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大虫被打死了!”
孙打野瞪大眼珠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确定死的是大虫而不是大块头?”
那小吏用力点头,“大块头身上除了几处擦伤以外,啥事儿没有,那大虫被他打得七孔流血,已经没气儿了。”
孙打野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那只大虫是他前几天,才带着一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
并且那还不是一只普通的大虫,而是一只体型比寻常大虫足足大了一圈的百兽之王。
孙打野为了活捉这只大虫,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制定计划和铺设陷阱。
他的本意是想先把这只大虫驯化,然后再进行繁育,繁育出更多和它本体一样庞大的大虫,最后再组成一只凶残的猛兽軍团。
而这只大虫捕获回来到现在,也才几天时间而已。
也就是说,这只大虫压根儿就没有被驯化,依旧保持着凶残的野性。
要说有人能徒手将其打死,孙打野压根儿就不信。
“他用什么东西打的?”
孙打野又问。
那小吏眼里此时依旧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道,“骑在大虫背上,用石头活活砸死的!”
“啥玩
意儿,用石头砸死?”
孙打野突然间感觉脑子有点儿晕。
如果对方是用兵器,倒还有解释的余地,可用石头砸死,这特么跟徒手有何区别?
“大块头现在人在哪儿?”
孙打野又问。
那小吏回道,“应该是累坏了,现在就坐在那只大虫尸体旁边喘气儿,弟兄们都被他吓坏了,根本不敢靠近。”
“快带我去看看!”
孙打野迫不及待的朝着关那只大虫的地方跑。
刚跑了几步,突然意识到陆铭和宋江也在,连忙吩咐道,“告诉弟兄们,拿上家伙,务必保证蜀王和宋大人的安全!”
“是!”
陆铭对这事儿也挺好奇的,很快就跟着孙打野来到了事发地。
果然看见一只体型无比硕大的大虫尸体七窍流血瘫在地上,在大虫旁边,则是坐着一个体格魁梧,留着长发,蓬头垢面的壮汉。
一名小吏见着孙打野和蜀王都在,顿时有了底气,远远的冲着那大块头呵斥道,“大块头,你把我们好不容易抓来的老虎打死了,你可知罪?”
那大块头却是一脸的桀骜,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哼道,“这畜生不识好歹,我让它蹲下,它却冲上来
想吃我,我要是不还手,难不成要让这大虫把我嚼进肚子里吗?”
“你……”
你小吏被当着孙打野和陆铭的面怼,顿时急得脸红脖子粗,怒声道,“怎么说话呢,做错事还不承认?蜀王和孙大人都在这里,还不起来行礼!”
怎料那大块头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甚至连头也不抬一下,哼道,“老子是个粗人,不懂礼法,更不知道什么狗屁蜀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放肆!”
孙打野一听这话,顿时就急眼了。
在整个大蜀,蜀王的地位已经等同于神明。
所有人都对他敬重无比,从来没人敢这么跟蜀王说话,也不会有人这么讲。
此时却有人对蜀王这般出言不逊,在场所有人无比恼怒。
“来人,立刻将此人给我抓起来,若是敢反抗,弓弩手直接将其射毙!”
孙打野下了命令。
一群弓弩手立刻将弓弩瞄准那大块头。
“慢着!”
陆铭和宋江几乎同时说出这两个字。
宋江开口道,“孙大人且慢,我看此人相貌甚伟,身手不凡,说不定其中有些误会,不如先……”
宋江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半边脸
凉飕飕的。
扭头一看,发现陆铭正冷冷的盯着他看。
宋江吓得一激灵,连忙下跪,道,“蜀王息怒,宋江该死,刚才又没忍住自作主张,请蜀王恕罪!”
陆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下次再敢抢我台词儿,非得把你那张破嘴给缝上不可!”
陆铭并不讨厌宋江,但就是特别烦他身上那种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特么的自己这个蜀王还在呢,这厮就特么的敢自作主张。
虽然宋江肯定也是一番好意,并没有任何冒犯之心,单纯的只是臭毛病而已。
但这种臭毛病陆铭必须得时刻压制,不然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晁盖,不知不觉中就被这厮架空。
“这汉子从哪儿来的?”
陆铭向孙打野问了一句。
他自己也感到这事儿挺蹊跷的。
陆铭自认为在蜀地做的这些事,还是比较深的众人拥戴的。
所以这汉子刚才那副不屑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奇怪。
孙打野连忙解释道,“启禀蜀王,这汉子是新来的,刚到这边没几天,对这边还不够了解。”
“新来的?从哪儿来的?”
陆铭疑惑道。
蜀地之前一直是流放犯
人的地方,后来陆铭到这边以后,蜀地虽然得到飞速发展,但大商那边并不知情,依旧源源不断的朝这边发配犯人。
再者就是一些犯了事儿跑路的山匪以及一些走投无路的流民,这些人当中,除了一部分的确罪大恶极的以外,都成为了大蜀人口的新鲜血液。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自从大蜀和大商那边闹僵过后,二者之间就切断了联系,现在更是剑拔弩张势同水火,就更不可能有人口来往了。
“回禀蜀王,据此人说,他原是大商那边清谷县的督头,后因不满县令颠倒黑白作奸犯科,一怒之下将其斩杀,然后一路逃亡至此。”
“当时我带着几个弟兄,正好在土匪沟那边铺设陷阱,没成想被此人给撞上了。”
“我瞧着此人有一膀子力气,就将此人带了回来,安排他做驯兽的工作。”
“不过在我看来,此人根本就是在说谎,他这副匪里匪气的样子,哪里像个督头。”
“应该是大商那边的匪寇,走投无路恰好撞进了土匪沟……”
“等会儿!”
陆铭一愣,接着迫不及待的走上前,盯着那汉子细细打量一阵,试探着轻轻喊道,“武松?武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