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说,还遇到了沈韵。
沈韵留校了,不过不是老师,是职工。
记得好几年前,她好像是要去邮政还是什么地方实习。
后来怎么又当职工的,他也不清楚。
也没有叙旧的想法,情分早就尽了。
阮娇放心了些,也没过问他和二姐的事。
一切,顺其自然。
周云齐要送她进学校,她拒绝了。
现在还不是汽车遍地是的时代。
很多教授都没车呢。
一辆车送她到教室楼下,也太扎眼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白英已经在了,不过没有之前笑得那么欢实了。
见到她,都不敢目光对视,嗫嚅着打招呼,“娇娇,你回来了啊。”
她主动说话,陈红梅和刘芝都懵了,互相对视一眼,都没反应过来。
因为孤立阮娇,不和她说话、在宿舍用冷暴力,可是白英提出来的。
说什么她不是很拽吗?
就不和她说话,看能拽到哪里去。
刘芝是记恨她主动示好,没能得到预料中的回应,所以同意了。
而陈红梅,是为了和两人保持一致,也看不惯阮娇,才同意的。
虽然三人一拍即合,但是率先提出的就是白英,而且她做得最到位,真的可以一句话都不和阮娇说。
现在这个态度,是天要下红雨了么。
阮娇也没故意装没听到,淡淡地点点头。
她其实很不想她们解除孤立的。
刚开始不是很习惯,后来觉得很自在。
做任何事都不用顾忌她们。
这里又是纪律严格的大学,基本不可能有人围殴她,可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嘛。
要是有了面子情,就会有枷锁。
她不说话,刘芝切了一声,阴阳怪气道,“白英,不和人家说话做什么,这清高装着装着,她都以为她是真的清高了。”
阮娇本来没想理会她,想了想,回头看她。
“看什么?”刘芝退后两步,冷哼道,“这里可是学校,吵架动手都会记过,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承认,她真的有点怕阮娇。
只是单纯孤立她不说话吧,她一脸的不在乎,无所谓。
嘲讽她轻了,她可以假装没听到。
要是说得重了,她就会反唇相讥,说都说不过。
这种嘴皮子,不知道去读工科干什么。
要是太生气了,她还有一种你再说我弄死你的气势在。
刚开始真的是大家孤立她,可是后来,是她凭一举之力孤立了三个人。
她做事滴水不漏,自己可是寝室长,吩咐她做事的机会都没有。
安排值日,想和她沟通两句都沟通不上。
很多时候真的很令人抓狂。
一句话不说,能把人气死。
后来孤立,就是碍于面子,不和她说话罢了。
白英这不要脸的,率先犯规。
阮娇坐在桌前,托腮问她,“刘芝,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闭嘴。”刘芝瞪着她,“你才是跳梁小丑,你全家都是。”
不就是这句话吗?
还会什么!
阮娇缓慢地摇头,“不是。你像小学生,还是那种喜欢女生的小男生,不停地上蹿下跳,试图引起女孩子的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得刘芝跳脚,“你有病吧?我能喜欢你这种人?”
阮娇闭上眼,深以为然地点头,“那就不要试图激怒我,各自安好。”
刘芝语塞,回头和其他两人说道,“记住我们说的话,不许搭理她,谁不守信用就是狗。”
“不用这样吧。”白英讪讪地笑笑,“其实阮娇同学挺好的,善解人意,嘴巴也紧,我们真的没必要对她这么大的敌意。能够在一间宿舍,也不知道是前世多少年修来的福分。”
陈红梅:“......”
刘芝:“......”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回了趟家,就开始变了。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呗。
白英不理会她们,径直走到阮娇桌前,对她伸出手,“娇娇以前是我狭隘了。听某人说你心术不正,就对你有偏见,你能原谅我吗?”
她不想低头。
问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阮娇前天没有拆穿她,只希望她在学校也别说出去。
相比周或者家里对她有想法,她更怕同学们觉得她爱慕虚荣。
阮娇没和她握手言和,笑道,“没事,我没放在心上。我们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好了。”
白英这么在乎这事,她也懒得说出去。
要是怕人逼急了,和她同归于尽这么办。
没有深仇大恨,她也不想多嘴多舌。
不过交朋友,还是算了吧。
白英眼神微冷,脸上却笑着,“好吧,总之对不起啊。希望我们四年都和和气气的。”
不愿意和好,就是一直想捏着她的把柄呗。
她就不信阮娇没有弱点。
先稳住再说。
刘芝看着白英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拔高了音量,“姓白的,我是看出来,你才是真小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嘴里的某人是我吧?是,我是说过她心术不正,刚来报名就和学长拉拉扯扯,不是好东西,你也没少说她坏话。现在讲这些,你还不如她。”
她说完,直接推门离开,砰地关上门。
阮娇陷入了沉思。
和学长拉拉扯扯?
她是指报名那天,负责新接待的学长么。
差点摔了,对方扶了一下,并且没扶着。
这都算拉拉扯扯?还能对她有敌意?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吧。
陈红梅见气氛不对,丢下一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就走了,宿舍只有白英和阮娇两人。
白英僵笑着,“那天谢谢你啊。其实我家庭条件也还可以,说的一切不都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