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谁大半夜在厨房颠勺啊!

回到自己房间,江夏关上门,靠在门上,脑海还是迷迷糊糊的。

随便租的房子,合租室友居然是白天才加过微信的大美女,这种事搁谁身上谁不迷糊?

只可惜,再过三个月他就毕业了,这如梦一般的巧合,保质期也未免太短了些。

摇摇头,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江夏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东西。

忙活半天,把一切都归置好后,已经将近十点。

江夏倒在床上,这才有空掏出手机。

打开企鹅,杨主任的回复没等来,反倒是胡雪发来了几条消息。

“好你个江夏,和主任打小报告是吧?觉得自己挺厉害?”

“我告诉你,别说杨主任,你就算去找院长、校长打报告也没用!”

“毛都没长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敢跟辅导员对着干?你算哪根葱啊你!”

“像你这样没素质、品德败坏的学生,别想从我手底下毕业!把你放到社会上是对社会的危害!我们学校丢不起这个人!”

“等着瞧吧,看我能不能治得了你。”

盯着手机屏幕,江夏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看来学工办的杨主任和胡雪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自己的举报非但没有受理,反而被杨主任告知给了胡雪,这下胡雪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了。

事已至此,江夏那股不信邪的劲儿也上来了。

嚣张是吧?给院长、校长举报也没用是吧?

那就直接跳过学校,上教育局举报去!

就不信没人管了!

想到做到,江夏立马上网搜了一下阳城市教育局的邮箱,把发给杨建成的视频和文案重新编辑一下,投了一封匿名邮件。

胡雪再背景通天,总不能连教育局也有人吧?

放下手机,江夏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刷了会儿视频,沉沉睡去。

……

……

半夜。

叮铃咣当!哒哒哒!呼哧——

一阵刺耳的动静把江夏从睡梦中拽醒,他茫然地睁开惺忪睡眼,拿起床头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十二点半。

尼玛,谁家大半夜做饭呢?还闹出这么大响动!

有没有公德心啊!

江夏一骨碌坐起来,仔细一听,声音……好像就是从卧室门外传来的?

他有些烦躁地捶了捶脑袋,翻身穿上睡衣拖鞋,走过去打开房门。

本来出来租房住就是图个清净,为了睡个安稳好觉,结果还是被人半夜吵醒。

绝逼不能忍!

来到客厅,厨房飘来阵阵饭菜香气,一个穿白衬衣、三十岁许的男人正卖力地挥动锅铲,锅中的食物随着动作上下翻飞。

江夏人都傻了……这尼玛,还颠勺呢?

男人注意到他,扭头上下打量一眼,露齿一笑。

“你就是主卧新搬来的租户吧?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哥,幸会幸会。”

江夏下意识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江夏……”

……好个鬼啊!

话说到一半,江夏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可不是来打招呼的!

“那个,徐哥,你这是……?”

男人关掉火,一边拿过盘子把炒熟的菜倒入盘中,一边歉意地笑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今天公司加班,忙到半夜才回来,饿得不行,就随便做点东西吃。你要不一起来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男人这副态度,让江夏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吵醒的怒火不由地也散了大半。

他挠挠头,也不好再责备什么,只能道:“徐哥你看,这都快一点了……”

男人连忙点头,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啊,打扰你休息了,对不住对不住!今天特殊情况,下不为例!作为赔礼,来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我的手艺可是一绝。”

“……”

江夏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拒绝后,便返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躺回床上,江夏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听着厨房客厅仍没有丝毫停歇迹象的锅碗瓢盆碰撞声、走动声、间歇的咳嗽吐痰声,有种想一拳打穿房顶的冲动。

算了,算了……人家也说了,今天加班晚,自己也要体谅社畜的难处嘛,明天就不会这样了。

就在他不断在心里自我安慰时,叮咚!手机响了。

打开威信一看,是李诗雨发来的消息。

白天加上威信后,两人还没说过话,这是两人之间发的第一条消息。

李诗雨:“你也被吵醒了?”

江夏打字回复:“是啊/困/困”

李诗雨:“唉,习惯就好。”

江夏吓了一跳:“啊?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李诗雨:“不是经常发生。”

江夏松了口气。

“是每天都发生。”

我尼玛……!

江夏人都傻了。

“什么叫每天都发生?他不是说今天加班晚,才这个时间回来做饭吗?”

李诗雨:“/微笑/微笑”

李诗雨:“一开始我也信了他的鬼话,后来发现他几乎天天都是十二点多回来,做饭、洗漱、在客厅走动,有时还会躺在客厅沙发上刷斗音。”

李诗雨:“只有在周日休息的时候,他才不会这样。”

看着李诗雨发来的消息,江夏整个人都麻了。

“可他刚才说下不为例……”

李诗雨:“不管对谁,他每次都是下不为例,信了你就太天真了。”

李诗雨:“据我所知,这栋房子前几任租户都是因为他搬走的,只有他一直在这儿住着,完全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江夏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大半夜打扰别人休息,这事儿是他不对吧?怎么反倒是别人搬走?”

李诗雨:“没办法啊,人家又不跟你来横的,你批评他就接受,你抗议他就道歉,嘴上答应得比谁都爽快,第二天晚上还是该干嘛干嘛,你能拿他怎么办?”

江夏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好像还真是这样。

任谁面对那一副油盐不进的笑脸,都毫无办法只能妥协吧。

“房东就不管?没人投诉?”

李诗雨:“投诉啊,每个人都投诉,但徐飞是房东的外甥,房东也说过他,他不听,房东也很头疼,又不能赶他出去,房东夫人是会闹的。”

江夏无语了,好嘛,原来是房东亲戚,关系户,难怪敢这么嚣张。