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当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于此。
他表面上客客气气，可内心却已经在和对方家人亲切地握手了。
过了许久，方思终于发来信息：“看在你那么有觉悟的份上，你叫声‘姐姐’，我就帮你。”
姐姐？
唐墨敏锐抓到了这个关键词。
这仙主是女的？
可是，对方直接这么说不就暴露了她是谁了吗？
如果他记得没错，四大仙主只有一个是女的，就是那个叫什么方思的。
嘶……
这波操作直接给唐墨的cpu干烧了。
什么操作？
这是想要故意给出一个假身份，然后……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你叫声‘姐姐’应该很好玩。”
看见这句话，唐墨就确定了内心的猜想。
对面真是方思！
唐墨愣是没想到对方的身份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揭露。
为了气一下我，结果把自己老底透露出来了。
啊这……
“姐姐好，之前都是我的问题，我觉得你这样的大姐姐应该不会在意的，毕竟大姐姐人美心善嘛。”
唐墨脸不红心不跳地写下这句话。
方思嘴角扯了扯，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一直以来的憋屈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你要解决破碎空间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入破碎空间。”
“进入破碎空间？这不可能，我会被永远困在那里的。”
“如果你不进入，你就真的永远被困住了，你只有感受到那种空间规则，你才有可能离开那里。”
“没其它办法了吗？”
说实话，唐墨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方思能给他什么建议，结果最终的建议竟然还是让自己冒险。
“没有了，如果你一直没有感受到，那你就只能一直被困住了。而且，你是造界师，如果你连这一关都做不到，那你还算是造界师吗？”
看到后面半句话，唐墨深吸一口气。
不是他有多勇敢，不是他多有把握。
而是如果他连空间法则都感受不到，那他又如何创造乌托邦呢？
看着不断变换的空间，唐墨直接踩了进去。
一脚落空，一股心离的感觉就在小腹久久不散。
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快速变换，唐墨一会头着地，一会又变正常。
他很想踩到一些什么，可是他却做不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头晕目眩，有了想呕吐的冲动。
长发女子回头瞥见这一幕，没有嘲讽，也没有更多的举动，然后转身离开。
似乎觉得唐墨已经是个死人了。
“呕……”
没法使用灵气，唐墨终于忍不住，呕出了不明液体。
这些液体也没有落到地面，而是随着空间不断变换着位置。
“好累……”
唐墨感觉眼皮有些沉，于是，他干脆直接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眼睛是不可能再看到什么了，如果用心呢？
可是，他太乐观了，他没法使用灵气，哪能扫视四周？
这时，唐墨忽然感觉到了无尽远处有一个小红点在缓缓移动。
“嗯？我不是不能使用灵气吗？我怎么能感觉到外面的情况？”
很快，他就知道了为什么。
他的虚族之心有一个能力就是标记一个人，然后在关键时刻可以消耗精血传送到对方身边。
唐墨在进去秘境之前特意给没有什么实力的公叔宛标记了一下，打算一到秘境就去找她的。
只是没想到刚来秘境就遇到了那么多麻烦，他都忘了这事。
正想着催动虚族之心逃离时，唐墨止住了这个念头。
“我不能逃避，这次逃避了下次还会逃避，我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对了，去感受规则！”
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唐墨身体周围浮现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大道法则。
大道法则是最顶级的规则，而且与唐墨的无比契合，此时一运转，唐墨瞬间就感觉到了空间规则的波动。
他试着往前一踩。
失败了……
没关系，再来！
一次，两次三次……
第十次，他终于成功了，他感觉到了那种踏实感。
只是下一步，他又失败了，他又回到了无尽的循环中。
唐墨能感觉到自己将要顿悟了，如果此时他手里有一支立言笔，他就能写一个“悟”字，然后他就能立刻明白所有道理。
但现在还没有成功，他只能一点一点地摸索。
……
秘境另一处。
王陆手里的立言笔轻轻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王陆对大道法则也有一定的理解，但是他所知有限，只能凭借感觉去猜测。
“怎么了？”一旁，皇九歌疑惑问道。
“立言笔似乎受到某种召唤，我们可以去跟随这种感觉，也许能找到什么。”
这是个好主意，可皇九歌却是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秘境内分布着各种各样的法则碎片，有很大可能是其它法则碎片在吸引着立言笔，在我们没有足够的法则碎片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过去。”
王陆被提醒了一下，立时想到刚才的一幕，内心一阵后怕。
刚才，他们想要获取其它法则碎片时，差点丢了小命。
如果不是他们之前得到了空间法则碎片，在关键时刻传送出来，恐怕他们两名天骄就此陨落。
“说得对，这应该是秘境的最外层，而想要往里面进一点就必须尽可能多地收集法则碎片，否则，在这种破碎的空间中，我们随时会被其它拥有法则碎片的人杀死。”
……
也不知是多长时间，一直闭着眼睛的唐墨终于睁开了眼。
他轻轻踏出一步，就落在了结实的地面上。
又踏出两步，还是稳稳的。
空间不断变换，可唐墨却是毫不在意，平平稳稳地走在地面上。
忽然，眼前破碎的空间连续变换，比起之前更快数倍。
唐墨依然没有害怕，依然往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踏出，身上的大道法则自行运转，直接把躁动不安的空间法则给镇压了。
对，就是镇压。
唐墨现在掌握大道法则的部分能力，可以对其他法则起一定的压制作用了。
唐墨轻笑一声：“空间法则，不过如此。让我看看，你还能往哪跑。”
说完，他不再慢悠悠地前行，而是凭借记忆朝着长发女子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