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知道,张祎只判了五年,加上减刑什么的,四年可能就差不多了。
她的脑子确实不太正常,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
毕竟张祎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张鑫,谢谢你提醒我。”阮娇客气的感谢,随即说道,“你应该知道,她现在也不了解我的一切了,我不希望之前的事再来一遍。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错事不能一犯再犯。”
张鑫知道她在威胁,也没急赤白脸的,只是看向远方,“我承认,我之前心性不太好。不过,随着长大,我觉得很多事其实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还有美好的未来。家里给我安排好了一切,我会去别的地方工作一段时间,然后会京城的单位。”
她说着,扭头看阮娇,“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之前大家那么对你,你只用了挂科做警告,也没别的什么动作,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背景,会不止于此。你说,我们以后可能是朋友吗?”
阮娇瞥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我没什么家世。也没什么背景,更没有一手遮天的能力,睚眦必报什么的人更没有兴趣。至于朋友,你觉得呢?”
开什么玩笑,张鑫这个人,她可不想来往。
就算她刚刚所言是真,那也最多说明她长大了,谨慎了,不会轻易的再去做坏事而已。
大家挂科她没事,还以为她会被孤立很久,但是她很快就化解了,用了不到一个月而已。
有脑子有手段,报复心还很强,吃饱了撑的会去和这种人做朋友。
还是芝芝毕竟可爱,虽然很多时候不过脑子,也容易愤怒,但是她的心是好的。
张鑫这种人,她敬而远之。
“好吧。”张鑫笑了笑,低声说道,“那就算了。还有,之前的事,对不起。出了大门,咱们的往事,都消散在风里了吧?”
阮娇掀了掀唇,看来她以后的人生安排得很灿烂啊,不然也不会这么怕她搞破坏。
而且,她居然觉得,这几年自己和她不冷不热的相处,可能是等着毕业了憋大招,这种人的心理真的难以言喻。
没心思和她扯皮,只表明了态度,“祝你前程似锦。”
张鑫松了口气,笑着点头,“也祝你一切安好。”
她说完就走向其他同学的身边,笑语晏晏说起了话,一派岁月静好。
阮娇旁观了会儿,感慨良多,有些人,真的天生就很牛,能够八面玲珑。
哪怕是个几十岁的中年人,也未必有张鑫这么能搞关系的。
既然照片已经拍了,也不再逗留。
保研保的本校,她也没有住宿,自然没有离别的感觉,一如往常地去接安安。
安安越长越漂亮,十一岁的她,已经挺高的了。
不过,学习依旧很烂。
把想学的都试过了,还是三分钟热度,阮娇哄了,道理也说了,甚至动过手了。
统统没有用,索性直接摆烂了。
反正安安除了没有什么想坚持的,并没有什么问题,爱玩就玩吧。
安安见到她就跟个花蝴蝶一样也能扑过来,抱着她的腰蹭,“姐姐,我好想你。”
“说吧,想要什么?”阮娇拍了拍她的头,笑着问道。
这丫头现在不怎么撒娇,除非有所图。
“哪有啊,我不要。”安安晃晃脑袋,“真的就是想你了,你都多久没搭理我了。”
可把阮娇说得愧疚了,这段时间毕业,虽然她还要继续读,毕业设计和论文都不能少,安安她们已经调整成了双休,但是她们学校还没有,就一天的时间,她没精力开着车跑来跑去,干脆就没回家。
见小姑娘真的委屈了,好一阵安慰,割地赔款,答应带她出去玩,又答应给她买一件她想要的礼物才罢休了。
余光看到方爱雪羡慕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对她招招手,“我送你们回去吧。”
“好,麻烦三婶了。”方爱雪十分沉稳,不像个小姑娘,走过来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方衡还是为爱牺牲了,婚内出轨的事,最终还是没瞒住,方家也没帮他。
这种品德败坏的事,自毁前程。
虽然不至于工作保不住,但是已经调到犄角旮旯去了,新媳妇和刚生的孩子都跟着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埋怨家里没保他,两年前走了,都没回来过。
方爱雪的亲妈去了国外,听说去年再婚了,基本上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
姐弟俩只能和方母一起,而方母也不是有耐心的,并且望孙成材,两人的学业都繁重,跟安安相比,简直不像是一个年龄段的。
相比她的沉稳,方爱国比较跳脱,拽着阮娇的手臂,“三婶,我们今天先不回家吧!上次和大家约好了玩打仗的游戏,我们去你家住两天,可以吗?”
他不喜欢去方家住,方母除了看重学业之外,还有一大堆规矩要求,行坐卧都要管,连和什么朋友玩都恨不得审查几遍,沉闷得要命。
经常会央求阮娇,要去她那边住着,认识了些小伙伴,他总是不愿意回去。
阮娇笑着点头,“好,我给你奶奶打电话。”
她在包里翻出“香蕉”手机,给方家打电话通知了一声,就把人带走了。
方母知道这事,气呼呼地说道,“她的手可真长,我管不住薛惊年就算了,连孙子孙女都管不住!还没进门呢,就插手家里的事。”
保姆依旧不说话,假装没有听到。
这种话,实在是听得太多了。
太太不满意儿媳妇,又有什么用呢。
她之前天天念叨,什么阮娇长得不咋滴,现在薛惊年一得空就跟死在阮娇家一样的,肯定该做的都做了,迟早腻了,估计都等不到她毕业,何谈结婚,到时候吃亏的就是阮娇。
太太也就是暗地里发牢骚,遇到亲戚来,她提起阮娇的时候,那嘴裂得比鲨鱼的还大,从头到尾都在夸。
什么我儿媳妇华清的学生啦,以后是硕士了,还是她老家那边有名的企业家了。
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一单独说话的时候,就炸得不行,都听习惯了。
反正她抱怨归抱怨,也不会去吵去闹,更不需要别人出主意,有什么好搭话的。
果然,方母一拍桌子,气冲冲地说道,“哼,我看她能笑到什么时候!薛惊年都进部队了,这结婚申请,批不批还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