘿一笑,装作自己听得懂,转而用法语问道:“Est-ilpossibledeéoriserunpoèdePaulEard?(能不能背一首保尔·艾吕雅的诗?)”
陈奥成之所以没有厌烦张晓迪问来问去,多少也是把这当成某种考核的预演。
这种情况下,他并不介意她的做法,甚至有些上头。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选了一首保尔·艾吕雅最深情的诗......
也是辅修法语的张晓迪,最喜欢的一首诗。
“Jen'aienviequedet'air(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Uneeplitvallée(一场风暴占满了河谷)
Unpoissonrivière(一条鱼占满了河)
Jet'aifaiteàtailledeasolitude.(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独一样大)
Leoierpoursecacher(整个世界好让我们躲藏)
Desjoursdesnuitspourseprendre(日日夜夜好让我们互相了解)
Pournepsrienvoirdanstesyeux(为了在你的眼睛里不再看到别的)
Quecequejepensedetoi(只看到我对你的想象)
Etd'unooniage(只看到你的形象中的世界)
Etdesjoursetdesnuitsrégléspartespaupières(还有你眼帘控制的日日夜夜)”
背就背吧,非要声情并茂。
等陈奥成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中了张晓迪的计。
一脚踏错,以为是浅坑。
却不想在张晓迪眼里,这就是一片自己无法抽身的沼泽。
这首诗,就是陈奥成说给她听的,不是吗?
加上正中红心的宿命感,张晓迪已经忘记自己到这来到底干什么,盯着有些尴尬的陈奥成,满眼的小星星。
“呃......我、我没想到你会的语言也挺多啊。”
“从小家里就跟我说,语言是工具,不是一门学科,它只是打开外面知识的一把钥匙。所以我一直都在学法语。”
“喜欢法国?”
“不,喜欢浪漫,浪漫的事、浪漫的诗......和念诗的人。”
危险!
陈奥成敏锐的嗅觉让他立刻警惕起来,再说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太妙的事情。
实际上这句话已经有些超纲,敲打得陈奥成脑壳疼。
“陈奥成!给老子回来洗袜子!”
“哎你别闹......你这不是羡慕嫉妒,有点恨了啊。”
“老子就是恨......”
“恨也轮不到你,一边去......”
......
寝室里几个畜生趴在阳台上往下看,一点也不避讳,就差一人一把瓜子。
连李想都融入其中,可想而知陈奥成这瓜有多香。
不过陈奥成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这五个一千瓦电灯泡。
“呃,我得回去给畜生洗袜子......”
张晓迪抬头看着阳台上那几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咬着牙说:“是挺畜生的......”
“那我回去了啊。”
“别忘了周末!”
陈奥成已经转身往回走,背对着她一脸无奈,但又能怎样呢......
“好、好......”
当天晚饭,陈奥成赏了寝室这几个畜生每人一个大鸡腿。
这天夜里,男女寝室里各有一个人睡不着。
一个白天英姿飒爽的巾帼女英,晚上抱着少女心爆棚的粉色抱枕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陈奥成背诵法语诗歌的场景。
而陈奥成则几乎通宵未睡,研究起涉外警务的课业内容。
......落花有意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