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斗，爆发的突然，结束得迅速。
这些女子即便发生了异变，也没有多强的战斗能力。
她们能够击杀近半的虎狼骑兵，完全是依靠猝不及防的突然袭击。
而且，这些女子们，并没有那种强悍的生命力。
看着满地的尸体，苏夜更感到伤感。
士兵们，女子们，他们都是何其无辜。
感慨中，苏夜迅速转头，看向下一层的入口，大声道：“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那入口处便阴风簌簌，还伴有着大量女子的身影。
她们全发生了变异，失去了原本的理智。
这一次，有了提防的虎狼骑兵，没有出现战斗减员便清除涌来众多异变女子。
尸体铺了满地，鲜血聚成小河。
殷红的血水，朝着更下一层流淌。
地下宫殿一共有八层，数百名女子，数百条人命，就此而烟消云散。
杀到最后，苏夜都已经麻木。
这一次的时间，给了苏夜极大的心灵冲击。
她们，不是花季妙龄，就是青春年华。
苏夜甚至强忍着心中巨大的愧疚感，亲手杀死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当战斗结束后，苏夜已泪流满面。
泪水混合着沾染的血水，此时的苏夜就像一个嗜杀的魔头。
不仅苏夜如此，华慕澜、刀虎和幸存的虎狼骑兵，身上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可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身为幸存者的激动。
“柯世亮！”
苏夜眼中布满了血丝，咬着牙吐出的这三个字。
望着满地的鲜血，苏夜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前几日的号间中。
号间里鲜血涂满，地是红的，墙是红的，天棚也是红的。
可每一面墙面，都有一个露白的“冤”字。
那苍白的“冤”字，白得比雪更白！
转念间，苏夜的目光，看向姜笑歌。
他始终带着帷帽，看不出任何态度。但是那深蓝的双眸，却能表达出他此刻的情绪。
可以观察到，姜笑歌的手也在颤抖。
不知是因为杀人，还是因为有负妹妹的嘱托。
姜清月是希望姜笑歌能救出被关在地下，命运悲惨的姐妹们。
可没想到，最后却却变成了亲手屠戮她们……
华慕澜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光彩，只剩下冰冷与淡漠。
“刀虎，集合。”
锐利的视线，扫过了全场，华慕澜就朝着下一层走去。
虽然只匆匆看了一圈，但剩下多少人已经心中有数。
刚进来时，共有五十余人。
后续发现大量女子，又调进来一百余人，分散在地下宫殿各层。
既然那些女子都冲了上来，
如今，这一层也只剩下二十多人。
在女子突然发生异变时，就被瞬间杀死了很多。
还有被外面巨石砸死的，以及在后面的战斗中战死的。
“嚯！”
刀虎当即领命，带着剩余的人，跟在华慕澜身后，没有一丝的怨言。
一层一层地搜寻下去，空旷的每一层空间中，都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
唯有大厅中，那十几具衰老干枯的虎狼骑兵的尸体。
所有的虎狼骑兵全死了，全死在那些女子突然异变的偷袭中。
每下一层，华慕澜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当走到第八层时，华慕澜的脸色已经成了一片死灰。
“从虎狼骑兵建立之初，至今已有五十余年了，经历大小战役数百阵，却从未有过经一战而损百人的先例。”
华慕澜声音低沉而沙哑，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不是合格的统领。”
“将军，是敌人太狡猾了。”
刀虎急忙出声宽慰，可他的声音也沙哑得吓人，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
在几人说话时，姜笑歌忽然说道：“我找到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他站在大厅的正中，目光紧紧地盯着脚下的地面。
苏夜几人纵身而来，后面二十余名虎狼骑兵紧随在后。
“这
疑惑地看了看，刀虎试探着道：“要挖开？”
姜笑歌摇了摇头，“只是感应到在
“搜！”
刀虎不再废话，只是下达命令。
二十余名虎狼骑兵，两人一组分开搜索。
可各个房间都找了个遍，依然没找到哪里有隐藏的机关。
“不是机关，那就是结界了。”
华慕澜口中呢喃，“可如何能找到结界？”
“结界是不是由能量构成壁垒？”
听到华慕澜的话，苏夜便心中一动。
“你有办法？差不多吧。”华慕澜颔首，看向了苏夜，“墙壁，是由泥土砖石砌成。结界则是以神纹为框架，以能量为砖石。”
苏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蹲下，盯着脚下地面。
破妄观真之瞳！
眉心处，竖瞳显现，似有洁白光华散射而出。
苏夜眼前的地面，随即虚幻了许多。
透过地层，苏夜的视线已经穿越过去，隐约看到了另一层的景象。
在那里，只有很稀少的照石，只能勉强能够视物。
这让苏夜看到东西更加模糊。
而且，在
雾霭似潮汐般，汹涌、翻滚，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有人在搅动。
在那空间的正中，是一个巨大的池子。
那池中，充盈着暗红色的液体，里面似乎浸泡着什么。
哗啦……
随着苏夜的注视，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掀起了轻微的水波声。
也就是在这时，苏夜的眼中陷入了黑暗，再也无法看到任何景象。
目光转动，离开血池，望向其他的地方。
下一刻，苏夜就看到了通往外界的阶梯。
那阶梯很短，只有十几阶，但每一层都又高又宽，根本不像给人类用的。
忽然，苏夜隐约明白了什么，又将目光移回了血池。
半截巨大且白皙的手臂，从那池里伸了出来，随即又隐入了血池。
在那手臂上，似乎有某种神秘的殷红图案。
只是对方速度太快，苏夜没来得及看清。
血池的另一边，水面似乎飘着一枚表面光洁的白色巨卵。
那巨卵沉沉浮浮，周围有许多水草环绕。
但无论是什么，都给苏夜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下一刻，那卵就沉入了水中，但水草依然飘在水面。
猛然间，那池中飞出一道黑光，直奔苏夜的眼眸而来。
惊骇之下，苏夜刚要躲避，就感到了刺痛。
“啊……”
苏夜身体后仰，直接跌坐在地。
不仅双目火辣辣的疼，就是眉心出的竖瞳，都透着一种针扎的痛感。
“怎么？”
华慕澜顿时一惊，警惕地环视周围。
附近的虎狼骑兵，也都纷纷跑了回来。
姜笑歌走过来，扶着苏夜起身，“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半截女人的胳膊，还有一颗类似长毛鸡蛋的巨大东西……”
听着苏夜的诉说，所有人都神色一呆。
前者还好理解，长毛鸡蛋是什么鬼？
毛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