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无奈劝道,“妈,舅舅又不在家。你看看,我爷爷和大伯这样,要是没伺候好,真打你一巴掌,你能受得了?”
周云兰心乱如麻,她心里想得狠,但是真要瞒着阮鹏程出去住,她还是怕他生气。
但是在这里住,不被恶心死也被冻死了。
想到大伯哥龇着大黄牙说她的黄腔,就恶心得头皮发麻,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阮娇微微一笑,“妈,阮家人有暴力倾向,你还没发现?”
周云兰突然想起阮鹏程打娇娇,还打过她,结婚没多久说了几句阮家的不好,他总是斥责她。
要是留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会帮谁。
心都在颤抖,不想知道这个答案,胡乱点头,“那我们走吧,还没到八点,应该还有公交车。”
阮娇也是没办法,要不是情况特殊,她宁愿周云兰多在这受点委屈吃吃苦,治治她的恋爱脑。
可是她现在怀着身孕,又即将临盆,磕不得碰不得,真出事就是一尸两命。
还好刚刚老爷子和大伯说话都不好听,成功把周云兰恶心到了,她的心眼其实很小的,够她记很久了。
再添一把火,这婚也就离了。
到时候,阮鹏程和周家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不管他想什么,从周家得不到好处,自然也不会动手了。
这样一来,她算是保住了周家,也保住了阮鹏程这条命。
天生的血缘关系,她还真看不了阮鹏程直接死咯。
离远点,不论对谁都是好事。
她拿了羽绒服给周云兰套上,也把自己裹得严实,准备出门。
周云兰扯着刚扣不上的羽绒服,心底一片凄凉,这衣服还是去年云齐给她从羊城那边买来的。
那时候没怀孕,穿的正正好。
现在都穿不上,可是也没什么保暖的衣服。
明明关系多好呀,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阮娇不知道她怎么的又开始掉眼泪,有些无奈,“妈,快走吧。东西别拿了,那边都有。”
实在没有,她可以去买。
圆圆姐的店生意不错,冬天捧一杯奶茶,已经是省城的小资生活了,地方又大,还能在里头吃。
资金充足,里头有暖气片,一天到晚都有很多年轻男女。
都是要面子的,谁好意思就那么干坐着,生意不错,赚的钱也多,还没结算,随手就给她拿了把大团结。
徐圆圆对她足够大方,所以,阮娇现在并不缺钱。
买贵的买不起,基本生活开销还是没问题的。
周云兰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她都快生了,走路也没太费劲,拽着阮娇就走了。
现在天黑,而且她不往这边住了,也不怕人看见了。
要是有人举报,等找到她,估计孩子都落地了,拿她没办法。
至于还能不能回去工作,这事她已经不想了。
阮鹏程和她说了,要是去医院生孩子,开了证明,她学校都知道的,她破坏政策,生了二胎。
别说她不能回去工作,就是阮鹏程只怕是也得下岗,要不然孩子就只能在家生,也不能上户口。
所以,他现在跑来跑去,就想到时候不下岗。
周云兰信他的话,但是现在就是心里不舒服,弟弟从来没在单位工作过,也没过不下去了,还买了房子。
他倒好,和弟弟干了那么久,一点出息都没有,家里顾不上,为了这份工资奔波。
结果他家里还是一堆烂人,她心里怎么都平衡不了。
过不了好日子,她认。
他家里人还找事,她认不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和返回来的阮老爷子几人撞了个正着。
是阮鹏程领着几人回来的,他看到周云兰就皱眉,“你这是打算出门?我爸他们饭都没吃,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
阮老爷子几人找上门,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一来,意味着就是要钱和丢人。
要是不管,又会被戳脊梁骨。
邻居怎么说,他不在乎。
可院里都是老师,难免传到方雅的耳朵里。
他哄得很费劲,用了浑身解数,才把人勾到手,对方可不是周云兰,说啥信啥。
听到风吹草动,指不定这事就吹了。
所以,必须把人拉拢好了,别四处瞎咧咧。
再说,他大学的事,手脚不干净,还怕老爷子捅出去呢。
幸亏回来得及时,不然这几人跑出去吃饭,还得让他加倍报销,要是不给钱,估计就得拿他把柄到处说了。
周云兰干什么吃的,明明在家,还假装不在,让人跑出去了。
周云兰已经很不爽了,听到他语气责怪,忍不住说道,“招待?拿什么招待?你一个月就给我二十块钱,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四个人吃饭,煤坑里一块煤都没有,哪来的东西养别人?”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惨过,更没这么窘迫过。
从小的时候,别人家重男轻女,她是家里的宝贝,父母工作也不错,还有些人脉。
别人想穿身新衣裳,没有布票,买不到布,家里能拿到瑕疵的布,不要票,她几个月就能得一身新衣裳。
还有吃的喝的,都是比同龄女孩子好太多了。
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好了,她反而紧紧巴巴的。
不感激她的付出就算了,劈头盖脸的说她,怎么都不服气。
阮鹏程以前和她说过,在外面一定要给他面子,这些年都做得不错。
阮家人都知道,他是把周云兰捏在手心的,现在被当场反驳,他十分恼火。
在他心里,阮家就是靠他的玩意,低他一等,怎么能容忍他们看热闹。
他脸上充斥着暴怒的红,质问道了,“周云兰,你说话什么意思?这是别人吗?这是我爸。”
周云兰下意识移开目光,却梗着脖子说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