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薛家门口,刚想拍门,发现大门没有关严实,直接推门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的瞬间,她的心更是提起来了。
说来好笑,前世迫不及待逃离的地方,今生却来寻求庇护。
“她进去了!怎么办?好像是薛怀信家,他也是个狠人。”
“让薛怀信把人交出来呗。”
“那不是还得分他钱吗?”
“先别管这些,车都准备好了,先把人送走再说。”
阮娇听着这些话,咬咬牙,敲响了薛家还亮着灯的屋子。
虽然有院墙,不过并不高,而且是泥巴堆砌的,要翻进来,是很容易的事。
“谁啊?大晚上有病是吧?”屋里传来薛惊怀信醉醺醺的声音。
阮娇看了眼正在翻院墙的人,深吸一口气,“是我,阮娇。”
屋里安静了会儿,才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顾不得看薛怀信的脸色,直接钻进去,把门关上,阻断了在已经跑到了台阶上的人。
薛怀信的屋里,都是酒瓶,落了一层灰,脏得发臭。
而他脸上是常年酗酒遗留下来的红色,头发长得遮住了半边脸,不像二十多岁的青壮年,倒像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找我干嘛?”
阮娇还没说话,门口传来拍门的声音,“薛怀信,你开门。”
薛怀信不耐烦地吼道,“拍什么拍?有病?给老子滚,不然砍死你们全家。”
门口安静了一瞬间,姓钱的劝说起来,“你把人给我们,我们给你钱。”
薛怀信听到这话,看了眼阮娇,恶狠狠地说道,“怎么,你跑我家来,是觉得我能救你?”
阮娇点点头,捧了他一句,“嗯,我觉得只有你能救我。”
“凭什么?”薛惊信冷冷地盯着她,“我讨厌姓阮的,而且你还捅过我刀子。”
之前因为抢劫坐过牢,他现在懂得很多,不能先开口要钱,不然就是犯罪了。
他也不能把阮娇丢出去,别人不清楚薛惊年现在的实力,他可清楚得很,肯定有能力查到他。
不管收没收钱,到时候都得按同伙处理,牢底坐穿。
再也不想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不过也得看看价钱。
阮娇知道他的意思,不慌不忙,“我好歹是你弟妹,帮我一把。嗯…我给你两万块钱,算是我们帮扶亲戚的。”
听薛惊年说过,薛怀信前几年坐牢去了,刚放出来没多久,老实多了。
现在是无业游民,啥也不会,依旧好吃懒做。
两万块钱,不少了。
见薛怀信迟疑,她又说道,“对了,门口那个姓钱的,是阮明娴的男人。”
薛怀信的脸色瞬间变了,阴沉得几乎能挤出水来。
阮明娴是他的,跑就跑了,宁愿跟钱赖子这个人贩子,也不跟他!
他顿时火冒三丈,走过去,踢了一脚门,“都给我滚。”
阮娇也没觉得能高枕无忧,对方人多势众,连薛怀信喝酒喝得脚步虚浮,她不信能保得住她。
再说这些人铁了心要她的命,薛怀信又不是傻子,不会豁出去保护她的。
她还得自救。
看着破了口子的窗户玻璃,她对薛怀信说道,“我说到做到,该给你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她抓起刀,打开窗户,慢慢地爬下去,踩着墙了。
听到屋门被打开,她跑得更快了,脚踝扭了下,生疼生疼的,也没敢停歇。
根本没法躲藏,一点声音,村里的狗叫唤不停,听声音就能辨别方向。
只能往镇上跑,手里有刀,也没那么慌了。
他们不可能有很多人,守路口的有一个人就差不多了,有刀也能出其不意。
果然,守村口的只有一个人,看到她过来,立刻把手指放在嘴里,口哨吹得十分响亮,然后来抓她。
阮娇挥舞着刀想逼退他。
这个人居然一点都没退却,顶着被刀划伤的风险,也要抓住她。
她成功划伤了这个人的胳膊,却因为体力的差距,被他抓住了头发,布条捂住嘴巴,头脑发胀,全身无力。
逃了半夜,还是这种下场。
被他们带走,会发生什么事,她用脚趾都能想到。
桃子姐可能还会给她陪葬。
真是好日子过多了,一点点地失去警惕心,忘记了这个地方有多么无视法律。
她就不该来小石村,就该在派出所附近借住,在镇上,他们不能这么肆无忌惮,阮明娴再多的谋划也没用。
想得太多,也无济于事,眼皮沉沉睁不开。
再睁眼时,看到了阮明娴,她一脸冷漠,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阮娇全身无力,晃了晃头,试图把阮明娴掐在她脸上的手甩下去。
“别费劲了。”阮明娴掐着她的脸颊,眼神狠戾,“我说过的,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阮娇盯着她,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手脚都被绑住了,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晃动能感觉出来,她在车上,而她应该在后座的地上。
衣服完好,身上也没什么不适感,略微松了口气,同时也充满担忧。
现在对车查得不严,也没有天眼,这边又偏僻,要是只走小道,她被带到哪里,是很难查出来的。
要是等大家察觉她失踪,怕是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阮明娴见她走神,突然扇了她一巴掌,“爽不爽?”
阮娇平静地看着她,“你是觉得查不到你身上?你也会死。”
阮明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前俯后仰,甚至撞在车窗上,“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现在的日子很舒坦吗?我告诉你,我活着,就是要见到你凄惨的下场。”
说着,还拿刀在阮娇的脸上比划,“脸真白,我要是给你划一道口子,你家那个帅哥还要不要你?还要把你送去给山里的老男人睡,千人骑万人枕。”
“他都不要你了,还会费尽心思地找你吗?想想都不可能。甚至你还是个婊子,是污点!”
“人家可是京城人,还能看得上你这种骚货吗?”
“没人计较,没人追究,你就是死了,当母猪一样给那些老男人生孩子,都不会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