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勾唇笑笑,没再说话。
就是逗她,说不说假话,装不装阔绰,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吓,算是报了她这些天的阴阳怪气之仇。
真说宿舍这几人有多坏,其实也没有,只是故意不和她说话罢了。
还真没主动找过什么茬。
她自然也不会莫名其名地去拉个仇恨。
爱装就装呗。
周淑静没发现两人的眉眼官司,真以为白英病得厉害了,忙拉着她的手,对周老太解释道,“嫂子,我带她回屋看看,稍等我一下。”
周老太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
周云齐悄悄问阮娇,“你和姑姥姥家的这个亲戚有过节?”
阮娇点头,复又摇头,“其实也不算,就是一些小学生的把戏而已。”
见周云齐实在好奇,又无聊,把这些事,低声和他说了说。
她觉得无所谓,周云齐却不高兴了,“你不是挺能的嘛,怎么还能让人欺负成这样?”
阮娇翻了个白眼,“这怎么能算欺负呢,真没对我做什么。”
就是刘芝阴阳怪气,她也怼回去了。
陈红梅背后搞的小动作,不放在眼里,自然也懒得搭理。
白英似有若无的炫富,更是对她有影响。
她真没觉得被欺负了。
“孤立你,就是欺负你。”
“嘴长在别人身上,不和我说话,那是她们的权利。别人行使自己的权利,其实也没有错。”
当然,这个权力行使分主观和客观,主动孤立她,就是有意地想让她难受的。
她就不难受。
甚至怡然自得。
不用和她们讲人情,帮这个忙帮那个忙。
甚至她们半夜聊天大声了,她也可以要求不许说话,因为不用讲人情世故。
规矩好自己,再行使权利。
谁难受,还说不准呢。
周云齐无奈摇头,“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是怕你被孤立,觉得是你自己的错,影响身心健康。”
“怎么可能。”阮娇故意抬起下巴,傲娇地说道,“我很优秀,一个人不理我,那是她的错。三个人都不理我,就是串通好的,嫉妒我。不招人妒是庸才,怕啥。”
她早就已经过了因为别人的行为而自卑的年纪了。
周云齐笑着拍拍安安的头,“你以后要学学你姐,别的都好说,这份厚脸皮,千万要学会了。”
安安嘟着嘴,郑重其事地点头。
其实刚开学这几天,她也不受欢迎。
因为她的口音,好几个同学笑话她是土包子了。
也不和她说话,她主动去搭话,都没人理她。
现在她明白了。
她们就是嫉妒她。
不搭理她,只是串通好的,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阮娇微微一笑,“孺子可教也。”
周老太耳朵有些背,几人说话声音又很小,她只能依稀听到几个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头有些酸酸的,都没人想着她耳朵不好,贴近点说,也能让她知道在聊什么,这是把她排除在外了。
在别人家,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只是笑容十分勉强。
白英最后也没去医院,因为周淑静觉得她没什么问题。
这就不得不提她的职业了。
周淑静今年都没退休,是在京城某个疗养院工作,偶尔去疗养的,都是大佬。
她的眼力和判断力,不用说重大疾病,就是普通的毛病,她根据心率和体温症状反应,都能看得出来。
白英健康得很,各个反应都正常。
但是事情无绝对,尤其是别人家的孩子,得慎之又慎。
提出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白英瞬间就好了。
她只是想逃离现场,可不想进医院。
要是进医院了,这钱让她出,她受不了。
要是让周淑静出钱,其实关系也是无亲无故的,回头大哥得骂死她。
无奈之下,她只能摇头,“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刚刚头发晕,现在好了。”
周淑静只是点头,关切地说道,“好,那你在屋里休息吧。要是觉得好了,就一起吃饭。”
说完就出了屋子,没理会白英的反应。
她打交道的人,都是说句话九曲十八弯的,只凭检查的时候,白英的紧张,再加上听说要去医院,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和娇娇是室友,见娇娇来了,脸色就不好看了。
那就是其中有龌龊。
一个是女儿的夫家准妹妹,而且她对这个女婿挺满意的。
一个是刚认回来的侄孙女,往后可能会多多往来,模样也讨她喜欢。
相比之下,她其实不太喜欢白英。
开学前就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一丁点的行李,她客气客气说要让家里的阿姨帮她拿过去,居然还同意了。
这些都没什么,就当小姑娘娇气。
周末居然还来家里,看她的样子,是打算住两天。
对周老太说这是她有感恩的心,都是场面话。
她心里很不舒坦。
自认家里和她的关系,没到能让她真当家的地步。
好不容易可以放松心神,和刚认识的亲人聊聊天,家里突兀地来了客人,这算什么。
倘若把她说的当自己家的话当真了,那是多少有点蠢,情商不够用。
若是知道是客气话,还是来了,那就是没有分寸,不知进退。
不过她从来不会说任何绝情或者难听的话,随时随地给人留台阶,这是她工作这么多年来,能够度过很多时期都安全无虞的做事法则。
不出来吃饭也好,她和娇娇都是考上华清的天之骄子,住在一个宿舍有龌龊,一会儿年少气盛的小姑娘打起来,她谁帮不了。
丽华也马上回来了,她也很难做。
很多时候,中立不是两头讨好,而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