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网红？”
姚宁娜微微一怔，仿佛想通了什么，冷笑道：“难怪明明有几千万存款还去拍电影，哼，神气什么，还不是当网红混不下去了，跟我一样打算转型。”
陈总语气不屑：“几千万算个屁，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就敢在电话里骂我？这要是不把他搞封杀掉，传出去都叫别人笑话！”
姚宁娜挤出笑容，适时煽风点火道：“就是！陈总什么身份，也是他能随便碰瓷的？必须狠狠地教训他！陈总，您打算怎么做？”
一想起江夏在片场高高在上羞辱自己的情形，姚宁娜就恨得牙痒痒。
陈总淡淡道：“网红这种东西，火起来容易，倒下去也快。没有平台给流量，他就是个屁。再找人挖点猛料，随便往他身上泼点脏水，真真假假，要不了几天他就得身败名裂。”
“陈总高明！”姚宁娜连忙奉上马屁，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
陈总翘了下嘴角，当着姚宁娜的面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摇人找关系。
“喂？老王啊，哈哈哈好久不见，最近身体怎么样……没事儿，就是这几天被一个不长眼的小子气得肝疼。哎对了，你不是在斗音平台内部有关系吗……”
“喂？杨总，最近忙吗？有个事儿找你帮忙，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江夏的网红……”
“小吴，你帮我查一个人，对方是个有几百万粉丝的网红，你帮我查一下他有没有什么黑料……”
短短十几分钟，陈总就打出去了七八个电话。
最后一个电话结束，他脸上阴霾散去，露出淡淡的冷笑，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仿佛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自己的关系网发动起来，就能看到那小子被千夫所指、身败名裂，跑来跪求自己放过的下场。
姚宁娜被他的自信感染，也觉得江夏这下肯定是跑不了了，一想到江夏失去一切、资产归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就觉得无比痛快。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先前的不悦通通散去。
姚宁娜咬了咬嘴唇，媚眼如丝，自觉地凑上前，跨坐在陈总腿上，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贴进他怀里。
“陈总，你真好……”
……
……
魔都，夏雨互娱。
于海把刘玮旁边工位的员工支走，霸占了别人的椅子，一手托着下巴，慵懒地靠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刘玮说着笑话，商量等会儿下班了去哪吃饭、晚上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于海微微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刘玮小声道：“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无人角落，他按下接听键，把手机举到耳边。
“喂？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道：“哈哈，海少，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那什么，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江夏，是网红，还在魔都开了一家游戏公司？”
于海愣了一下，“是，怎么了？”
“你这位朋友好像惹了点麻烦，有人放话要搞他，现在正到处拉关系找人，准备在网上抹黑他、搞垮他的公司。我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海少你好像说过跟这个叫江夏的是朋友，所以就打电话过来提醒一下。”
于海一听这话，就像老虎被人踢了一脚屁股，勃然大怒。
“谁？！哪个王八蛋吃饱了没事干，不知道江哥是我哥们儿吗？他公司还有我的股份，搞他的公司就等于搞我！”
对方显然不知道这一茬，惊讶道：“啊？那家游戏公司是海少投资的？害，那我这回可算是没传错话。”
于海气呼呼道：“你就告诉我，那个不长眼的是谁？干什么的？”
“这人叫陈豹，以前是开沙场的，手底下有几个人，手段很黑。后来转行做了房地产生意，说起来跟你们家还有点业务往来……”
不等他说完，于海便烦躁地打断道：“陈豹是吧？行，我知道了。你这个电话的人情我记住了，下次回去找你喝酒，挂了。”
挂断电话，于海点开威信，又给江夏打了个语音。
“喂？江哥，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一个叫陈豹的人？他招惹你了？”
电话里，江夏的声音带着几分莫名其妙：“陈豹？哪位？……哦，陈总是吧，是和他发生了点小摩擦。”
江夏三言两语讲了一遍下午在片场发生的事，于海听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因为这个？靠，姓陈的这么小肚鸡肠，为了一个整容脸闹成这样，这家伙一看就成不了什么大器。”
江夏反问：“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能不知道吗，陈豹到处打电话说要搞你，圈子就这么大，小报告都打到我手机上了。行了，这件事剩下的交给我，风头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出，我也来体验体验脚踩恶霸是什么感觉。”
“……行，那就看你的了。”
结束通话，于海握着手机，眼神闪烁间，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陈豹啊陈豹，多行不义必自毙，碰到我算你倒霉，我于海为社会除恶扬善的第一步，就拿你来开刀！”
……
……
晚上，深市一家酒店。
陈豹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点燃一根事后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眯起眼睛吞云吐雾。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墙，能看到一个妙曼身影在洗浴。
铃铃铃！
陈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屏幕，显示有人来电。
他侧身过去抓起手机，举至耳边，懒洋洋地开口：“喂？什么事？”
听了几句，陈豹脸上的慵懒之意猛然褪去，浑身一震，挺直身躯，难以置信地失声喝问：“你说什么？那几个单子取消了？全取消了？怎么可能！你没搞错吧？”
“谁？于家开的口？为什么？我们和他们关系不是挺好吗，上个月我还和于大少喝过酒……什么？这是于二少的吩咐？”
“不可能！我跟于二少连面都没见过，我又没招惹他，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我。你再打电话好好问问，给我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挂掉电话，陈豹面孔阴沉，愁眉紧锁。
洗手间门被推开，姚宁娜裹着浴巾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撩着湿漉漉的头发，好奇地问：“陈总，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