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郑元宵回来了。
他是风光的回来的。
去时,他是一个人,回来他是一群人伴着他回来的。
因为郑元宵乡试中了,他是举人了。
小镇最热闹的街上,敲锣打鼓,庆祝他。
他却没有露出真正的笑,而是一脸僵硬,是假笑。
但围观的百姓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有人乡事中了,他们镇出了举人。
他们要蹭蹭这灵气,让自家的孩子以后也能考上。
但郑元宵恨不得赶紧结束,因为他要去找王嘉荣。
很快,这就结束了,他行李都随便一放,便往王府赶去,一身衣尘仆仆,但他过不上那么多了。
郑元宵只想见王嘉荣一面,正如去年的那一天,他想娶王嘉荣的那一天,王嘉荣给了他一个机会的一天。
他想马上立刻就上门去取王嘉荣,恨不得现在就把王嘉荣娶过门。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资格,有了求取王嘉荣的资格,有了给王嘉荣,幸福的资格,有了给王嘉荣以后幸福生活的资格。
片刻,他就到了王府的门口,但古怪的是,门口很是喜庆,挂着红色灯笼,红色彩带。
但郑元宵没有多想,他一脸兴奋的上前拍了拍门,“啪啪啪啪啪。”
敲打在他的心口上,如一口钟一般。
时间好像变慢了,郑元宵觉得,明明就是几瞬间的事,但他却觉得度日如年。
“谁啊?”还是那个家丁,快半年过去了,他依旧没变,态度还是那么的差也不知道是怎么呆呆的下去。
不过等以后他府邸上决定不会有这样的家丁,不会让王嘉荣难以管教的家丁。
上次郑元宵父亲给他深深地上了一课,对家丁伙计要严肃管教。
郑元宵很激动,脑海的思绪也不知觉的飘远了,“我,郑氏衣铺的。”
“不是昨日刚送过吗?”那家丁疑惑。
郑元宵立马接话,“我不是来送货的,我是来找你们家小姐的。”
家丁透过门缝,头往前伸了伸,眼中带着疑惑,显然是不记得他了,“找我们家小姐?”
“我们小姐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找的。”
“去,去,去,一边去。”家丁不耐烦,想赶他走。
一边关门又一边说道,“再说了,我们家小姐都嫁人了,你来这儿也见不着。”
郑元宵伸手想去挡着门,当他脑海中都是嫁人了。
那一刻,他的手被门夹住了,但却感受不到疼痛,脸上瞬间苍白,不是手被夹了,是因为心痛。
郑元宵脑子反复重复着,“嫁人了。”
“你怎么回事啊!”家丁赶紧把门打开,将他的手松开,怒骂,“你有病啊,赶紧走。”
郑元宵完全听不进去家丁再说什么,他俩耳嗡嗡作响,如同提线木偶般离开。
他的手已经肿胀了,被夹得通红,但郑元宵却不在意,他直愣愣的往回走。
但他又忽然跑回王府,脸上尽是癫狂,郑元宵先是轻轻地敲门,但家丁不理他。
他逐渐家中力度,疯狂的拍门,“你们小姐嫁给他谁了?”
“你们小姐嫁给谁了?”
郑元宵不断重复,双眼发红,手都拍肿了,可他似乎没想要停下来。
“咯吱。”门打开了。
是王总管。
“郑家小子?是你啊?”王总管有些震惊,他还以为是乞丐在门口闹事。
郑元宵立马上前抓住王总管,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嘉荣嫁人了?”
“嘉荣嫁谁了?”他小声低吼,声音带着颤抖,都是不敢相信。
王总管有些被吓到,但他依旧安抚前面的故人之子,“元宵?你先冷静。”
“我想见嘉荣。”郑元宵听不进去,明明平时最沉稳的一人,如今竟和疯子一般。
“我要见嘉荣,是不是你们骗我,嘉荣呢?”郑元宵说完,想往立马走。
幸好王总管拦住了他,给了他一刀子。
郑元宵终于冷静了,因为他晕倒了。
王总管扶着他,让下人去通知郑氏衣服,然后他自己将郑元宵扶着放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王总管站在一旁,无声的叹息,从郑元口中说出话,他也大概知道了,郑元宵和他家小姐这是互相喜欢呐。
难过前些日子他家小姐誓死不嫁。
也难怪年前那会,这郑家小子老往王府跑。
“老王。”郑元宵父亲紧忙赶往王府,他的脸都是通红,声音气喘吁吁。
郑元宵父亲声音充满担忧,“我家小子怎么了?”老脸逗皱在一起了。
“哎,等醒了,还是你自己问问吧。”王总管叹了叹气,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郑元宵父亲见状,只能先将郑元宵带回家。
其他只能等郑元宵醒来才能知道。
但郑元宵父亲就不懂了,明明他儿子刚回来,还是带着喜事回来,是光宗耀祖的喜事啊!但为什么会这样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郑元宵父亲想破脑袋也想不清。
第二日,郑元宵终于醒了,他一醒来就是在自己的屋内。
他躺双眼睁开躺在床上,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会回来,因为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嘉荣。
郑元宵颓废了,一上午过去了,他依旧躺在床上不动。
直至他的父亲进来。
“元宵,到底发生了什么。”郑元宵父亲面无表情,严肃问道。
郑元宵双眼盯着墙,一动不动,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见他父亲说话。
郑元宵父亲见他沉默,怒火冲天,“郑元宵!”
“你看看现在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郑元宵父亲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因为王家的大小姐?”
郑元宵这才有了反应,如同木头般转头看向他,眼神无神,和死潭一般。
郑元宵父亲:“她已经嫁人了!”
郑元宵从床上挣扎起来,大声反驳,“她说,等我回来,你们都在骗人!”
“你看看现在的样子,她会嫁给你吗?”郑元宵父亲无奈,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看似乖巧,其实骨子执着的很,知道他听不进去,只能迂腐着。
郑元宵果然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