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怕别人过得好,唯独不想阮明娴过得好。
薛惊年不懂她和阮明娴的恩怨纠葛,但是还是从她一贯平静的眸子里,分离出了一抹恨意。
伸手握住她的手,虽然村民都说,阮明娴的遭遇比较惨,但是他觉得,娇娇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
他的娇娇,一直心很软。
进了报社,她一眼就看到了阮明娴。
她和前世的光鲜亮丽不同,她穿得很厚,身上围的围裙油汪汪的,精致的妆容也没有。
头发枯黄,大夏天的,手也是干枯毛躁。
看到她的瞬间,阮明娴眼里迸发出一抹恨意,冷笑着问,“你还真是要赶尽杀绝啊。”
她说着,视线落到薛惊年和她交握的手上,嗤笑道,“哟,有男朋友了?你还不知道你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阮娇顺着她的视线,才发现薛惊年趁机牵了她的手。
虽然表现得不在乎,其实她很紧张,都没发现被他牵手了一路。
薛惊年察觉她抽手,拉得更紧了,笑着和阮明娴说:“我对象肯定是好人。”
阮明娴冷笑,“好人?她就是一条毒蛇,十一岁就设计陷害堂姐,杀死亲奶奶,你说她是好人?”
阮娇啧啧两声,“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阮婆子都死了好几年了,居然能说是她杀的。
她这张嘴啊,就是全身上下都烂了,还能剩一张嘴一开一合,只说鬼话。
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她说不出恶毒的话,只能做恶毒的事。
见阮明娴还要挑拨离间,她看向阮明娴的男人,一个有些兔唇的男人,“你知道你媳妇,之前嫁过人吗?”
挑拨离间,谁不会呢。
根据她对阮明娴的了解,她一定会隐瞒这事的。
果然,男人愣了下之后,紧接着,反手就给了阮明娴一耳光,“贱人,你嫁过人?”
阮娇怔了下,随即就是笑。
没想到,阮明娴没嫁给薛怀信,却找了这么个男人。
看起来,平时没少挨打啊。
好像,她的寻人启事,确实是多此一举。
阮明娴见她笑,火冒三丈。
她可以接受被打,但是让阮娇看到,就是不行。
阴沉着脸,就往阮娇的方向冲,她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薛惊年一脚踢开她,“干嘛,碰瓷啊?”
阮明娴倒在地上,眼神宛如毒蛇,“阮娇,你一定要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妹妹在哪里?我想着过去的就过去了,非得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她也是刚搬到附近没多久,这段时间阮娇很少去接安安,她都没认出来。
直到前两天,她看到了姐妹两。
她才知道,阮娇有了妹妹。
反正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她还撺掇经常打她的男人去绑架安安。
只可惜,这个贱男人,除了打她之外,其他的地方一无是处。
根本不敢。
还没动手,阮娇就发了寻人启事。
而且每天上下学,那和小孩都有人紧紧护着,甚至有时候还有两个人。
她还不想死,也不想坐牢,一直在犹豫。
谁知道一向不看报纸的臭男人在哪里听说了这事,听到提供线索就能给两百块钱。
拽着她就来报社。
不来就拳打脚踢。
她可以过得差,但是不能让阮娇知道,死也要阮娇陪葬,后悔没有动手,弄死那个和阮娇小时候一样圆乎乎的小女孩,让她痛不欲生。
这一次,让她逮着机会,一定不会错过!
她脸色越来越阴沉,目光从薛惊年的脸上掠过。
生得可真好看,看起来也很有钱,阮娇真是踩了狗屎运了。
这个男人下手太狠了,一脚踢得她爬不起来。
她眼珠子转了转,索性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痛,“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这是城里,不是乡下。
也是法治社会,可不是打人就能算的。
她绝对不和解,要是这个男人去坐牢,哪怕没有多久,也是丢了面子,看他回头打不打阮娇。
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出生好,连找个男人都这么出色。
她在地上打滚,阮娇还有些懵,阮明娴真是变了。
以前不要脸,只是暗搓搓的,现在直接成了泼妇。
她男人见状,两眼放光,立刻叫嚣道,“你们干嘛打我媳妇,不是来认亲的吗?赔钱,不然就让你们坐牢。”
阮明娴有些着急,提醒道,“报警,快点。不报警跑了这么办?”
报社的工作人员郑记者刚刚都看傻眼了,本来是准备写温馨认亲的稿子的,一上来就是恶语相向,现在还打起来了。
报警,对报社也有影响。
他连忙拦住阮明娴的男人,“你想干嘛?不是你先打的吗?打老婆也是犯法的,而且是你老婆有攻击性行为,人家就是正当防卫报警了他不一定会抓紧去,但是你一定会。”
不是他冷漠,事实就是这样。
而且家暴这种事,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最后都会没事,只有报社一身腥。
早知道就不喊过来了。
男人听到这话,脸皮抽动了一下,冷冷地看向阮明娴,“你和我耍心眼是不是?之前就想忽悠我绑架有钱人家的孩子,想把我送进去,独占我家的房子?”
他愤怒起来,大脚地在阮明娴身上踹。
打习惯了,也不分场合地点。
阮明娴死死咬住唇,她绝对不会在阮跟前示弱的。
再痛也不会喊叫出声,让她看笑话。
阮娇其实觉得没意思,她以为看了会畅快,能抱前世被毒打的仇,能抱薛惊年死亡的仇恨。
可真看她蜷缩在地上,拼命护住重要部位的模样,觉得很乏味又悲哀。
倒不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仇必须报,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